禛輕聲的交代了高福幾句注意各皇子府的動靜之后,才拿著盒子走出了書房。高福服侍禛披上了狐貍皮領的錦緞青色厚披風,才拿著燈籠在前面照亮。禛穿過寂靜的回廊向內宅齊珞院子走去,抬頭看了一眼天上被淡薄的云彩遮住只露出半個的月亮,突然想到了什么,禛開口問道,“關外莊子上送來的毛皮可都給了福晉?爺當初有過交代,要送一些光亮整齊的毛皮。”
“回主子,今年莊子上送來的皮子,毛順光亮,福晉極為滿意。”禛聽后,很是滿意,那件火紅的大氅她也不能再穿了,齊珞雖然沒有長高多少,但是生完弘歷之后,已經完全地褪去了青澀稚嫩。只要一想到如今齊珞的俏麗多姿,禛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進了院子倒是燈火通明,窗欞上已經貼上了各色的窗花,屋前也挑上了幾盞精致的燈籠,丫頭們都穿著鮮艷亮麗新旗袍,處處彰顯著過年的喜慶。見到禛紛紛行禮“奴婢請王爺安。”禛直徑走進了屋子,熱氣撲面而來,抬手揭開了披風口子,高福連忙接過。禛微微搓了一下有些冰涼的雙手,略略看了一眼身穿湖藍色旗袍頭上戴著翡翠珠花的紫英,低沉著聲音問道“福晉呢?”
紫英低頭柔聲回答:“福晉說了,王爺可直接去內室。”禛怔了一下,她又有什么安排?高福在旁邊偷偷地打量了一下收拾的什么齊整面容清麗的紫英,對于主子的不在意,紫英仿佛沒有任何的失望之意,眼底一如既往的恭敬平淡。高福眼里閃過一絲探究,作為福晉的陪嫁丫頭,顏色出落的也算上乘,花期之齡卻不配人,要說有野心,倒是也沒見什么動靜,她到底是何用意?
高福暗自搖頭覺得還是自己多想了,以福晉的精明和主子的自制哪能容得丫頭放肆?禛來到內室,四周的打量一番,竟然一個人影都不見,只是在紫檀木雕花的桌子上放著盤龍的金色燭臺,上面插著點燃的蠟燭。“福晉,福晉。”禛有些擔心,記起賞賜生辰的情景,心里也帶著分興奮。
又上前走了幾步,禛感到腳下一些柔軟,低頭才發現地上鋪的是厚厚的羊毛氈子。此時也不曉得從哪個角落里冒出了兩只小熊,禛驚愕的停住了腳步,等到小熊爬到自己腳邊,竟然站了起來,禛才明白原來是弘旻和舞曦穿著熊皮做的衣服,這身衣服竟然連頭都包裹進去,活靈活現的做成了小熊的模樣。他們臉上還畫著幾道胡須,鼻子上甚至還粘著仿佛熊鼻子一樣的東西,在有些昏暗的燭光下,倒真的容易讓人錯認。
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禛輕嘆一聲“還不出來?”一個影子閃過,禛注目觀瞧,齊珞也是身穿一身熊皮,只是她身上的熊毛更加光滑一些,腦袋上竟然還有兩只毛茸茸的熊耳朵。
眼里帶著狡黠調皮的笑意,齊珞將懷里同樣一身熊裝的弘歷放在了羊毛的氈子上。弘歷揚起小腦袋顫巍巍的爬了兩下,然后坐在了氈子上,向禛輕輕地揮動著小熊爪。
“你這是鬧的哪一出?”禛看著齊珞的眼神有些深暗,齊珞向禛扮了個鬼臉,得意的說:“爺,好戲要上場了,這是我們送給你的禮物,準保你會驚喜。”
朝弘旻和舞曦使了個眼色,弘旻拿著鈴鐺,舞曦手里抓著撥浪鼓,兩個人輕輕地搖動著。齊珞拍了一下手,邊唱邊跳起來:“五只熊熊呀生活在一家,熊爸爸熊媽媽熊娃娃,熊爸爸呀真強大,熊媽媽呀很苗條,熊娃娃呀很可愛喲,一天一天長大啦。”當唱到熊媽媽的時候,齊珞仿佛蛇一樣零落的扭動著腰肢,禛坐在旁邊,看著齊珞,狠狠地攥緊了拳頭,極力的控制住想要把她拉進懷里的沖動。等到齊珞唱完一遍之后,弘旻和舞曦搖著手里的鈴鐺撥浪鼓也加入進去,圍著齊珞開始跳舞轉圈。
氈子上的弘歷也不甘示弱的隨著歌聲繼續艱難的爬行,齊珞生怕踩到弘歷所以很是注意,可是弘旻和舞曦轉圈之后相互絆倒,同時摔在氈子上,胳膊和腿糾纏在一起。齊珞看見氈子上三只形態各異的小熊,再也忍不住,捂著肚子笑了起來。
禛并沒有注意氈子上的弘旻他們,而是眼睛緊緊地盯著齊珞那明媚的笑顏,自己從來就沒有見到過她如此的開心自在,哪怕是在獲封雍親王的時候。詞很粗淺,爸爸媽媽應該就是阿瑪額娘吧。禛喃喃的重復著:“生活在一家,生活在一家...”這可能才是她真正想要的,禛閉了一下眼睛,再睜開的時候,面前的齊珞也趴在氈子上同弘旻他們鬧在了一起,室內充滿了清脆歡快的笑聲,這應該就是額娘所說的幸福,禛虛握了一下拳頭,像要緊緊攥住面前的歡樂一樣。
胡鬧了半晌,齊珞才抬頭看看面色凝重掙扎的禛,心中咯噔一下,是不是自己太不莊重了,失了他的臉面?齊珞心中不斷地反省,如今自己是不是太不在意行為規矩,有些得意忘形?禛站起身,抱起來弘旻和舞曦,兩只小熊趴在禛的胸膛,撒嬌道“阿瑪,喜歡我們唱的歌嗎?我們練了好久。”
禛輕輕地嗯了一聲,來到房門處高呼一聲“秦嬤嬤”,秦嬤嬤低頭走了進來,“王爺有何吩咐?”禛將弘旻和舞曦放在地上,伸手摸了一下他們的小熊腦袋,帶著分慈愛的說道:“天也不早了,你們先回去安置,阿瑪很喜歡你們的禮物,只是今后不許再如此,不可忘記你們的身份。”
弘旻和舞曦互看了一眼又有些擔心的看著還在愣神的齊珞,弘旻套頭輕聲喚道:“阿瑪,額娘她...”
