禛頹廢的坐在椅子上,腦海中不停地閃現著弘旻可愛的,認真的樣子,那是他唯一的嫡子是他投注心血最大的兒子,可偏偏卻是自己派去保護他的人背主,要是沒有秦嬤嬤和紫英?禛都不敢再想下去。
睜開了血紅的眼睛,眼睛里透出兇光“江南的事也給爺動一動,省的太子和老八真當爺是個佛爺了,就算是佛爺也有幾分的烈性。
門外出來高全的聲音:“王爺,宮里來人傳話,皇上召見王爺,讓您馬上進宮。”禛咬緊了牙關,閉著眼睛沉思了一會,才慢慢的收斂了身上散發出來的戾氣,站起身輕嘆“服侍爺更衣,爺要進宮。”高福親自給禛代表著雍親王的朝服,禛用冷水擦了下臉,低頭看著身上的親五蟒袍,想到了齊珞失望的眼睛,禛摸著掛在身前的紅珊瑚朝珠,這樣都護不住你嗎?看來也只有那個位置才行了,他們這些人爺一個都饒不了。
冬曖閣里,八腳雕龍的香爐點燃了淡雅的熏香,身穿一身輕便龍袍的康熙自從矢弘旻出事就一直沉默的坐在那,武丹的密報康熙看都沒看一眼,這些事后的東西又有什么用,只是圖惹傷心而已。對于太子礽康熙已經完全的不報希望了,復立太子只是為了更好的平衡,康熙從來沒想到只是棋子的八阿哥竟然會有那么多的支持者,在當初公推太子的時候,八阿哥仿佛能改變整個朝局,這讓康熙十分的心悸。要不是還有一些如同凌柱楊康那樣的,康熙都覺得會不會被八阿哥給逼退位了
狠狠的拍了下椅子,康熙有些落寞的搖頭,眼睛里透著一些迷茫,就為了這把椅子他們都有些喪心病狂了,他們難道都沒有想到那個是他們的親侄子,尤其是老十四,康熙空洞的重復著“他們可是一奶同胞,禛可是為了他擋過寶劍,老十四怎么能下的了手?還有德妃,她是不是瘋魔了?”康熙攥住了手腕上的佛珠“真像你說的一樣,老四由于是你養大的,會更痛苦,老四求母愛而不得,要不是當初朕在老四得時疫的時候太過的焦急,也不會弄成如今的局面,騰有些對不住他,只是大清江山……”
康熙有些不舍的壓低聲音“老四,老四還是太天真同,還是要磨練才行,朕真有些舍不得,可是為了江山也只能這么做,希望老四爭氣。”殿外的李德全高喊“皇上,雍親王請求覲見”
深吸一口氣,康熙眼睛里露出果決,面上的表情更嚴肅了些,抬高聲音“讓他進來吧。”禛邁步走進來,康熙仔細的打量了一下禛,覺得雖然禛面帶一些悲傷,但是神色仿佛同往常一樣,只是身上的仿佛更冷了一些。禛跪地行禮,康熙沉默半響才道“起來吧。”
禛依足規矩站在那等候康熙的吩咐,康熙語氣平淡的說“你知道朕叫你來是為了什么?”禛抬頭復雜的看了康熙一眼,想要搖頭,腦海中閃過一些畫面,愣了一下,帶著些許的心疼的點點頭。
“弘旻出事,朕很難過。”康熙覺得禛很誠實,沒有在自己面前裝糊涂,語氣帶著絲沉重又有些慶幸“好在,弘旻也只是聽不得悄聲說話,朕聽太醫說,這病保不準是能夠治愈的。”
禛低垂著眼睛點點頭“讓皇阿瑪費心了,弘旻……他會沒事的,兒子是不會放棄,一定會讓弘旻痊愈。”
