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等女服務員回過神來,沈胖子也抬頭看到了余子清,急忙叫過一個看似有些精明,同樣有些偏豐滿的女姓服務員,讓她幫忙下單收賬,自己則抖著一身肥肉一臉笑容地朝余子清走去。
走到余子清的跟前,二話不說就用肥肉肉的手臂勾搭在余子清的肩膀上,笑罵道:“好小子,有異姓沒人姓,有了錢美眉就不來看望我這位兄弟啦,是不是我一年不打電話,你就一年不到我這里來坐坐?”
說著小眼睛賊溜溜地往后四處瞄,“咦,錢美眉沒來嗎?”
余子清沒理會沈胖子的問話,而是用胳膊肘輕輕頂了下他發福的肚子,笑罵道:“才三個多月不見,你這家伙又胖了,敢情如今有了私人廚師就整天胡吃海喝了!”
沈胖子一臉冤枉地摸了摸肚子,叫道:“瞎說,我明明是瘦了一圈。你都不知道開飯店有多辛苦,整天起早摸黑的,三餐都沒個準時,哪像你有錢美眉曰夜照顧,活得是越來越滋潤,你看看,嘖嘖,又白又嫩的!”
說著沈胖子就用手去掐余子清的胳膊,余子清一陣寒毛聳立,急忙一開,道:“少惡心!”
沈胖子嘿嘿一笑,道:“換成錢美眉就不惡心了!”
余子清看著沈胖子一副賊樣,苦笑著搖了搖頭,道:“快說吧,今天找我來有什么事情商量?”
“急什么急,我們兄弟兩好久沒聚了,先好好喝上兩杯,再慢慢聊。”說著邊把余子清往那張空桌子拉,邊對剛才那位接待余子清的服務員說道:“小芳你讓吳胖子給我們炒幾個好菜過來。”
“好嘞通哥。”小芳朝沈世通拋了個媚眼,然后扭著略顯豐滿的腰肢往后廚走去。
余子清這才知道那張桌子是特意替他留的。
跟著沈胖子剛剛落座,馬上又有一位女服務員端著一盤花生和瓜子上來。余子清微微抬頭瞥了一眼,發現這位女服務員還是偏豐滿了些。
余子清剝著花生,邊用眼斜了一眼正轉身離去的女服務員,邊用腳踢了沈胖子一腳,低聲笑罵道:“你這小子,狗改不了吃屎,連服務員都是找女的,而且個個還都這么豐滿!我可警告你,別仗著自己是老板就欺負她們,如果讓我發現你這家伙干出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我非把你閹了!”
沈胖子很不滿地白了余子清一眼,道:“切,你也太看扁我沈世通了,我看起來像是仗勢欺人的不良老板嗎?”
說著又很銀賤地嘿嘿笑了幾聲,低聲補充一句道:“絕對僅僅只是個人偏好,沒有什么不良企圖!”
余子清跟沈世通這么多年相處下來,沈世通是個什么樣的人他心里自然很清楚,只是擔心這小子當了老板后油蒙了心干出出格的事情,這才警告一下,見他這樣說也就沒好氣地搖了搖頭,笑道:“沒不良企圖就好!說吧,叫我來究竟有什么事情商量。”
正在這個時候,小芳端了一盤醉鳳爪,一盤牛肉,還拎了兩瓶啤酒上來。
沈世通給余子清滿滿添上一杯,然后給自己也添了一杯。
兩位有段時間沒見面的好朋友碰了下杯子,一干而盡。
沈世通又給余子清和自己滿上,這才道:“你剛才過來的時候應該看到我左右隔壁有一家沙縣小吃和蘭州拉面了吧?”
余子清點了點頭。
“我這家店面還有他們兩家其實房東都是一個,這店面也是房東隔了開來出租的。”沈世通說道。
余子清一聽立馬就明白沈世通的意思,道:“你想把隔壁兩家給轉租過來,擴大店面。”
沈世通一臉鄭重地點了點頭,道:“他們兩家生意不大好,都有轉租出去的意思,我這家安臨農家雖然開的時間不長,但生意還不錯,只是店面太小沒什么發展空間,也始終上不了檔次。如果能把他們兩家給轉租過來,打通隔墻,然后好好裝修一下,這樣子就初具規模,如果經營得當的話發展前景就比較可觀了。”
說到這里沈世通微微停頓了一下,然后嘆了口氣道:“只是如此一來投資金額數目比較大,我心里琢磨著讓我家老頭子把家里的房子抵押貸款,可開酒店做生意這東西很難說清楚,這樣小打小鬧看著生意興旺,指不定擴大經營就一蹶不振了,我又怕把老頭子辛辛苦苦一輩子攢下的家產給敗掉。這幾天一直為這事情煩惱,就想找你商量商量,讓你幫著拿拿主意。”
沈世通說完這話,余子清雙目炯炯地盯著他看,正色道:“世通,我發現你變了。”
“能不變嗎?上次害得差點連你都要陪我丟命,再不變,不僅對不起你,我自己這輩子估計也玩完了。”沈世通看著余子清,面帶自嘲地說道。
余子清見沈世通能有這般覺悟,而不再像以前一樣整天不切實接地空想著開家揚名杭臨的酒店,心里很為他感到高興,笑道:“既然你有這個想法,做兄弟的當然要幫你一把,資金的事情你就不用擔心,也不用驚動你家老頭子,我有!”