“你額娘沒事,你不用擔心,回去歇著吧。”禛回身抱起了還在地上趴著的弘歷交給秦嬤嬤,帶著些警告的說道:“今天這事爺不想聽見任何的閑話,你明白嗎?”
“是,請王爺放心,奴婢會處置妥當。”抱著弘歷,領著有些戀戀不舍的弘旻舞曦,秦嬤嬤偷偷看看齊珞,暗自搖頭的退了下去。
看見一切都安頓好了,禛緩步的來到跪坐在氈子上的齊珞跟前。感到禛的靠近,齊珞抬起頭,仔細的觀察著禛眼里的反映,倒是惱怒到何種地步?覺察到禛眼里閃過一絲別樣的情緒,可是太快了,根本無法體會到。看著禛眼睛里回復了平靜,齊珞有些喪氣的認錯:“爺,我又做錯了,壞了你的規矩。”
禛抬手摸上齊珞頭頂上毛茸茸的熊耳朵,那種柔軟的觸感果然同自己想的一樣,而且仿佛能融化在心里一樣。禛平靜的反問:“你又知錯了?”看著齊珞點頭,禛眼里透出一絲笑意,俯身面對面冷靜的對齊珞說:“既然知錯,那處罰就得由爺說了算吧。”
齊珞由于禛的靠近向后仰了仰脖子,想要拉開同禛的距離。禛伸手抓住齊珞的肩膀,“你不許躲爺,聽見沒有?”然后順勢打橫抱起了齊珞,雖然有些害怕,但是想到禛的警告,齊珞伸出熊掌慢慢的環住了禛的脖子,怯生生的低嚀:“爺...爺...我真的只是想讓你心情好些,我再也不會這樣胡鬧了。”
禛走到床前,齊珞看著床上的繡花紅被眨了一下眼睛,“爺...你...”將齊珞放在床上,禛再次靠近齊珞,齊珞沒有再閃躲,禛眼里帶著滿意低沉著嗓音說道:“怎么罰你也是由爺說的算吧。”
齊珞愣住了,自己好像又麻煩了?禛此時才低笑的出聲:“五只胸,真不曉得你是怎么想出來的?你剛剛的樣子,爺看在眼里,心里卻...”禛沒有說完,伸手撕掉了齊珞身上的熊裝,撩開齊珞貼身穿著的內衣。齊珞此時才反應過來,錘著禛的肩膀,嬌聲道:“你壞,爺,您怎么能這么的嚇我。”嘴里撒嬌抱怨,齊珞的心里卻松了一口氣,好在他沒有真的生氣,否則還真不曉得該怎么做好。
感到齊珞的不專心,禛咬住了齊珞胸前的紅櫻,聽見齊珞輕聲呻吟,禛才有些瘋狂的僅僅抱著齊珞,狠狠地沖擊著,知道看見齊珞眼里除了他沒有任何人,感到齊珞隨著他的觸碰和深入,緊緊地攀附著他,禛覺得十分滿足,好像真的完全抓住了這個多變靈動的人兒。
云雨散去,禛抓起齊珞的手,看著上面還帶著的那個戒指,伸手將戒指從齊珞的手上摘了下來。翻身下床,拿起桌子上的盒子,回床上。齊珞疲憊的帶著差異的看著禛打開盒子,從里面拿出了一枚紫翡翠鑲著鉆石的戒指,親自套在了齊珞的左手無名指上,低聲的說道:“這個不惜再摘下來。”齊珞抬起手看了一眼,不由得睜大了眼睛,這是紫鉆?這怎么可能,竟然能
將這顆有小手指甲大的紫鉆鑲在紫翡翠上,而且這個鉆石切割打磨的奪人雙目,齊珞看了看四周的環境,這是在清朝嗎?
禛將齊珞抱在懷里,帶上了一個紫翡翠扳指,上面同樣鑲著一顆小米粒大的紫鉆。齊珞靠在禛的懷里將帶著鉆戒的手覆蓋在了禛的手上,看著交相呼應的鉆戒扳指,齊珞眨動了一下眼睛,覺得眼里有些濕潤。禛將紫檀木的盒子遞給齊珞,輕聲說道:“里面還有些帶顏色的大顆的鉆石,留著你配首飾用。不過,這個戒指,爺不許你摘下來,你左手上帶的戒指只能是爺給的,你要記得爺說的話。”
齊珞抬頭看著禛,輕聲問道:“那爺手上的扳指也不會摘對嗎?”禛閉上眼睛,沒有說話,齊珞有些自嘲的笑了一下,同樣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在半夢半醒之間聽到禛的聲音傳來:“爺不會摘下來。”齊珞剛想要睜開眼睛,卻被禛用手掌捂住眼睛。扇動了一下睫毛,齊珞向禛的胸膛處靠靠,輕聲保證:“爺,我會一直戴著,永遠戴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