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用一句話來形容惡魔大君科薩托此時的心情,那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以至于他悔的腸子都快斷了!要是早知道老邪這么快就有能力再次施展禁咒,那就是打死他,他也肯定不會去搶這個頭功。
可問題是,今天距離老邪上次施展禁咒,只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一般情況下,就算是半神巔峰的強者,在施展了一個覆蓋幾十里方圓的超級禁咒后,至少要休息三個月以上才能再次施展。所以惡魔大君科薩托壓根就沒有想到老邪還有這個能力再次施展禁咒。
其實,惡魔大君科薩托之所以判斷失誤,就是因為他太過于相信自己的經驗了。要知道,老邪的圖斯塔曼分身,實力其實已經相當于低級神明了,畢竟他當初是因為點燃神火失敗而死亡的。再被老邪復活后,實力自然強的離譜,已經不可以用普通的半神巔峰來看待。另外,老邪手里的神器《預言書》也是一個畢竟特殊的存在,它可是上古時代的強大神明制造的強大神器,比移動神國的級別也低不了多少,可以大幅降低大預言術的使用消耗。這所有的一切加起來,就使得老邪施展禁咒后的恢復期,只有區區十幾天而已。
于是乎,惡魔大君科薩托就因為這個美麗的誤會,而白白丟掉了百萬大軍,另外還有這次戰役的頭功。
至于白撿了便宜的獸皇,那自然是樂的幾乎都找不到北了,雖然臉上沒有明著表露出來,可是眼睛里散發出來的得意,幾乎都快把惡魔大君科薩托給氣死了。如果不是他們上面還有了人壓著,只怕惡魔大君科薩托現在就要動手揍人了。
好在獸皇也不想把惡魔大君科薩托得罪慘了,稍稍刺激一下對方后,就馬上收斂行跡,然后故作肅然的岔開話題道:“尊敬的惡魔大君科薩托陛下,您看,現在我們已經占據了一個城堡,咱們是不是馬上建立傳送陣,然后把所有精銳都掉上去,打他們一個突然襲擊呢?”
“哼!”惡魔大君科薩托冷哼一聲道:“獸皇陛下,你的相想法真的是太簡單了!簡直就和白癡一樣!”
“什么?你”獸皇一聽此言,頓時惱羞成怒,不過他自知在人家的地盤上,鬧起來比如會吃虧,所以只好強忍下怒火,冷冷的道:“惡魔大君科薩托陛下,我的想法哪里不對了?如果您不給我一個說法的話,我就是鬧到主人那,也不會和你干休!”
“哼!”惡魔大君科薩托不屑的道:“這不是明擺著的嗎?你竟然要我們把所有精銳集中到那座小小的城堡里!我問你,如果對方有后手,讓那些隊伍全軍覆沒了,這可怎么辦?”
“這怎么可能?”獸皇立刻叫道:“我們加起來,可以湊齊幾十萬五級以上的大軍,再加上幾十個傳奇坐鎮,就算是他們出動神器,也不可能讓我們全軍覆沒啊?”
“白癡,難道要我們全軍覆沒需要動用神器嗎?”惡魔大君科薩托冷笑道:“你也不想想,那座城堡是建立在哪的?”
“那座城堡不是建立在移動神國上嗎?”獸皇立刻不解的問道。
“不錯,它是在移動神國上,而最為關鍵的是,它建立在一根向外延伸的枝干上!”惡魔大君科薩托不屑的道:“如果我們幾十萬大軍突然出現在那里,他們根本不需要和咱們硬拼,只要把那根枝干砍斷。我們的精銳,就會和城堡一起掉下去!我的深淵惡魔倒是不怕,他們會飛,可是你的巨眼巨人,狼騎兵,和燃燒騎士卻不會飛。一旦他們從幾百米高的地方摔落,只怕不死也得脫層皮吧?”
“這”獸皇一聽,頓時就傻了,顯然他也想到了惡魔大君科薩托所說情況的嚴重性。不過,他在稍稍思考后,還是疑惑的道:“的確,如果他們一狠心砍斷那根枝干,讓城堡掉落的話,我們確實會損失慘重。可問題是,那根枝干粗的恐怖,甚至都能支持一座駐扎一萬多戰士的城堡。再加上這種神樹的強度你我也都清楚,它不畏魔法,本身硬度也強的變態。以至于您上次的突襲都無功而返。您想,如此強大的枝干,怎么可能輕易被砍斷呢?就算他們想砍斷,只怕也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有哪功夫,我們早就沖過來了!”
