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朝帝業

1058 敵勢強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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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諸營將士用餐完畢之后,在鼓角聲令當中陣列出營,正式開始了對晉州城的進攻。

此時的城頭上,齊軍守城將士們見到城外敵軍從各個方向往城池逼近而來,心情也是充滿了緊張與忐忑,但也還隱隱帶上了幾分期待。

過往接連多日,敵軍一直圍而不攻,城中將主又不允許他們出城襲擊敵軍,就這么一直僵持著,城中氛圍沉悶有加,也是十分的折磨人。如今敵軍總算發起了攻勢,接下來的形勢發展好也罷壞也罷,畢竟也算是進入了一個新的階段,不再是之前那種沉悶壓抑。

由于城中人馬一直沒有出城進行什么防事布置,所以城外基本沒有溝塹拒馬等障礙,西魏方面的攻城部隊與攻城器械都可以直接推進到城下展開進攻。

在這第一輪的嘗試性進攻當中,魏軍并沒有采取多么猛烈的攻城手段,而是先以沖車轟撞城墻,以尋找城墻上的薄弱點所在。

不過這樣的嘗試多多少少是有些徒勞的,城中的齊軍將士雖然沒有出城,但在城中也是抓住時間以增強城防。不只城墻全都經過一番妥善的修繕,內里還有版筑夯土重新加固了一層,使得內外城墻環套起來堅固無比,而且城墻也都由內徹底的堵死,可以說是全無漏洞。

盡管魏軍首戰便投入了十幾架沖車從不同角度、方位向著城墻發起沖擊,但那巨大的撞木撞在城墻上時也只是發出沉悶的響聲,對于城墻本體造成的傷害微乎其微。

反倒是由于操控沖車的軍士們大概是過于小覷了對手而薄于防護,被城頭上流矢落木砸傷多人。而城頭上敵將也在快速的奔走各處,下達一道道的反擊指令,各種據守反擊的操作也都中規中矩。

「看來城中還是有精明宿將。」

李泰在城外看著雙方有來有回的攻防戰,口中微笑著評價說道。

梁士彥等眾將臉色則有些不好看,開戰以來他們便一直都是占據優勢主動的一方,敵軍一直都龜縮在城池當中,也讓他們這些將士們心中暗生輕視與驕慢,結果如今交戰起來才發現他們居然難以占到什么便宜,自然是有些丟臉的。

「末將請于營中選募先登勇士,以云梯附城攻賊陣線!」

梁士彥當即便抱拳說道,試圖通過更猛烈的攻城方式來稍微挽回一下面子。

李泰聞言后便擺手道:「這也不必,先從城東堆筑土山凌其城墻,再從城南挖掘地道,引汾水澆其城墻。功不必速成,小心為上,尤需警戒賊夜來襲營。」

當下攻城拔堅,倒也并沒有什么太過神效的方法,包括李泰之前屢屢使用的河陽炮,也都是營造氛圍大過了實際的破壞力,需要戰斗進行到一定的階段,才可以用作摧毀敵人固守信心的一個手段,開戰伊始便投入使用,效果也未必就有多好。

此城中將士雖然之前一直龜縮不出,完全沒有發揮出平陽城這個邊防重鎮該當承擔的責任和義務,但是從城防本身來說,倒是做的還不錯,防務做的很扎實,城中士氣也維系的還可以,起碼不是那種士無戰心、一攻就破。

對于晉州城的進攻,李泰并不想采取傷亡太大的攻城方式,一則沒有那個必要,二則時間上也很充裕,正常的圍困攻城疲敵則可,掌握戰爭主動權的另一個優勢,那就是不必以大量犧牲將士性命為代價來換取時間。

且不說城外魏軍略顯保守的攻城方式,隨著攻勢告一段落,城頭上守軍們也松了一口氣。本來已經是黑云壓城的氛圍,結果只下了一陣牛毛細雨,這自然是讓人暗道慶幸。

尤其像尉粲這種在正式開戰前已經驚慌欲死的家伙,當親眼見識到敵軍的攻勢也不算猛烈之后,頓時便又恢復了膽氣。

隨著城外敵軍暫時撤退歸營,尉粲便又快速的登

上城頭,望著城外略顯狼藉的地面,口中大笑道:「羌賊來勢洶洶,還道如何神勇,結果交戰起來便不免露怯,原來只是技止于此,又有何可懼!依我看,來時再戰時不必癡守城墻,大可以任用奇兵主動進擊,襲敵不備!」

一直在城頭督戰的鎮城鮮于世榮聽到尉粲又有些忘形,忙不迭沉聲說道:「大王還是不可掉以輕心啊,城外敵軍勢力雄盛、數倍于我,況且之前已經繞城而過、進扼險要。此間孤城,唯守為上計,不得援軍確鑿消息,還是不可輕易出擊。」

尉粲也只是隨口一說想要挽回一下之前過于膽怯的表現,自然不會堅持出城作戰,聞言后便點點頭,旋即又望著鮮于世榮等人說道:「布置方面、臨敵制勝非我所長,但是勛戚親厚、為國舉賢,我也是義不容辭!