康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緩步來到禛面前,感到康熙靠近,禛卻沉默的低垂著頭看著面前康熙所穿的正黃色軟緞繡龍的龍靴,康熙抬手輕輕的拍了一下禛的肩膀低聲道“老四,朕知道你難過。朕也心疼弘旻,那畢竟是你的嫡子,但是你要記得你是皇子,是朕的雍親王禛,朕不希望你動,這事朕自會處理,你不可插手,給朕辦好差,管理好戶部。”
禛猛然抬頭看著康熙有些不解有些委屈輕喚“皇阿瑪……皇阿瑪,兒子,兒子……”禛閉了下眼睛,眼睛里慢慢恢復了平靜,跪在了地上,沙啞道“兒臣遵旨。”康熙面上帶著欣慰的再次拍拍禛的肩頭“好,這才是朕親手撫育的好兒子,老四,你要明白朕是為了你好,為了江山的社稷好,將來你一定會理解朕的良苦用心。”
禛雙手伏地,眼睛聽見康熙的話在不停的閃動著,最后眼睛里透出一絲陰狠稍縱即逝。康熙雖然離著近些,但是并沒有感到禛的異常,而是痛著手滿意的捻動著佛珠,老四到底是忠誠有孝心能干的兒子,這個朕沒有選錯。
康熙從新坐回到龍椅上,抬的示意禛起身,想到了凌柱最近由于弘旻的事對太子和十四阿哥尤為的不滿意,但是卻從來沒有在自己面前說過有關這兩個兒子的任何讒言,只是當康熙試探問起凌柱對十四阿哥的印像的時候,凌柱閉嘴不答話。凌柱的真誠的表現讓康熙覺得很滿意,康熙開口道“你福晉怎么樣?真是難為她了,為了你千里侍疾,如今又這樣?她一向重視弘旻,朕到真的有些對不住她?”
“回皇阿瑪的話,她雖然傷心,倒還平靜。”禛平靜的說道。“皇阿瑪,她是兒子的福晉,自然會明白皇阿瑪的用心,她會理解兒子。”
“你福晉一向懂事,朕很放心。”康熙看了眼禛,摸了一下佛珠有些感懷帶著些警告“老四,你福晉確實難得,你可以敬重她,但是你要記得你是大清的四皇子,是朕冊封的雍親王,你要記得那些兒女情長不適合你,(看不清)時的情誼,你也要記得,但是凡事不可做的太過,朕希望你的內宅能夠平穩。”
禛垂著眼睛,轉動了一下扳指“皇阿瑪放心,兒子曉得怎么做,而且她一向不是拈酸吃醋的人,府里的事她安排的很好。”康熙滿意的點頭“皇子福晉就應該有皇子福晉的體統,要是都像八福晉那樣的?朕就該頭疼了。”
禛輕笑了一下,康熙又問了幾句戶部的事,禛得體認真的稟告,康熙聽后十分的滿意,賞了禛一些珍貴的貢品,才讓禛退下。帶著這些珍貴的物件,禛回到了府里,吩咐高全將這些物件送到齊珞那,坐在椅子上回想今天康熙的所說得話,那些話除了警告自己輕舉妄動之外仿佛有些暗示,禛覺得心里有些火熱,那個位置是不是就是自己的了?”
想到這禛覺得不是將江南的事在放一放或許在精心的謀劃一下……高福進來回稟“主子,福晉如今正在書房外,她想要見你。”禛愣了一下,齊珞一向很懂規矩,從來就不到書房來,如今這樣,恐怕應該有事吧“讓福晉進來吧”
齊珞穿著淡紅色的雙襟圓領旗袍,梳著小靶子頭,上面只帶著淡紅色珍珠攢成的頭飾。禛看見齊珞有些正式的裝扮有些發愣,因為齊珞很少在家里這么打扮,她這是要去哪?齊珞直接的來到禛的書桌面前,隔著寬大的書桌開口問“爺,弘旻的事你查的怎么樣了?真是巧合嗎?”
