北上伐清

第五百九十三章 兩個小弟的道路

天熙五年秋,日本名古屋港,舉國的精英匯聚一堂。

今天是日本名古屋開港的日子,也是衙門自己生產的瑞禾號戰艦下水的日子,從國主德川家綱到所有重要大臣全部來到名古屋港。

和華朝短暫的友好期還沒有過去,日本損失了大量的金銀礦產,但是也并非沒有收獲。

他們的國內精英大多數都到過金陵和華朝幾個大的城市學習,華商也給他們帶去了各種先進的機器,因為取消了彼此的關稅,在日本開設紡織廠的華商大有人在。

此地有廉價的棉花和勞動力,而且有很多港口可以出海,是非常理想的建廠區。

這些紡織廠的蒸汽機系統,并不難仿制,而且華朝也知道這種事根本禁止不了,干脆放開了讓你學。

不得不說,日本人的學習能力是真的很強,他們近水樓臺先得月,和華朝關系密切,學的也格外起勁。

作為侯玄演的兩個御用打手,朝鮮和日本獲得的留學名額是最多的,也是和華人接觸最多的。

在華朝的朝鮮的公子哥,整日里就知道吃喝玩樂,但是日本人就扎實刻苦許多。

今天下水的瑞禾號,有兩層甲板,配備有火炮六十九門,發射的火炮都是實心彈丸,重量高達48磅,遠超同等時代荷蘭的水平。

更重要的是,這艘戰艦上配備有完整的蒸汽系統,不用風帆也能快速航行。

戰船下水,轟隆聲響起,在場的諸人如聞仙音,臉上緊張地表情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發自內心的歡喜。在他們臉上的笑容,或許是整個日本最真實也是最耐人追憶的歡喜。

名古屋港一片歡騰,日本在這一刻擁有了自己的戰艦,而且是一艘十分強悍的戰艦。

盡管數量只有可憐的一艘,但是第一艘的意義十分重大,當年松江水師下水第一艘蒸汽機船的時候,侯玄演和滿朝文武也是這個心情。

德川家綱已經淚流滿面,他的父親郁郁而終,臨死前猶不忘叮囑他學習、學習再學習!

日本強國的夢想,終于開始邁出第一步,他們的水師也不需要再乘坐別的國家的戰船,為別人流血拼命了。

而原本水師力量不錯的朝鮮,則徹底放棄了治療,李德久父子醉心于華朝的商業繁榮,尤其是青睞那些財富驚人的豪商巨賈。

金陵吳家、蘇州顧家、揚州的葉家都是可以比得上朝鮮整個國家富有的商人。

李德久經歷過兩次倭人入侵,在滿清大營前親眼看到清兵屠殺朝鮮人、奸淫朝鮮婦女,他對朝鮮兵的戰斗力早已絕望。

“唯有依附大華,才是朝鮮的出路!”

李德久在朝堂上斷言,緊接著他就上表請求華朝派兵駐守朝鮮,朝鮮愿意每年拿出大筆金錢,換來華朝兵馬的守護。

金陵紫禁城,春和殿。

侯玄演捏著李德久的奏章啞然失笑,這個奇葩國都永遠是這么識時務,依附強者是他們的本性。

或許有一天華朝衰敗,這個朝鮮就會另投主人,但是現在他們確實恭順的有些過分了。

“陛下,要派兵么?”

靈藥在一旁擰著脖子問道,日漸成熟迷人的俏頰上一臉的呆萌,好像一個胸大無腦的小少婦。

侯玄演在她的腦袋上輕輕一敲,笑罵道:“再裝傻,小心朕把你吊起來打。”

靈藥臉一紅,眉目間春意滿滿,可見這個“吊起來打”可不是言之無物。

侯玄演當然不信她不知道該不該派兵,事實上派兵朝鮮有百利而無一害,這個東北角上的一陲,勝似當年的安南。

華朝已經統一了北境,朝鮮也不再是華朝邊上的國家,反倒成了華朝中間的一小塊贅肉。

若是侯玄演心一狠,將他們收入國土,朝鮮根本無力反抗。

靈藥幾次三番點明,這個小國家可以吃掉,但是侯玄演都搖頭拒絕。

“雞肋、雞肋,食之無肉,棄之有味。”拿下朝鮮沒有半點好處,現在他們作為一個番邦,可以為華朝提供很多的原料和勞動力還有市場。

大華的達官貴人,上到皇帝下到富商,府上都有許多吃苦耐勞性子溫馴的朝鮮侍女。

一旦歸了華朝,他們將徹底沒有各種壁壘,享受到華朝子民的待遇,關鍵依照他們的民族性,可能還會得了便宜賣乖,天天叫喚。

侯玄演并不想便宜他們,就讓他們永遠沉浸在自己的小國家里就挺好的。

而且派兵駐扎之后,這個小國就像是徹底被抽去筋骨,淪為自己的附庸。

侯玄演和李德久一個愿打,一個愿挨,準備在天熙五年簽訂這份沒有期限的駐兵盟約。

侯玄演也算是比較寬厚,并沒有提出什么過分的條件,反倒是捏著下巴說道:“朝鮮說的每年二十萬的餉銀,對于他們來說卻是多了一些,不如改成十萬即可。”

靈藥滿臉詫異,抬頭星眸注視著侯玄演,顯然是有些轉不過彎來。

侯玄演佯怒道:“這么看朕做什么,朕就不能寬厚一回啊。”

靈藥撲哧一笑,說道:“陛下當然可以,就是奴有些不習慣。”

侯玄演氣的手掌癢癢,很想給她來上幾巴掌,笑罵道:“少在這里找打,朕是有長遠打算的,一年二十萬已經掏空了朝鮮的財政,那么點彈丸之地一年能有多少收入。朕要的不是竭澤而漁,而是細水長流,我們要把朝鮮的壓力降低,這個民族極其容易習慣,等到他們習慣于依賴我們,又沒有那個志氣去發展自己,就會永遠成為我們的附庸。

即使將來有幾個人杰出世,想要改變這種局面,那時候朝鮮國內的力量,就是他們最大的敵人。勢必會有一些朝鮮人,念叨著華朝的天恩浩蕩和這么多年的庇佑以及朕主動降低餉銀的恩德,來指責想要改革的有志之士,成為朕最忠實的擁躉,即使是在朕百年之后。”

侯玄演侃侃而談,聽得靈藥頭皮發麻,捂著嘴道:“陛下...也太陰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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