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洪昌被問得一愣。
這不廢話嗎,都有人要殺我了,我肯定要跟對方拼命啊!
“當然要以自保為主,不過,也不能因此多造殺孽。”
葛洪昌冷冰冰說道,“鄭家父子都已經失去反抗能力了,林楓依然下毒手,這可就不是自保了,而是濫殺無辜!”
韓老太問道:“是不是濫殺暫且不提,你覺得鄭家父子無辜?”
葛洪昌挑起眉毛:“難道不是?”
韓老太微笑:“那你倒是說說看,他們怎么無辜了?”
“是放縱兒子調戲婦女,還是任由手下欺負良善,或者是帶頭欺行霸市,把京城商界搞得烏煙瘴氣?”
葛洪昌被問得啞口無言,半晌才喃喃說道:“這些頂多就是小節有虧,那也罪不至死啊!”
韓老太冷笑:“小節有虧?你們看看這個!”
說著,大兒子韓棟拿出幾份文件展示給眾人。
“去年,鄭海峰勾結東瀛的渡邊商社,以走私的方式,非法出售稀土礦產,這算不算漢奸?”
“今年上半年,鄭海峰大量進口未經檢測的輻島海產品,售賣給不知情的消費者,這算不算國賊?”
韓老太每說一句,氣勢便陡增一分,聲色俱厲地斥責道,“敢問葛家主,你現在還覺得鄭海峰只是小節有虧嗎?”
葛洪昌直勾勾盯著那些資料,有些傻眼。
難怪這幾年鄭家風生水起,生意越做越大,都快趕上葛家了。
敢情他們暗地里一直在從事不法勾當!
鄭海峰的膽子也太大了,這種殺頭的買賣也敢干?
葛洪昌心里暗罵,這個王八蛋,表面上裝得人畜無害,實際卻是個無惡不作的悍匪。
奶奶的,自己常年打雁,這次卻被雁啄了眼,居然沒識破鄭海峰的偽裝!
“哼,就當他該死好了!”葛洪昌把資料扔到桌上,冷道,“但我們葛家跟林楓無冤無仇,他為何一再相逼?”
“是林楓欺人太甚,還不允許我們反擊了?”
韓老太問道:“既然無冤無仇,那為什么當日在枯禪寺,你兒子葛青要站在鄭家一邊,還派出手下助陣,口口聲聲要跟鄭家同進退。”
葛洪昌冷道:“那是阿青自作主張,并不代表家族意愿。”
韓老太笑著點頭:“那就把你兒子交給林楓處置,以此換取家族平安無事,你看可好?”
葛洪昌震怒:“老太太,你這是什么意思,難道你要我把親兒子送入虎口?”
韓老太眼神一閃:“要么把兒子交出去,要么就等著被林楓滅門,除此之外,你還有別的路可走嗎?”
葛洪昌拍案怒喝:“當然有!那就是把林楓碎尸萬段,以泄我心頭之恨!”
韓老太淡然道:“葛家主,幾天前鄭海峰也曾豪言壯語,非要把林楓凝神不可,現在又如何?”
葛洪昌不屑一顧:“鄭海峰做事不密,這才被林楓鉆了空當,如今有葛楚封三家結成聯盟,跟我們為敵,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
韓老太眼神凝起:“葛家主,你們三家是只針對林楓,還是連我們也算在內?”
葛洪昌冷道:“那要看你們的選擇了,要是韓家按兵不動,咱們自然相安無事,可要是韓家執意插手此事的話,那我們就只能說聲抱歉了。”
韓老太臉色陰沉下來:“你這是在威脅我?”
葛洪昌道:“不敢,只是實話實說而已,希望你們能分清利害關系,以免自誤!”
韓梁拍案而起,怒道:“姓葛的,你算什么東西,也敢跟我媽這么說話?”
韓梁早就看葛洪昌不順眼了,見他居然敢對母親陰陽怪氣,頓時就怒了。
葛洪昌嗤笑:“咬人的狗不叫,韓老二,你吼那么大聲想嚇唬人?”
“你特么……”韓梁張嘴就罵。
“二弟,慎言!”韓棟冷喝,“這里可不是胡鬧的地方!”
韓梁壓下怒火,氣哼哼站到一旁。
韓棟問道:“葛家主,韓家可以不插手你們跟林楓的恩怨,但有一點,誰能保證你們收拾完林楓之后不會把矛頭指向韓家?”
葛洪昌正色道:“這個你大可以放心,我以人格保證,只要韓家不從中作梗,事后,我絕不為難你們!”
韓棟搖頭:“就憑你一句話,只怕難以服眾。”
“那你說怎么辦?”葛洪昌問道。
韓棟說道:“這樣吧,葛家跟韓家設立一個共同賬戶,各自存入一百億保證金,誰打破和平局面,這兩百億就歸另一家所有,你看怎樣?”
這個方法公開公平公正,對雙方都有約束力。
一百億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一旦損失,也夠他們肉疼的。
“這個嘛,我看就不必了吧。”葛洪昌訕笑起來,“我葛某人一言九鼎,說不為難韓家就一定不為難。”
“韓老弟,你弄出個保證金來,這不明擺著質疑我的為人嗎?”
韓棟似笑非笑:“葛家主是反對我的提議了?”
葛洪昌嘴角一挑:“抱歉,我家最近財政吃緊,還真就拿不出一百億保證金!”
韓棟冷道:“既然葛家主連這點誠意都沒有,那就沒什么好談的了!”
葛洪昌臉色一沉:“你確定?”
韓老太用拐杖重重杵了下地面,緩緩起身,鄭重道:“當然確定!要戰要和,我們韓家都奉陪到底!”
葛洪昌等人也隨之起身,言語冰冷:“老太太,我勸你最好再考慮考慮,同時跟三大世族作對,會是什么后果,應該不用我多說吧?”
韓老太蔑笑道:“不必嚇唬我,要是連這點小伎倆都禁不住,我又如何駕駛韓家這艘大船乘風破浪?”
“我們韓家能在京城屹立上百年不倒,實力之強,底蘊之深,你以為是浪得虛名不成?”
說著,韓老太掃視過葛洪昌、楚裕龍、封山岳。
“你們三個給我聽好了,就此罷手或許還有挽回的余地,倘若一意孤行,只怕你們的下場要比鄭家要慘烈百倍!”
“言盡于此,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