“白癡!”惡魔大君科薩托直接罵道:“難道你忘記月輪了?那玩意砍人和切菜一樣,砍樹干自然也不再話下,只怕一下子就能斬斷!”
“但是您不要忘記,月輪是魔法攻擊,而那棵樹是不吃魔法的!”獸皇據理力爭道。
“哼,我必須提醒你一下,我們現在只能確定那棵樹不吃我們的魔法。至于吃不吃對方的魔法,那就不好說了!”惡魔大君科薩托冷笑道:“但是有一點你必須明白,這座城市是一件強大的神器所化。而神器往往都有靈性,尤其是這件神器,連主人都極為看重,肯定厲害非常。所以不可以排除它有關鍵時刻,舍棄一部分軀體的能力。”
“可是您同樣也不可以肯定這一點啊?”獸皇依舊倔強的道。
“恩?”惡魔大君科薩托隨即就像是看白癡一樣看了他一眼,然后冷笑道:“那么按照你的說法,咱們應該用幾十萬五級以上的精銳部隊去賭一下,看看這件神器是否有這種能力了?”
“這個”獸皇一聽此言,頓時就傻眼了。雖然他嘴上很硬,可是畢竟那不過是口頭上的話而已。如果真叫他用自己手下的超級精銳去進行豪賭,那他只要不是白癡,就肯定不會同意!
見獸皇被問的啞口無言,惡魔大君科薩托心里總算是出了一口氣。不過他還是用嘲諷的眼神望著獸皇,想看他如何收場,是不是會真的一時義憤,就賭這么一把。如果獸皇真賭的話,那惡魔大君科薩托肯定會幸災樂禍的。
只可惜,惡魔大君科薩托還是小看了獸皇的臉皮厚度。盡管被惡魔大君科薩托擠兌的不行,可是獸皇只是尷尬的笑了兩聲,然后就直接不再提這回事,轉而問道:“咳咳,尊敬的惡魔大君科薩托,咱們現在還是繼續商量下一步該怎么辦吧?不知道您有什么高見啊?”
“哼!”沒有看到熱鬧的惡魔大君科薩托有些失望的冷哼一聲,隨即便道:“還能怎么辦?繼續保持猛攻就是了。”
“猛攻?”獸皇不解的問道,“對方的防御做的極為完美,咱們的普通攻勢,可未必能夠奏效啊?”
“那又如何?”惡魔大君科薩托冷笑道:“仗打到現在,其實就是在拼消耗。而我們占據了人數上的絕對優勢,所以拼消耗對我們有利!就算是我們傷亡是他們的兩倍,甚至三倍五倍,拼到最后也還是我們贏,所以咱們根本不用怕,只要保持攻勢,和他們換人命就行了!嘿嘿,惡魔位面別的沒有,就是炮灰多!”
一聽惡魔大君科薩托這么說,獸皇頓時就有些傻,因為他可是和惡魔大君科薩托不一樣。人家燃燒軍團來自惡魔位面,那里的劣魔,角魔等等炮灰部隊的數量,多的令人發指,根本不在乎消耗,別看連續兩次禁咒消滅了他們200多萬的隊伍,人家一點不在乎。只是可惜那些深淵惡魔和燃燒騎士而已。
但是獸族就不行了,他們的人口數量卻是有限的。如果在這里消耗的數量過多,那么就會對獸族整體的實力,造成極為惡劣的影響。尤其是現在的獸族大軍,本來就人心不穩,在這個時候,獸皇需要的是一次振奮人心的勝利。而不是無休止的消耗和死人。獸皇可不是笨蛋,他知道,如果真要是按照惡魔大君科薩托所說的那樣消耗下去的話,那么獸族大軍根本就不用等納迦族來打,就會自己先亂起來。
想明白這一點之后,獸皇立刻臉色一變,急忙道:“尊敬的惡魔大君科薩托,我們獸族大軍目前的情況不是很妙,不僅缺衣少糧,而且因為和你們合作的原因,也導致了他們很多的反彈心理。在這個時候,要是再大量死人的話,他們非得亂起來不可啊?”
“那管我什么事?”惡魔大君科薩托直接一番白眼道:“我只管處理好自己的事就行了。至于你怎么管教手下,那是你的問題!和我沒有一點關系!”
“可是這”獸皇急忙道。
“沒有可是!”惡魔大君科薩托直接打斷獸皇的話道:“總之,獸族的進攻必須和我們一致,如果你們敢消極待命的話,哼哼,主人不會饒過你的!”
