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天刀

第一百三十章 詭異的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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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詭異的親吻第一百三十章詭異的親吻

刀光閃過。

刀起刀落之間。

人頭帶著上半身飛起,鮮血好似爆炸一樣的噴濺出來。

中刀的黑衣劍客滿眼盡是意外到了極點旳神色,死死的盯著空中的風印,眼神中充滿了震驚。

因為他知道自己身上穿了什么!

皇家寶甲。

雖然自己穿得只是最低級的那種,但也不應該被一刀兩斷,整個過程如同切豆腐的平整絲滑啊!

但他跟著就忘記了這一切,因為他看到了費心語。

頓時發出一聲低吼。

此人雖然被一刀兩斷,攔腰兩分,但以武者的強大體魄與生存本能,讓他沒有即時死去。

開膛破肚之余,他上半身飛了起來,卻仍能用一只手在一邊樹干上撐了一下,稍稍改變了下墜的軌跡。

而這一點偏移,令到他在落下去的時候,落到了費心語的身上,催動最后一點力氣,將一口森森白牙,惡狠狠地咬在費心語的嘴上!

費心語此刻狀況并不比那黑衣劍客好多少,肚子也是被剖開的狀態,若不是他自己用一只手捏住肉皮,腸子肚子流出來的狀況可以預見。

但與黑衣劍客不同的是,費心語的心里篤定得很,雖然重創在身,還快昏迷了,但自己肯定死不了。

因為風先生來了。

有風先生的神藥回天,自己這點傷損算得了什么,稍等片刻也就重新生龍活虎了!

美妙暢想之余,迷迷糊糊的感覺到一個東西狠狠砸在自己胸前,跟著嘴唇就被……被咬住了?

“嗷……嗚……唔唔……”

費心語嗷的一聲慘叫,卻無論如何也無法擺脫對方的死死糾纏。

那黑衣劍客最后的意識就是咬掉這個人的那一張臭嘴。

一定要咬掉!

這已經成了他的執念!

比將自己攔腰兩斷一刀,一刀輕判自己死厄的敵人還要深的執念!

上得戰場,早將生死置之度外,一刀判死,更多的是自己技不如人,雖然也恨,卻總是比不上費心語那張臭嘴造成的憤懣!

就剛才戰斗的這段時間,天知道他挨了多少惡毒的罵!

黑衣劍客委實是對費心語恨到了極處,即便是生命最后余燼,也要傾泄在此獠的身上,尤其是那張嘴上!

白牙咬上去的那一刻,他的生命跡象就完全消失了,但最后的本能還是促使著他,狠狠地咬著費心語的嘴唇,將費心語的上嘴唇,下嘴唇,一起咬穿!

然后整個人趴在費心語身上,不動了!

這期間頗為短暫,盡是變生肘腋,然而殘留下來的畫面卻是極盡詭異:一個男人在生命的最后時刻,咬住另一個男人的嘴,不動了。

豈止于驚心動魄,簡直……難以描述!

偏偏被壓在下面的費心語肚子被劃開接近二尺,一只手死死地捏住兩邊肉皮,不敢稍動,就只能任由這人壓著。

再佐以這人的嘴還對著他的嘴,用牙齒將他的兩片嘴唇縫合在一起,令到他只言片語都說出不來,只能唔唔的叫喚。

那股子嘴臭,差點讓費大將軍魂飛魄散。

“唔唔……嗚嗚嗚……五超里哎哎嗷()……”

終于終于,費心語因為這出乎意料之外的驟來襲擊以及過重的傷勢也暈了過去,所幸還能本能的捏緊肚皮,沒讓老腸子掉出來。

另一邊,風印在劈出那一刀之后,整個人的精氣神仿佛抽空了一般,無力地從空中掉下來,無巧不巧的掉落在一塊石頭上,首先著地的屁股差點沒摔成八片,一時間臉都扭曲了,哪有什么時間來救治費心語。

這個黑衣劍客的階位,比起風印高出去了何止一級?

風印現在滿打滿算就只得先天七品而已,而這黑衣人最保守估計也得有人級九品。

兩者之間,差了十幾個階位!

若非這黑衣劍客之前已經鏖戰了足足半天,被吳鐵軍等連番進攻,還有彩虹天衣不要命的亡命死拼,再加上費心語同歸于盡的攻擊,一條命已經被拼掉了八成以上。

而風印落下來的時候,適逢黑衣人一動也不能動的微妙時刻;這才被他一刀建功。

如果不是刀子及時附在風印的刀上,如果黑衣劍客的傷損稍微輕一點,這一刀出擊,九成九是連人家身上的護身寶甲都劃不破。

同時還得遭到反擊,到時候誰會身首異處就很不好說了!

