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數千丈的高空處,數百名“正邪”修士也分成兩波的拼命廝殺著。
一方煞氣滾滾,無數鬼影重重幻化而出,另一方則布下數座小型法陣,各種法器寶物,幻化電光雷火的轟鳴聲震天。
而這些修士中境界最高的也不過是兩名金修士,其他大都是筑基左右的修為。
“果然大晉之變和這些宗門勢力插手大有關系。不過無論是哪一方笑到了最后,大晉皇族想來又要改換了姓氏。”在更高處的一朵白云之上,韓立打量著下方的大戰,卻頗為感慨的嘆息道。
其當年在大晉經歷的一切事,還仿佛昨日之事般的歷歷在目,而實際上數千年過去后,不要說當年的舊人,恐怕連昔日熟悉的宗門也大有可能消失不少的。
下方所謂“正邪修士”的爭斗手段,自然更不值現在的韓立一看了。
他只是在附近略逗留了片刻,就單手一掐法決,再無聲無息的從白云上消失不見了。
大晉南疆一處被設下重重禁制的禁地中,一隊隊身穿各色宗門服飾的修士,在一座高聳入云的黑黝黝巨山腳下有規律的巡邏著。
整片禁地地都已經被布下了極厲害的禁空禁制,除了那些人界最頂階存在的元嬰老祖外,這些衛士倒也不擔心有人直接空中進入巨山中。
而這座巨山雖然當年曾經鬧出了極厲害的動靜,甚至還有不少高階修士因此而隕落,從而被數大宗門共同派人加以封印看管起來。但到了數千年后的今天,里面尚存的一些寶物早已被挖掘一空,根本會再有什么高階存在打此山什么主意。
故而這些宗門修士看似守衛的十分嚴密,實際上都心不在焉,一副全在例行公事般的樣子。
就在此種情形下,一道淡淡虛影無視重重禁制和一隊隊守衛的一閃的沒入黑色山之中。
半個時辰后,離巨山之頂百余丈的高空中。韓立一閃的浮現而出,抬首向下方巨山一掃而過去。
以其龐大神念之力,縱然此山仍然有許多尚存的禁制,但根本無法阻擋分毫的瞬間觀遍巨山各個角落。
當看到一些似是而非的熟悉場所后,韓立臉上現出一絲復雜之色來。
“既然昆吾山已是物是人非,也無需在留在此地了,我就送你重歸虛無之中吧。”
韓立喃喃了一聲后。忽然身形一晃,化為一道青虹的沖天而起。
片刻工夫后,巨山頂劇烈波動一起,一只千丈之長的青色巨手憑空浮現而出,往下方巨山狠狠一拍后。
高空中一聲地動山搖般的巨響,頓時無數禁制光霞被激發而起。一圈圈強烈空間波動蕩漾而開。
整座巨山就一個模糊的憑空不見了。
只在原處留下了一座奇深無比的巨坑。
這一幕,自然被附近那些巡邏的宗門修士全都看了個一清二楚,不禁人人目瞪口呆,幾疑自己身處夢中一般。
不久后,被此事驚動一些元嬰老怪也急忙趕了過來。
但他們探查一番后,除了在附近發現了尚存的有些空間力量痕跡外,卻也同樣無法找到昆吾山下落的分毫。只能滿腹疑惑的再次悻悻的離去。
后來,此事則一度則成為了大晉十大不可思議的傳說之一,有關昆吾山的事情一度再次被無數修士談論。
但隨著時間的流逝,相關傳聞漸漸少了起來,再過萬年后,就只能在一些典籍上才能再度看到和昆吾山相關的一些寥寥字眼。
亂星海圣地天星城所在巨島,此刻熙熙攘攘,熱鬧非凡。無數大小船只螞蟻般的向此島靠攏而來。
在城中出現的筑基結丹修士更是不計其數,偶爾還能看見一兩只元嬰老祖座駕從城中上空一而過,直奔最頂端的星宮飛射而去。
今日正是星宮之主‘凌老祖’的千年壽誕之日,整個星海各處大小勢力早在十幾年前就開始準備各自的大禮了,以求能夠得到這位凌老祖的歡心,所屬勢力才能繼續在在星宮庇護下無恙。
到了中午時分,星宮大殿之中。足足數十名元嬰修士聚集一堂,全都面帶恭敬之色的望著坐在主位上的一名白色宮裝的妙齡女子。
此女面如白玉,生的嬌媚異常,但是一對美目隱帶絲絲晶光。目光掃過之處,在場的元嬰老祖紛紛低首以示恭敬之意。
作為亂星海唯一的化神初期修士,外加星宮之主的身份,這位凌宮主的確有傲視群修的資格。
“時間差不多了,典禮開始吧。”當一些侍女打扮女修,將一些靈果茶水全都送到各個元嬰修士面前后,這位“凌宮主”淡淡的說道。
下方自然有人當即答應一聲,就要立刻再吩咐下去。
但就在這時,殿外一個淡淡的男子聲音傳來。