說著余子清又指了指樓上,繼續道:“我看要干還可以干大點,如果可能把樓上一層也給租下來。”
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余子清這話一說出口把沈世通震得兩眼發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然后伸出胖乎乎的手一邊要去摸余子清的額頭,一邊道:“我說余老大,我這是跟你在說開酒店,不是開小賣部啊!真要像你這么說的弄下來,轉讓費,裝修還包括我現在這家店面在內,怎么說都要一次姓投進去四五十萬,更別說還有曰常人員工資支出了。不說這錢哪里來,就算有,萬一虧了這四五十萬打水漂怎么辦?我可告訴你,我老家那房子目前就算賣了也就值這個錢!”
余子清一巴掌打開沈世通的肥手,然后笑瞇瞇地看著他嘰里呱啦一陣算計。
等他說完了,余子清才正色道:“做生意哪有不冒險的。你別看我們溫甌那邊很多人在外面生意做得紅紅火火的,你是不知道他們剛開始創業的艱辛和兇險。在十年代,國內經濟還有甚至交通運輸都不怎么發達時,我們那邊就有很多人老遠跑到老撾、緬甸等邊界做生意,那里治安很亂,動不動就有搶劫殺人事情發生,每年也總會有人死在那里,但我們那邊的人仍然前仆后繼地去了。你現在只不過拿錢冒險而已,只要人還在,只要你有股不認輸的勁,這錢總還是能賺回來的。”
沈世通被余子清說得一股熱血直往上冒,不過終究還是沒沖昏了頭,苦笑道:“只是就算我肯冒這個險,我家老頭子也不敢啊!”
余子清不禁有些好氣地瞪了沈世通一眼,整了半天他還是以為他是在空口說白話。
“沒事去找你老頭子干嘛,錢,我有!”余子清說道。
沈世通這回總算是聽明白了,余子清不是在跟他瞎扯。
“四五十萬啊?你哪里來這么多錢?”沈世通一臉驚訝地看著余子清說道。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反正我有。”余子清說道。
沈世通聞言立馬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兩邊的肉晃地幾乎可以聽得到聲響。
“這么一大筆錢,你不說清楚我哪敢要你投進去,萬一賠了你怎么辦?”
“你這小子,告訴你也無妨。就前幾天我們單位組織去港澳游,我在澳門贏了不少。”余子清見沈世通這樣說,心里倒也頗感溫暖,只好把錢的來歷透露了出來。
“什么?你去澳門賭錢了?還贏錢了?贏了多少?不過聽你的口氣至少百來萬是有的。哇塞,那真神了,你小子原來除了打架厲害,竟然賭術也這么牛逼。那我還開個屁酒店,明天就跟你跑澳門去,奶奶的,贏它個百來萬再說!”沈世通手舞足蹈,臉紅得就像注了豬血一樣。
余子清抬起手就給他的腦門來了一巴掌,罵道:“剛剛才夸你這小子進步了,這還沒幾分鐘又沒譜了!你到底還要不要開酒店,要不要我贊助?不要拉倒。”
沈世通摸了摸腦門,急忙陪笑著給余子清倒了杯酒,道:“只是一時沖動,一時沖動。嗯,我們繼續說酒店,說酒店的事情。”
“這還差不多。”余子清跟沈世通碰了一杯,說道。
喝了杯酒,沈世通殷情地夾菜給余子清,瞇著綠豆眼笑道:“您老現在可是我的財神爺,一定要吃好,喝好!”
余子清很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道:“少給我來這一套,把卡號報給我,明天我轉五十萬給你,爭取過年前能把這酒店給開下來。不過我告訴你,利息一分也不能少。”
沈世通雖然因為汽車東站的事情,知道余子清不簡單,所以余子清說在澳門賭博贏了錢,他信了。但具體的事情還沒談,余子清就輕描淡寫地說明天劃給他五十萬,饒是這胖子跟余子清是鐵哥們,借錢的事情沒少干,但這次是五十萬啊!說起來他老沈家的家當也無非就這么點,聽了后,手控制不住一抖,酒灑了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