嗯,即便如此,在那一刀斬出之余,風印身體也呈現人去樓空,身體被掏空的感覺。

化靈經全力運轉之下,大山上的靈氣,呼呼的向著這邊涌過來。

涂茲等人艱難的拖著重傷的身體爬上來,看到費心語這般模樣,竟自一個個的傻了眼。

一個個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卻愣是不敢動一下。

大抵是此刻的費心語實在太慘了,胸口一個大洞,前后通透,肚子被劃開,雖然用手捏住,但好幾節腸子還是白白的鼓了出來,就好像一個個的大蘑菇。

偏偏身子還被半截尸體壓著,若只是這樣還好些,但是清晰的看到那個半截身體的黑衣人,一嘴白森森的牙齒死死的在費心語嘴上咬著。

將費心語的上下嘴唇,生生的連在一起。

這下子,只怕想要喂藥都是喂不進去的。

眼看著陷入昏迷中的費心語氣色越來越不好,眾人都是束手無策,急得團團轉:“怎么辦怎么辦?”

驀然,山頂上一聲霹靂響亮。

一道人影驟然出現,手里拎著王三元。

“叛逆首領王三元已經就擒!”

來者正是何必去。

他一路急匆匆地趕過來,其實并沒有耽誤多少時間,時間反而是耽誤在圍堵白衣秀那些人的變故之上。

哪里能想到對方的不少人竟有死而復生的手段。

然而那一耽擱,卻當真延誤了不少時間,令到既定的馳援計劃叢生波瀾。

一路心急火燎的趕回來,無巧不巧的趕上王三元在下山路上狂奔,當然就是一巴掌拍暈,提了過來。

何必去心下早已經是焦急萬狀,有腹案的作戰計劃最忌諱的便是不能在規定時間內到達既定地點,發揮作用。

偏偏他們這一波耽誤時間實在是太長了。

若然吳鐵軍那邊不能拿得下王三元部,罪愆全在自己這邊!

要知無法拿下王三元部,幾乎等同此次作戰計劃的滿盤皆輸,將會對大局造成難以逆轉的負面影響。

結果一路急如星火的過來,卻發現這邊的情況出乎意料的良好,已經基本可以說是塵埃落定了。

無數將士盡皆高呼酣戰,狂攻猛打,一個個上氣不接下氣。

在看到何必去手里拎著的王三元的時候,一個個的表情都很奇怪。

這個遲遲不來的老東西……竟然一來就把大家最大的功勞給搶了……天理何在啊?

一眾糙漢子欲哭無淚。

尤其是追著王三元一直到山那邊的那五個彩虹青衣,這一刻的臉上的表情,簡直是一言難盡!

哥們都已經追上王三元了,就只差一伸手的功夫,就能將之擒獲了……

可就在這個節骨眼,何必去這老東西突然天神下凡一樣的出現了。

就只差了兩毫米……王三元就被何必去拎在了手里。

兩毫米!

或許他們不知道兩毫米這個概念,但是當時的確是……就差了幾根頭發絲的距離,王三元就是自己幾人手中的獵物了。

但偏偏何必去這個時候,何必去來了。

偏偏何必去根本不知道吳鐵軍做出的什么承諾。

就這么拎著王三元,急不可待的沖上山頂,進行了展示,并且聲若洪鐘的說了這么一句話。

“王三元已經就擒!”

這尼瑪……

眾位刺兒頭的心里,悲傷逆流成河。

這老東西哪怕再晚來一秒鐘也好……

你說您本來就晚了。

哪里還在乎更晚這一秒?

怎么就偏偏的這么寸……到手的天大功勞沒了。

煮熟的鴨子飛了!

這特么找誰說理去?

吳鐵軍遠遠的就已經聽到何必去的聲音,即時下令!

“整軍!”

“準備回援,迎戰姜軍鋒!”

司號應命吹響號角,而隨著嘹亮號角的響動,軍中銅鑼亦隨之震天般的響起!

咣咣咣……

所有將士,盡皆聞聲急速往下沖來。

聞鼓而進,聞金而退。

這是軍中嚴令。

必須要在規定時間里,列隊整齊,否則軍法從事可不是鬧著玩的。

吳鐵軍隔得很遠,并沒有看到這邊的費心語,也不知道費心語的情況。

而他現在卻是的的確確的顧不上了。

岳州那邊的危厄,可絲毫也沒有解除呢。

此時此刻此地,正是整軍的最后機會!

其余種種,不足論也!

何必去走上前來,眼見費心語凄慘的樣子,嘆口氣道:“這個賤人,終究還是在嘴上吃了大虧……看這人恨他恨成什么樣子了,身子都被切斷了還要咬他一口,還是咬在了嘴上!”

何必去心思轉動之間,竟生不寒而栗,腸子都有點痙攣了:“這王八蛋口舌招尤,本是常態,可他到底將人罵成了什么樣子,才能讓人這么恨他?”

涂茲等人面面相覷,表情很奇特,又是很關心,很擔心,甚至想哭,但卻又很想笑,各種復雜的情緒,匯合成一句話:“大人,費大人他……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