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爺爺快來救我”洞明猛然見流光溢彩散去,抬眼望見天上烏云滾滾,一把烏黑大手從云中探了出來,停在半空中,頓時欣喜若狂地尖聲叫了起來。
元嬰期高手的威勢何等可怖,劍陣一去,頓時整個金華道觀都籠罩在松清真人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可怖氣勢之下。首當其沖的上官慧穎和上官明遠感覺尤為劇烈,真元運轉晦澀凝滯,心臟仿若受到了巨山壓迫,發出咚咚咚的聲音清晰可聽。
上官慧穎的臉霎那間變得蒼白如紙,兩條修長筆直的美腿在夜風下瑟瑟發抖,差點就要一屁股坐在地上。元嬰期修士的莫大天威,實在不是她這種連修真者都暫時稱不上的女子可以抗衡的,若不是她心中有了莫大的依靠,若不是她乃是玄牝魔身,恐怕早就癱坐地上,再也沒了呼吸的能力。
上官明遠畢竟大風大浪見過了,體內真元也較為精純渾厚,但饒是如此,面對元嬰期高手還是臉色發白,兩眼不可抑制地流露出一絲驚恐之色。這已經是不是膽色的問題了,而是一只螞蟻面對一只大象,任你膽量有多大,如山一樣的大象腿踩下,絕不可能異想天開認為自己可以將大象絆倒。
唯有余子清面對松清突然駕臨,除了眼中微微流露出一絲凝重之色,再也沒有半點其他變化,依舊如山岳一般巍然屹立在大地之上。
“你們竟然敢如此對我孫兒”烏云中聲浪滾滾,猛然間烏云中現出一個人來。那人漆黑的長發披肩飄揚,面容英俊,眼神中透出嗜血的霸意,頭頂懸著一顆鴿子蛋大的烏黑珠子,無數烏云從烏黑珠子中奔涌垂掛而下,又隱隱有雷電光芒在珠子四周閃爍著,將那人襯托得如同鄔魔臨世,說不出的威嚴可怖。
運人正是金華觀觀主松清道人,本來他準備再過幾日出關,沒想到觀由不時傳來陣陣法力波動,似若發生了什么劇烈的變動,這才提前出了關。
此趟閉關,松清道人成功結成元嬰,成為金華觀有史以來第一位結成元嬰的道人,胸中自是豪情萬千丈,仿若天地都被他踏在了腳下。
可他萬萬沒想到,先是隱隱感覺到自己最疼愛的孫兒被圍在了奸陣之中,等他施展烏云手轉眼間破了劍陣,競發現自己的孫兒被人用腳踩著腦袋,心中怒氣可想而知。
松清道人一聲怒吼,頭頂那顆烏黑珠子立馬激射出一道黑光「直取上官明遠。
洞明見他爺爺出手,心中苦苦壓抑的煉屈終于如火山般爆發出來,竟哈哈大笑了起來。“爺爺殺了他們,殺光他們”
上官明遠死命壓制住內心因為面對元嬰期高手而產生的無可抗拒的恐懼感,仰天怒瞪松清道長,厲聲怒吼道:“來啊有種你殺了老子啊”
北斗劍光芒大盛,絲絲鮮紅的血從洞明的脖子處流淌而出,緩渡滲入大地,洞明得意的叫囂聲立時戛然而止。
余子清眼中泛起一絲欣賞的目光,以化氣中期的修為直面元嬰期高手攻擊,卻還能展現出如此膽魄,上官明遠能雄霸杭臨黑道數十年絕非徒有虛名。
“憑你也配威脅本真人”松清道長見孫兒白嫩的脖子上血色一片,臉部肌肉糾結扭曲,陰冷的雙目浮起滔天血色,咬牙切齒地冰冷冷道,不過烏黑珠子澆射而出的那道黑光卻還是倏然收了回去。
只是黑光雖然收了回去,元嬰期高手強大的神識意念卻立馬從識海奔涌而出,凝化為一把獰厲的彎刀,悄然無聲劃過虛空朝上官明遠狠狠地劈去。余子清見狀冷今一聲,第三只眼猛然張開,劍意迅猛出擊。
松清道長不愧為元嬰期高手,余子清劍意一出,他立馬就“看”到了一把寒光閃閃的利劍朝他釋放出的彎刀迎來。
那劍意的聲勢不如他的彎刀浩大,但所蘊藏的精神力卻凝煉異常,凝而不散,松清雖然剛剛晉級元嬰期,不可一世,但也知道自己精神意念雖然強大,但絕無法做到這般凝煉。松清瞳孔驟然收縮,臉上不可抑制地流露出震驚之色。。
松清震驚之際,肉眼不可見的刀劍已在空中悄然撞擊在一起,競發出了陣陣悶雷般的響聲,四周空間扭曲,驀然起了狂風。
憑空雷聲陣陣,狂風大作,看得四周眾人驚詫不已,除了乇經恢復清醒的塵破隱隱猜到發生了什么事情,其余人皆不知道一場兇險激烈的戰斗正在虛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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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開。電光火石間,劍意刀意在虛空中對擊了數十下。松清臉上的震驚之色越發的濃郁,就跟見了鬼似的。母為雖說余子清以化氣期的修為不可思議地釋放出了劍意,而且劍意的凝練度很高,但不管泥丸宮如何神奇,余子清畢竟還只是化氣期的境界,雙方所釋放出的神識意念在量上面還是存在著巨大的差距。
