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阿爾托利亞愣了一下,然后聽見一聲清脆的鎧甲落地的聲音,轉頭一看。
就看見不遠處的狂戰士,那個一直遮掩著面容的頭盔掉落在了地上,露出了一張扭曲、疲憊當中隱隱約約可以看出俊美之意的臉龐。
阿爾托利亞瞪大了眼睛,這張臉盡管已經被折磨得不成樣子,但是她怎么認不出?她怎么可能會認不出這張臉的主人——蘭斯洛特。
她身前麾下的十二圓桌騎士之一,被稱為“湖上騎士”、“騎士之花”的偉大騎士。
根據歷史介紹,這個叫做蘭斯洛特的圓桌騎士跟歷史上亞瑟王的老婆有著不清不楚的關系,當然,坊間傳聞兩個人是非常純潔的柏拉圖式的戀情,只是互相有感情然而并不啪啪啪。
但是蘭斯洛特依然一度為王后陷入到瘋狂的境地——等等,說不定就是因為兩人過于純潔的關系,才讓蘭斯洛特憋出病來了,最終以狂戰士的職介被間桐雁夜召喚出來。
不過這都是歷史上的事情,而這個世界的亞瑟王是個妹子,還是一個很好看的妹子。
從阿爾托利亞現在手中的劍尖徹底垂下,差一點直接掉落到地上的情況來看。跟蘭斯洛特有著不清不楚的柏拉圖關系的人應該不是她那個也不知道到底存不存在的老婆,更有可能是阿爾托利亞本人。
“難怪圓桌騎士要崩潰……”看到阿爾托利亞那個見到老情人似的反應,蘇墨在心中暗道,扯動了一下手指,落在地上的頭盔就飛了起來落到了讓的手上。
這頭盔不是狂戰士自行落下的,而是被蘇墨的同心鎖鏈化作的細線綁住拉了下來……當然,其中也是狂戰士不反抗的配合。
也不知道為什么這個家伙突然就脫下自己的頭盔了,難不成是要跟老情人敘舊?
不過蘇墨明顯是想錯了,脫掉了頭盔,成功打擊到阿爾托利亞的狂戰士猛地加速,直接一拳轟在了阿爾托利亞的身上,將其打飛。
阿爾托利亞在地上翻滾了幾下,艱難地用誓約勝利之劍支撐起了身體,有些失神地看著蘭斯洛特。
所謂“身心受到重創”的情況就是如此了,盡管在按照劇情的發展,阿爾托利亞最后還是會一劍反殺狂戰士,但是在此之前被蹂躪一頓的戲碼是避免不了了。
狂戰士的嘴角微微抽搐著,全身上下依然是黑氣繚繞,狂氣四溢。
“都說了,這個家伙交給我來對付,你去找老李跟他一起干金閃閃。”蘇墨走了兩步,站在了阿爾托利亞和狂戰士中間,隨手把頭盔塞給了阿爾托利亞,“拿去以后自己擼——不是,拿著擺家里以后懷念,現在是你演傷春悲秋演言情偶像劇的時候嗎?”
阿爾托利亞如夢初醒,猛地站了起來,雖然沒有了剛才高昂的戰意,但是總歸不是前一秒鐘失戀小女生要死要活的模樣。
“他們在哪。”阿爾托利亞重新握緊了誓約勝利之劍。
“不清楚,不過……”蘇墨的話說到一半,就被西南方向傳來的一聲巨響給打斷了。
“好了,他們就在那邊。”蘇墨說道,這兩個人鬧出來的動靜一點都不小。
“……”阿爾托利亞一陣無語,把頭盔放在了地上,深深地看了狂戰士一眼,“如果可以的話,不要讓他死得痛苦。”
“你這個要求真是非分啊,明明我才是隊友好不好。有什么好處嗎?有好處我就答應你……”蘇墨說著,身子一閃,避開了狂戰士的拳頭。
“生氣了嗎?”
連續退后了幾步,跟狂戰士拉開了距離的蘇墨笑著說道,左手抬起,手心向上五指張開,從魔術師身上奪取的螺湮城教本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隨著一股邪惡的氣息蔓延,蘇墨的身邊浮現出了一個個揮動著的觸手,類似于章魚一樣的使魔出現在了這寂靜的街道之上。
“死!”
狂戰士從牙縫里面擠出來了一個字,身上氣息突然爆炸……呃,應該是徹底陷入到了狂化的境地當中,大概跟蘇墨沒事調戲阿爾托利亞有關。
然后,狂化之后戰斗力暴漲的狂戰士就跟旁邊的使魔打了起來,戰的不可開交。
“果然對付這樣的瘋狗要用使魔啊。”
退到了遠處的蘇墨一個接著一個召喚著使魔,顯得輕松無比。
螺湮城教本本身就蘊藏在了大量的魔力,可以讓施術者無視自己的魔力等級施展出更加高級的魔法。也就是說,在其魔力耗盡之前,隨便來個人都可以用這本書召喚出一堆觸手怪或者巨大的海魔來。
現在的蘇墨完全沒有用自己力量來戰斗,而是純粹地消耗著螺湮城教本的力量,源源不斷地召喚出觸手怪跟狂戰士糾纏在一起。
陷入到狂化的戰士也沒有任何“擒賊先擒王”的想法,只是更加瘋狂地屠殺著身邊的使魔,氣息顯得愈加狂暴了起來。
“吼!”