“這”獸皇一聽,頓時就傻眼了。
惡魔大君科薩托可不管這個,直接揮手道:“好啦,反正該說的我都告訴你了,剩下的事情你自己回去考慮去吧。來人,送客!”
顯然,惡魔大君科薩托這是在公然趕人了。獸皇身為一族之皇,竟然被如此羞辱,自然氣得不行。可是他也沒有辦法,只能冷哼一聲走人。
在接下來的時間里,雙方就進入了一個拉鋸戰的相持階段。燃燒軍團和獸族大軍,以那座城堡為突破口,使用各種手段,不停的向周圍的城堡發動進攻。
什么夜襲,偷襲,佯攻,空頭。總之,各種各樣的計謀對方都用上了。但是,盡管對方看起來攻的很兇,幾乎是24小時不間斷進攻。但實
際上,他們的進攻卻總給人一種松懈的感覺。無數次的攻勢,都被納迦聯軍給打退了,雖然損失了數萬人之眾,可是再也沒有任何一個城堡陷落。而對方卻因為這些次的偷襲,損失慘重,保守估計,他們幾乎每天都要折損兩萬人左右。
雖然相比他們上千萬的總數來說,這點損失不算什么。可是這畢竟只是一天的損失,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的損失肯定會越來越重。
很快,一個多月的時間就這么過去了。燃燒軍團的進攻力度依舊那樣兇猛,他們幾乎每天都要投入最少五六萬人進攻。雖然都是些炮灰部隊,可是那種悍不畏死的精神,卻依舊給納迦聯軍造成了巨大的麻煩。尤其是可惡的角魔,這種東西的戰斗力雖然不高,僅僅只有2級,可是他們卻有一種極為討厭的技能,那就是自爆。一旦被他們靠近,他們就馬上引爆自己,就好像恐怖份子的炸彈人一樣。
這種以生命為代價的法術,威力相當可觀,幾乎都可以和普通的五級法術媲美了。一旦要是被這東西沖進人群里引爆,他們甚至都能一次性帶走幾十個聯軍戰士的生命。
也幸虧在移動神國上面的道路都不寬,聯軍集中火力的齊射,大大限制了角魔的沖鋒能力,才勉強抵擋住他們。要是在開闊地,只怕光憑這些不要命的家伙,就能把聯軍徹底擊潰了。
可盡管如此,角魔自爆造成的傷害,依舊是最重的。在戰死的聯軍戰士里,幾乎一大半都是它們炸死的。這些亡命之徒制造了強大的恐怖氣息,以至于聯軍戰士都被他們弄得心神不寧。一看見這些家伙,就立刻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瘋狂射擊,哪怕就是放更強大的三頭犬近身,也堅決不敢讓這些家伙靠近自己。
相對于燃燒軍團的頑強,獸族部隊的攻勢,就顯得有些乏力了。雖然在開始的幾天時間里,他們也攻的很猛。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獸族內部的矛盾,終于被不停造成的巨大傷亡所激化。八成以上的戰士都產生了厭戰心理。根本不愿意和納迦族拼命,以至于很多部落都想方設法的推脫自己的戰斗任務。
在開始的時候,獸皇還算是理智,他也知道自己逼著人家來打仗很招人討厭。為了避免進一步惡化和其他各族的關系,獸皇在安排任務的時候,盡量優先派遣三大戰族的戰士,畢竟那是他的嫡系,好指揮。當然,這可不是說獸皇甘心想用自己的部下當炮灰,事實上,他肯定是舍不得派自己人送死的。而他之所以這么做,是因為他本以為,憑借三大戰族的力量,怎么也可以在開始的時候占點便宜。只要取得了一點點的功勞,那么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把自己的嫡系撤下來,改派其他人當炮灰。
可是,獸皇萬萬沒有想到,聯軍的抵抗異常的堅決。以至于三大戰族的人連續猛攻了幾天后,竟然發現自己的人死傷慘重,可是戰果卻幾乎寥寥無幾。這下,他們也都不干了,紛紛找獸皇訴苦。要求讓那些強逼來的附屬族去當這個炮灰。
獸皇此時也終于明白過來,知道真正的消耗戰其實已經開始了。于是他就趕緊把自己人調回來,強令那些附屬部落進攻。
可想而之,那些本來士氣就不高的小部落,在接受這樣的命令后,會是個什么樣的心情?如果不是三大戰族以無力相逼,只怕當時就要在軍營里鬧起來。
事實上,為了逼迫這些人進攻,獸皇都不得不被迫殺了十幾個小部落的酋長,最終才如愿以償的把人調上去。
可是人雖然是上去了,他們的戰斗力卻幾乎完全沒有。心不在焉,小心翼翼的走上前線,不等納迦聯軍攻擊,僅僅只是聯軍的射手做了個拉弓的姿勢,結果前方的人就立刻叫喊著逃了回來。于是乎,這場規模上萬的進攻,就以進攻方0傷亡,防守方0傷亡的詭異結果結束了。
獸皇在下面看見這情況,好懸沒當場氣死。他幾乎是跳腳的喊道,“把帶頭逃回來的家伙砍了!”