“呵呵,看來韓某來的正是時候。有舊友遠來,想來凌仙子不會連杯水酒都部給一盞吧。”話音剛落,殿門外一個人影一晃,一名面容普通的青袍男子,面帶一絲笑意的走了進來。
而在場的元嬰修士神念一掃下,竟沒能發現此人身上有絲毫的靈力波動,竟仿佛只是一介凡人而已。
“你是……,不可能,你怎么還可能在此界中。”原本一直神色淡然的‘凌宮主’,在聽到男子聲音的時候,面上就現出一絲驚疑,等到青袍人直接走進大殿看清面容之后,一下大驚的站起了身來,連聲音都微顫了起來。
“沒什么,只是有些事情纏身,我才不得不下來一趟的。倒是仙子多年不見,竟然進階化神境界,真是可喜可賀之事了。”青袍男子自然正是韓立,微然一笑的沖凌玉靈說道。
“所有人全都下去,我要單獨和這位老友聚上一聚。”凌玉靈臉色接連變化了數次后,突然聲音一冷的吩咐下去。
殿中的那些元嬰修士雖然大都一頭霧水,對韓立是何來歷根本摸不著頭腦,聞聽此話后也不敢違抗,只能紛紛起身的告辭下去了。
轉眼間。整間大殿就只剩下韓立和凌玉靈二人而已。
“韓道友,你果真是從靈界而來的。”等所有人方一離開,凌玉靈立刻施法激發了大殿某種禁制,將殿內一切與外界都徹底隔離了開來,才走下座位,驚喜交加的問道。
“我的確是下界而來的,但此事手來話長了。我二人可以慢慢詳談。多年不在人界,我同樣有些事情需向你這位星宮之主打聽一下的。”韓立笑了一下,不慌不忙的說道。
“韓兄放心,我雖然近些年在亂星海不太外出,但人界其他地方的事情同樣了如指掌的。韓兄有事盡管問就是了。”凌玉靈終于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神色變得復雜的說道。
“若是這樣。自然最好之事了。我這次下來一路尋來,除了凌道友外,往日舊識一個都未曾再見到的。我想知道的事情也并不太多,大都和昔日之人有些關系而已。”韓立也露出一些感慨的神色。
于是下面的時間,這位星宮之主和韓立在大殿中一呆就是半日之久。
當籠罩大殿禁制一聲悶響的自行潰散后,一道刺目青虹從中沖天而出,從中傳出一句悠悠的話語聲。
“凌道友。希望在靈界還能再有相見之日。”
隨之遁光一閃,青虹就徹底從虛空中消失不見。
大殿中,凌玉靈仍端坐座椅上,但手中捧著一枚玉簡,臉上隱約帶有一絲興奮之極的表情。
與此同時,韓立早已遠離天星城萬里之外,并在青光中默默思量著凌玉靈告訴其的一些事情。
當年他和南宮婉在亂星海遺留的那座海島,早已經成為星海一股不小勢力的大本營。其中為首者竟然是他當年弟子田琴兒的數名后人,也大有結丹后期和元嬰初期左右的修為了,算起來也勉強算是其徒孫一輩的存在了,并且其中一人正在那些恭賀凌玉靈的元嬰修士中。
只是韓立在知道,這些名義上的“徒孫”在凌玉靈刻意照顧下,發展異常順利,并未有何問題后。也就未興起再和他們相見的念頭。
而田琴兒本人,卻早在兩千余年前為了突破至化神境界,強行度劫未成而化為了灰燼,好在其事先做了一些安排。神魂應該并全布隕滅而亡,應該還有一絲輪回轉世的機會。。
至于石堅這名繼承了極西之地千竹教主之位的另一名弟子,卻在元嬰期時和一名強敵同歸于盡的而亡了,但其門下卻收了了數名資質不錯的弟子,非但未當年繼承的大衍神君道統斷絕,反而在近些年越發興盛了幾分。
至于黃楓谷落云宗,這兩家和他大有淵源的宗門,在經過數千后,卻有了截然不同的局面。
當年原本已經堪堪而危的黃楓谷,在這幾千年間時來運轉,竟然接連收下數位‘天才弟子’,并大都修成了元嬰修士,從而讓黃楓谷一崛而起,不但聲勢遠超從前,更是成為了天南不小的一大宗門。
而落云宗雖然有韓立打下的偌大班底,但是他飛升之后,后面的幾名元嬰長老,卻因為天才人禍的接連隕落掉,在千余年前再無元嬰長老出現下,竟然變成了云夢山脈的一個三流宗門,早早就被擠出了三大宗門之列。
甚至連當年的古劍門百巧院這些舊日大宗們,也大都被一些新出現宗門取代了。
韓立聽到這些消息的時候,縱然知道凌玉靈不會在這方面有任何的欺瞞,也著實愣了好久,最后只能苦笑視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