隨著一聲幾乎不像是人類,更像是從野獸口中發出來的咆哮之聲,狂戰士一拳轟在了地面之上,如同一場小型地震爆發。
地面上出現了一道道裂縫,如同波浪一樣的翻滾起伏以狂戰士為中心,朝著四面八方擴散了出去。強大的力量洶涌而來,直接把附近的使魔盡數剿滅。不遠處的房子也晃動了起來,差點直接倒塌。
緊接著,則是槍響之聲,也不知道狂戰士從什么地方重新掏出了加特林六管機槍,直接掃射了起來。
子彈傾瀉在墻壁上,地面上,碎石到處飛濺。
蘇墨用召喚出了幾頭使魔,組成了肉盾擋在了自己的面前,把那些子彈擋了下來。
雖然被擊中不會死,但是會痛……蘇墨又不是變態抖M,疼痛這種事情,能避免自然要避免。
好在狂戰士手上加特林六管機槍的子彈也多,噠噠噠一陣之后就停止了旋轉,狂戰士將加特林六管機槍丟下,抱起了剛才倒下的電線桿。
如墨一般的黑色瞬間把那電線桿包裹,紅色的扭曲花紋開始蔓延,騎士不死于徒手,直接把這電線桿魔化成了寶具。
在狂戰士重新找武器的時候,蘇墨又一次召喚出了大量的使魔朝著狂戰士覆蓋了過去,再一次玩起了“人海戰術”和不講道理不講公平的群毆。
“魔法師的戰斗方式,真不錯。”蘇墨已經打算把用“螺湮城教本”召喚使魔當做自己的最開始的戰斗手段了,輕松方便。
特別是對付狂戰士這樣沒有太多腦子的敵人,根本就是克星。明明有著實力沖出來直接找蘇墨剛正面,卻因為狂化了智商不高的關系跟使魔不斷糾纏著。
給了蘇墨很多時間去做一些準備。
比如,現在這樣!
合上了螺湮城教本,蘇墨的左手猛地握拳,周圍的建筑物之上出現了一陣陣難聽的“吱呀”聲,不少碎石落在了地上。
可以看到,蘇墨的左手與兩邊的建筑之間,有著大量的細線蔓延著,而細線的另一端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纏繞上了狂戰士的四肢,隨著蘇墨的動作瞬間緊縮。
狂戰士狂暴的動作頓時僵硬了一下,身邊的使魔趁機舞動著自己的觸手,把他的四肢身體徹底纏住。
壓抑的低吼從狂戰士嘴巴當中傳了出來,旁邊的建筑都開始顫抖了起來。若不是冬木市的建筑質量比較好,此時此刻說不定已經倒塌了。
不過哪怕蘇墨把狂戰士“綁”在了這些建筑物上面,借著環境壓制住了對方,也不過只能是短短幾秒鐘的時間而已。
畢竟不是把那些房子建筑的重量都壓在狂戰士身上,同心鎖鏈所化的細線本身就鋒利無比,雖然特地糾纏在了一起降低了銳利程度,但是在狂戰士強大的力量之下,切碎那些混凝土依然不是什么大問題。
不過,蘇墨所需要的也正是這幾秒種的空隙而已。
就在狂戰士低吼,直接將附近原本就搖搖欲墜的房子徹底“拉扯”成了一堆廢墟的時候,一桿紅色,長約兩米左右的長槍在黑夜當中劃過了一道寒芒。
槍刃洞穿了暫時還趴在狂戰士身上,與其說是束縛他行動倒不如說是阻擋他視線的使魔,刺到了狂戰士胸膛的鎧甲之上。
那堅固的鎧甲在槍刃之下如同黃油一般被槍刃直接切開,沒能阻擋分毫。長槍透體而出,紅色的槍刃槍身看上去如同被鮮血所沾染一樣。
破魔的紅薔薇,倒霉槍兵迪盧木多的寶具,自帶魔力防御無效化能力,可以說是所有防御寶具“寶具殺手”。
這是今天蘇墨從李云龍的手中剛剛拿到手的。
蘇墨站在狂戰士的面前,單手握槍,向著后面一抽。
狂戰士不算高大,但是因為穿著鎧甲顯得壓迫感十足的身子搖晃了一下,隨著一聲清脆的聲音跪倒在了地上。
揮了揮手,讓僅剩的幾只使魔都腿鎧,蘇墨來到了狂戰士的面前。
狂戰士勉強抬頭,如同野獸一樣的面容似乎有了一些松動,好像開始恢復神智。
如果此時此刻,他面前的阿爾托利亞,兩個人可能互訴衷腸,追憶往事什么的。但是現在蘭斯洛特面前是蘇墨,沒有半點猶豫和耽擱,黑色的空洞在蘇墨背后浮現,“一口”把狂戰士給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