一萬多人,密密麻麻的,誰知道是哪個家伙第一個撤退啊?獸皇的親衛部隊也只能隨便抓了幾十個倒霉蛋砍了腦袋。
然后獸皇再次命令他們進攻,并且派出自己的護衛在后面壓陣,誰敢擅自撤退就砍了誰!于是,一萬多人再次開始進攻,這次獸皇可是發了狠了,根本就不打算讓他們活著回來,就是有幾個家伙走的比較慢,都被護衛隊的人從后面給射死了。很顯然,擺在這些人面前的就只有兩條路,一個是死在獸皇手里,一個是死在對面的人手里,反正沒活路了。
原本按照獸皇的劇本,這些家伙肯定是必死無疑的。可是他做夢都沒有想到,納迦族的戰士在陣前的時候,突然喊了一聲,“獸族不殺獸族,同胞們,趕緊過來吧,加入我們,一起打惡魔啊!”
就這一嗓子,威力簡直就堪比禁咒啊?一萬多獸族戰士,幾乎全部瞬間留下了眼淚,隨后他們就根本沒有任何猶豫,也不需要有誰帶頭,馬上就一起狂奔過去,同時齊齊哭訴道:“我們投降,我們要打惡魔!”
于是乎,在短短幾分鐘的時間里,這一萬多人就全部投過去了。后面的獸皇近衛隊,甚至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看著這詭異的一幕,獸皇氣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可是獸皇盡管氣死的要死,卻也根本就沒有任何辦法,他總不能跑到人家陣地里殺人啊?要是他沒有用禁咒的時候,或許他還有沖動一下的勇氣,但是現在的他,還處于使用禁咒之后的虛弱期,可不敢這么冒失的過去殺人。所以他也只能郁悶無比的暫時退兵。
回來之后,獸皇就陷入了一個無比尷尬的境地。如果他不繼續進攻,那么必然會招來惡魔大君科薩托的責怪,只要他給那個主人打個小報告,說獸皇敷衍主人的命令,不盡心盡力的攻擊,那獸皇就得兇多吉少。
可是如果繼續進攻呢,獸皇又陷入了無兵可派的地步。因為三大戰族是他自己的嫡系部隊,舍不得當炮灰。而其他的小部落戰士,他倒是舍得當炮灰了,可是卻害怕那些人和今天的家伙一樣,全部臨陣倒戈。那樂子可就大了。
就在獸皇猶豫的空擋,惡魔大君科薩托就派來了使者,轉達了他的憤怒之意。惡魔大君科薩托就只有一句話,“老子在這面拼死拼活的消耗他們的兵力。可你小子倒好,不僅不配合我的工作,反而還倒給他們送去一萬多人的生力軍。你這王八蛋到底是哪一邊的?”
面對惡魔大君科薩托的怒罵,獸皇氣氛之余,也感到一陣的羞愧。萬般無奈之下,他只好繼續派手下進攻。不過,這一次的獸皇卻是學乖了,他把各個部落的戰士都打散了,重新編隊。在把他們派到前線的時候,他就直接宣布,任何一個人敢于投降,那他就殺掉他隸屬部落的所有人!
要知道,那些小部落派出的部隊數量并不多,而且常年一起,很多人甚至都是親戚。在這種情況下,獸皇使出如此一招,不可謂不毒。因為他這就等于是堵死了那些人的投降之路,逼著這些人為了親屬和同一部落的朋友,不得不拼死作戰。
不過,獸皇這個計策雖然狠毒,可是顯然也不能完全擋住別人投降的動作。畢竟不是所有戰士都有親屬,也不是所有戰士都把朋友和親屬的命看的比自己重要。所以,在他們上了前線后,明知道自己必然會死的情況下,還是最終選擇了投降。
這樣的人數量可不少,幾乎站了進攻部隊總數的十分之一。可不要小看這十分之一,他們代表的意義卻大的驚人。因為這些人投降后,就往往牽連了更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