此城軍事皆付爾等,若不能勝,你我俱沒于敵,無甚可說。但若能夠克敵制勝,則我歸朝之后一定會奏揚你等功績,必不使功士埋沒無名!」

聽到尉粲這么說,鮮于世榮等人也都暗暗松了一口氣。老實說這城中最大的不穩定因素便是尉粲了,只要這家伙能夠安安分分、不在城防事務上指手畫腳,憑他們過去這些天里對城防進行的各種加強,固守一段時間應該是不難。

魏軍雷聲大雨點小的攻城方式雖然讓晉州城守軍松了一口氣,但是之前尉粲驚懼之下派人出城泅渡到汾西再折轉送出的告急書信卻在各處引起了軒然大波。

首先得悉此事的便是晉陽方面了,連日來晉陽方面諸方征調人馬,各方甲兵源源不斷的匯聚而來。當晉州城使者在山林中晝夜兼程、艱辛跋涉終于抵達晉陽的時候,晉陽方面已經再次聚集了六七萬人馬,因為甲力漸豐,齊主高洋也漸漸恢復了膽壯氣盛的狀態。

可是當他看到來自晉州方面的告急書信道是西魏大軍足有二三十萬之眾,而那使者也是連番描述魏軍人馬盛壯之態,頓時又讓高洋變得有些不自信起來。

不過既然知道了敵方主力大軍俱已投入此間作戰,那么北齊方面也就不可再過于保守了,應當要積極的行動起來,給予敵軍以圍阻打擊。若是任由敵軍將晉州城攻占下來而有了一個穩固的大軍基地,那么憑其如今的兵勢,再想將晉州收回來那可就難了。

如果晉州被西魏所奪,不異于直接在北齊咽喉下抵住一柄尖刀,哪怕一時間晉陽還能無受侵擾,但高洋如果再想像往年那般晉陽、鄴都自由往來怕是做不到了。

一旦帝王本身行動都受到了限制,必須要長居某處,那么按照他們北齊內部的人事情勢,晉陽、河北兩處必然會有一方要掉鏈子了!

高洋近年來雖然時昏時明,但是對于其政權內部這些人事問題卻一直都非常清楚。晉州的得失不只是單純軍事邊防上的得失,一旦晉州守不住了,那么北齊內部一系列的人事矛盾很快就會變得明顯激化起來,就連他這個皇帝都難以再進行什么平衡操作。

只不過眼下敵軍勢大,晉陽方面的兵力仍然沒有完全恢復起來,尚不足以擔任這場反擊戰的主力。而且隨著雀鼠谷、千里徑兩條要道的失守,想要重新打通也需要一定的時間。

于是高洋便又著令剛剛率軍從朔州抵達晉陽的南安王高思好率領兩萬師旅南下,與河東王潘子晃一起試圖重新打通南下要道,同時又讓唐邕加大兵員的征調力度,諸邊凡邊情不甚重要之處,全都抽調一部分兵力匯集晉陽。

在晉陽繼續征調人馬、積攢實力的這段時間里,只能讓平原王段韶在鄴都方面擔當進攻敵軍的主力了。鄴都與河陽人馬加起來也達到了十幾萬眾,哪怕不能完全擊敗敵軍,但通過不斷的進擾也能讓敵軍疲于應對、士氣消弱。

到時候,晉陽方面再聚集起足夠的甲兵,并且打通南下通道后,自可以大軍之下,

給予敵軍迎頭痛擊,一定要讓李伯山這個狡詐頑敵付出慘痛的代價。到時候不要說晉州,就連河東都可以一鼓作氣的攻奪下來!

很快,高洋的命令就傳到了鄴都。此時的鄴都方面,已經前后從河陽撤回了將近六萬人馬。

之前段韶已經先行率領兩萬人馬進入了滏口,如果要擔任這一階段反擊敵軍的主力,區區兩萬人馬顯然是不夠的。

留守鄴都的高演在收到到皇帝詔令之后,便又連忙派遣使者前往滏口與段韶商討,便決定將當下鄴都的人馬盡數增援段韶,而后繼續從河陽方面調集軍隊返回鄴都,作為后備的力量同時維持鄴都的治安。

可是當高演的調令再次下達到河陽的時候,卻遭到了河陽守將斛律光的反對。斛律光并沒有遵照命令繼續安排人馬返回,而是自己親自秘密奔赴鄴都,要向常山王當面表達自己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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