禛能感到齊珞眼里透出的亮光和堅決,于是有些不敢抬頭看她,拿起旁邊的經書語調有些閃爍“爺還在查,你照顧好弘旻就行了,其他的事爺會看著辦。”
齊珞伸手一把將經書按住,禛此時才抬頭看著齊珞的閃亮的帶著怒火的眼睛,愣住了,禛覺得這雙眼睛里那么的火燙,仿佛要燃盡面前的一切,長長的睫毛由于情緒激動顫動著,仿佛在給眼睛里的火焰扇著風讓火勢更旺一些。禛忍不住抬手想要碰觸那團火熱,齊珞向旁邊閃了一下,禛的手僵在了半空,尷尬的收了回來。
神情復雜的問“你到底有什么事?”
“王爺,這是怎么回事?”齊珞將自己的手伸到了禛面前,松開了攥緊的拳頭,里面是一對做工極為精巧顏色竟然是紫色的珍珠耳環,紫色的珍珠非常罕見,而且顆顆圓潤禛皺眉道:“怎么,你不喜歡嗎?這是皇阿瑪的賞賜,這對耳環是貢品,皇阿瑪從來就沒有賞過人。”
“是嗎?”齊珞清問一遍,看著禛一字一句的話“弘旻的事絕對不是巧合,是不是?皇阿瑪是用這個在補償?”這樣怒氣沖天的齊珞,禛都有些看呆了。
“王爺,弘旻是我們的兒子,這些外物能補償的了嗎?他地樣難道你就不心疼嗎?”禛閉了下眼睛低沉的說道:“這事爺心里有數,你不用多說,皇阿瑪他是……”齊珞轉身就走,禛一把拉住她,“你這是要去哪?”
齊珞甩開了禛的手,走到書房門前,回頭輕笑“我去入宮請安。”轉身向府門走去,禛被齊珞的輕笑弄愣了,但是隨即想到康熙今天的話,禛焦急的追了出去產。齊珞腳步很快已經到了府門前,禛才追上用手緊緊的拉住齊珞:“你這是要做什么?爺不同你說過了,這事爺會處理,你這樣子成什么體統?”
王府里的下人都被這兩個主子弄蒙了,全都呆呆的站在那仿佛不會動一樣。齊珞掙脫不開回頭看著禛“我要去進宮問問皇阿瑪,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能讓兒子就這么就這么傷到了。”
“這件事皇阿瑪會處理,咱們都插不上手,而且……”禛咬咬牙,低聲道:“這事是巧合,太子和弘明真的都病了,他們真的都病了,這事是巧合,這真的是巧合,你多心了。”齊珞側頭咬住了禛抓住自己胳膊的手腕,狠狠的咬著,嘴里透出了淡淡的血腥味,禛雖然感到很疼,但是始終沒有放手,感到手腕有些許的潮濕,知道她哭了,手腕處的淚水甚至比咬傷更讓禛心疼,禛用另一只手輕輕的拍著齊珞的后背。
齊珞慢慢的松開口,看了一眼禛手腕處的齒痕,轉身面對面的站在了禛面前,摘下了耳朵上的耳環,當禛的面將那對紫珍珠制成的耳環帶上。齊珞抬頭平靜的看著禛“這樣,你會不會滿意一些。”
禛攥緊了拳頭,齊珞眼睛里閃爍著失望的開口“愛新覺羅禛。”禛愣在當志,齊珞再次上前一步,湊近禛,拉住了他的衣襟,面面相視,齊珞用只有兩個人聽到的聲音“你不是男人。”說完這話,齊珞也顧不得禛的反映,推開了禛,轉身向內宅走去。
禛閉著眼睛愣在了當場,腦海中浮現著齊珞那雙失望的眼睛,耳邊重復著:愛新覺羅禛,你不是個男人這句話。
齊珞的情緒有些激動,而且完全是被禛的隱忍氣到了,所以才會說出那種話,但是齊珞的理智還在,所以那句你不是男人只用了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汗,希望你們不覺得狗血,齊珞真的很在乎親情,對弘旻的感情很深,所以才會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