聲勢浩大的刀意跟余子清表面上看起來弱小的劍意就如一個大人跟一個小孩一樣,在力量上有著絕對不可逾越的鴻溝,松清本以為數刀下去,時方的劍意還不立馬被劈得飛灰湮滅。可事實上,對方對劍意的控制幾乎達到了不可思議的程度,每一劍使來都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任他機清的刀意如何強橫浩大,卻根本奈何不了它,不僅如此,好幾次他的刀意在對方詭異銳利的攻擊下,差點就要控制不住地渙散開來,重新化為無數股精神力。如果真要到了那等地步,松清的精神意念恐怕就要立馬受到致命的擊殺。
松清見自己的刀意根本奈何不了余子清的劍意,倒是自己一不小心就有墜入萬劫不復的可能,不敢再戀戰,猛然揮出一刀,收回滔天刀意,緊緊守住靈臺識海,再也不與眼前這位變態的化氣期修士比斗精神意念。“你究竟是誰意義何為”刀意一收回來,松清陰冷冷盯著佘子清,臉色極是難看地問道。
松清這話一問出口,金華觀的道士幾乎全都傻了眼。剛才松清牛通哄哄地說上官明遠沒資格威脅他,眾人以為他要大發神威,一舉將余子清等人拿下。可是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他發威,只是站在云端死死盯著余子清看,如今倒好,還問了這么一句話。
洞明更是傻眼了,在他眼里爺爺一直是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無所不能的,正滿心期待地等著松清狠狠地收拾余子清等人,出了他心頭這口惡氣,卻沒想到等來的是這樣一句話。
“爺爺跟他們哆嗦什么,先把他們殺了,再抽出魂魄慢慢鞭笞也不遲”洞明何時吃過這等葸,如今好不容易等來了爺爺,見他老人竟似乎還想跟余子清套套近乎,面容扭曲猙獰地叫囂道。
上官明遠雖不知道那個駕烏云而來的英俊老不死為什么光說不動手,但人老成精的他倒是隱隱猜出他肯定是很忌憚余子清,所以才有此一問,心頭壓著的一顆巨晝終于落了下去。他本就是刀口舔血的黑道大佬,骨子里天生就有不屈服的兇殘血性,只要自己這方有一絲取勝希望,對與上官明遠而言就已經足夠轟轟烈烈地奮力拚殺一場了,如今既然松清并不是想象中那樣無敵,還要忌憚余子清,他還有什么好擔心的
“閉上你的臭嘴”上官明遠抬腳對著洞明的臉蛋一腳就狠狠地踩了下去,然后來回使勁地碾了幾下。“啊啊”洞明尖聲叫了起來,凄厲的叫聲劃破夜空,聽得人毛孔悚然。“沒骨氣的家伙”上官明遠見狀,再次狠狠跺了洞明一腳。
云端上,松清真人看著自己的孫子被上官明遠給跺成個胖頭豬,臉上的肉直抽搐,恨不得將上官明遠給活剝生吞了。可孫子的命拿捏在他手中,刀意偷襲又過不了余子清這一關,卻也只好跟塵破等人一樣眼睜睜看著。
余子清見松清面目可憎,日中兇殘狠毒之色閃動不止,哪不知道就算自己肯善罷甘休,人家也不肯罷休。他們肯不肯罷休余子清自己倒無所畏懼,憑他們還奈何不了他,但余子清卻不能不替世俗中的親人朋友考慮。
“最后給你們一次機會”余子清日光緩緩掃過金華觀眾人包括天上的松清真人,答非所問地冷聲道:“你們若肯讓我在你們心魂種下符種,我就放你們一條生路,否則”說到這里余子清椿了一下,全身猛地迸發出強橫無匹的殺氣。“殺”“哈哈哈”松清怒極反笑,烏云洶涌翻滾。
松溪等人更以看白癡的日光盯著余子清看,到現在,這個小修士仍然這般狂妄,他們真不知道他究竟是傻子還是瘋子。莫非真以為手中握著一個洞明就可以掌握整個金華觀修士的性命嗎真以為就憑出神入化的御寶法術就可以橫掃整個金華觀包括已成半仙之體的觀主嗎
面對松清的狂笑,眾人嘲諷的目光,余辜清反倒表現得格外平靜,只用不帶任何感彩的目光靜靜看著眾人。
突然間,一縷金光從余子清的眉心處逸了出來。金光在虛空中一陣扭曲漸漸化為一個人,此人身穿青衣,腳蹬踏云鞋,身形頎長,手托一個九層寶塔,面容竟與余子清一般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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