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
樊英的離開,在京城不過只是刮過一點小小的風雨罷了。流言就是,樊大老板已經不屑在京城賺錢了,他要去創造更廣大的天地。
這話其實也是對的,因為那應該就是樊英的夢想。對于這樣的強人來說,
劉榕有時會想想,這一世,她最大的變數好像就是樊英了。這個人好像是橫空出世的,他就像是一個突然冒出的,給了他一個機會,他就能把世界照亮。而他的消失也是這樣,干脆立落。
看看慢慢長胖的兒子,她不禁會嘆息,真是可惜,他沒有機會看到樊英。
有時,她會覺得,如果兒子有機會跟樊英成長,那么,也許他真的有機會成為一個聰明的皇子。
“弟弟今天還是長得丑。”自從有了弟弟,就決定不上學了,她覺得她不能讓弟弟不認識她。但是,每天,她都會認真的觀察了弟弟很久之后,這么對劉榕說道。就好像,她期待著弟弟能好看一點。
“為什么?”劉榕看看酷似景佑的,再看看眉眼之間越來越像自己的臭寶,難道自己比景佑丑?主要是,女兒每天都要強調一下,弟弟不好看。
“嗯,你看,他只會嗯嗯,現在他一定拉屎了。你看,你看,他在使勁。”退了一步,然后馬上捂住了口鼻。
秀玉忙叫來奶娘忙把小臭寶帶下去,沒一會,開開心心的臭寶回來了,一臉笑,“大公主真是慧眼。小主子真是要大大了。”
“看到沒有,是不是。”很得意的對劉榕揚了一下下巴。
“你拉大大時也丑嗎?”劉榕噴笑了,她很感動女兒其實很喜歡弟弟,不然,她現在也不跟晧兒去玩了,天天盯著弟弟看。不過她不太理解,女兒為什么非要說弟弟丑。但也很開心。女兒的觀察能力不錯。她真的看得很仔細。
“不丑,我好看。爹爹說了,我好看。”搖頭。強調著。
“對,我們最好看,弟弟丑。”景佑進來,抱住了女兒。哈哈的笑道。
“所以我也丑對不對?你們倆好看,像我的臭寶就很丑。”劉榕不樂意了。盯著這對父女,沒有這么欺負人的。還要父女倆一塊來鄙視他們。
“好吧,不嫌棄弟弟了。”決定給自己親娘一點面子了。
景佑親親女兒,大笑失聲。“我們真是好姐姐,將來要好好讀書,也要教弟弟好好念書哦。”
羞澀的笑了。并且點頭,那種自豪由然而生。
劉榕有點明白了。景佑愛是必然的,但是說起來,景佑對臭寶的期望卻大得多,對景佑來說,臭寶者承襲了他所有的夢想與期望。
正是這樣,景佑才不怎么抱臭寶,因為他對臭寶有太高的期望,于是他對臭寶也就有了更加嚴厲的地要求。
就算現在臭寶才幾個月大,但是,這時,臭寶在景佑的眼睛里,卻不是外面的那些皇子們可以比擬的。
“娘娘,慈寧宮報信,太皇太后病危。”秀玉進來低聲的報道。
草原一役,樊英用大半的家產買下了勝利,劉榕又在大勝的那一刻,生下了皇子。于是她的聲望到達了頂點,有那聰明的自然要請立她為皇后。
劉榕雖說還只是皇貴妃,但那也是她懶得晉位,上一世有說景佑克妻,幾位皇后,就沒一個活得長的,她還是別費那個事了。
但就算沒有晉位,六宮主事之職卻還在她這兒,現在秀玉來報,就表示不是太皇太后做怪,而是真的出了事,她該去看看了。
“去請個脈息好的太醫,還有請皇太后,說我馬上去。”劉榕忙起身,一邊吩咐,一邊叫人準備。
景佑還是抱著女兒玩兒子,兩人一塊用手指戳著兒子的小臉,看他吐泡泡了,兩人就滿意了。劉榕覺得還是不看了,但想想,“佑哥,這事你知道嗎?”
“嗯,你去看看吧!”景佑表現得非常無所謂。
劉榕明白了,他早就知道了,不過現在他不想去。于是也就不再說什么,坐著軟轎去了慈寧宮。
生完孩子,她的身體她知道,也就只能這樣了。或者說,能這樣就不錯了,至少她還活著,她能看著兒女們慢慢長大。有時她想,多活一天都是賺的,最讓她滿意的是,她的臭寶回來了,這一世,他們的日子會比上一世好很多,他們在景佑的心里,只有這兩個是他的孩子。
所以不管她在不在,她總算是完成了重生之時所有的愿望。她的孩子們,她的眉娘都會得到幸福。
慈寧宮上次來,還是一年多前,劉榕的軟轎一直在寢宮的門口,秀玉才把劉榕扶起,劉榕抬眼看看,這里曾經是自己每天都來的地方。而此時,門口就能聞到濃濃的藥味。
低頭牽著自己的裙子慢慢的越過了高高的門檻。
“娘娘!”門口掀簾的宮女忙下頭行禮。
劉榕點點頭,抬頭進去。老太太比之一年前頭發已經全白了,而在近處的皇太后,也因為得到了允許,才能進來,坐在老太太邊上垂淚。
劉榕對著太皇太后,皇太后行了一禮。馬上,秀玉就給送了一個軟椅,扶她坐下。
“怎么才出來。”皇太后立馬不樂意了,一臉惡婆婆的樣子。
“之前太醫怎么說?”劉榕對皇太后笑了一下,轉向了管事的大女官。
這是劉榕后來安排的,其實也是慈寧宮的老人,劉榕只是不想讓老太太再做怪,但是卻不想真的虐待她。
她身邊雖說一再的清洗,但是,卻也一再的跟他們說,只要別做不該做的事,好好伺候老太太就好了。
“太醫說請娘娘的。”大宮女遲疑了一下,輕輕的回稟。
劉榕點頭,太醫要請人,表示沒什么指望了,正好讓人新請太醫來了,劉榕示意再號脈。上一世,老太太還得活十幾年呢,怎么說不成就不成了?
太醫仔細號了脈,好一會兒,才回到了劉榕面前,誠惶誠恐的說道:“娘娘,太皇太后現在生機已斷,只怕藥石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