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發家致富(二)
第一百六十七章發家致富(二)
老夫人與巧巧在一旁逗趣。江夫人惹了巧巧兩句,拉著梔子出門,問:“二丫在江陵還有沒有親人?”
梔子不明白江夫人為何突然提起這茬,略微猶豫一下,才搖了搖頭。當初二丫去糕點鋪子做糕點師傅,她的借口是二丫家人來贖,后來二丫投奔她而來,江夫人問起,她只得謊稱二丫家人蝗災時沒了。
江夫人道:“二丫已到了婚配的年紀,若是她家中有人,這事自然由她家里人出面,咱們插不了手。可若是無人,你與她好歹主仆一場,應該為她張羅一番。女子最大的幸事,莫過于配一良人,若是無人替她做主,讓她平白錯失許多良人,將來孤獨終老豈不令人惋惜。”她講這話,一來是因喜愛二丫,二來是想掐斷老夫人的念想,免得她鬧的家宅不寧。
梔子聞言猛的拍了自己額頭一記。她下意識的認為十六七歲的年紀婚配尚早,就從未將二丫婚事放在心上,得江夫人提醒,她才恍然記起,大齊十六七歲的年紀尚未婚配的,實則少之又少。
她感激的望了江夫人一眼:“夫人講的是,媳婦尋個時間問問,看她喜愛甚么樣的,問得明白,才免得辦糊涂事。”
江夫人怕她年輕不經事,囑咐道:“她做過婢女,現在又在胡家的糕點鋪子做糕點師傅,拋頭露面的,但凡規矩嚴一點的人家,恐怕都會挑剔這些。就是你以通判夫人的身份硬逼著人家娶了她,可強扭的瓜不甜,人家心中有疙瘩,你在成都時可能還有所顧忌,兩年后白圭改任,等你離開了成都府,人家休了她也是有可能,所以富貴之家你且不要去考慮,就在小家小戶中間給她尋一個可靠的。”
梔子聽得連連點頭:“多謝夫人提醒。”
江夫人知她是明白人,提點一下就罷了,笑著走回房中去逗巧巧。
有江雅的事在前,梔子如今對做媒之事有些發懵,就未立時跟進門去。而是立在遠處作難,成都府她認識的人有限,如何替二丫做媒?立了一陣,她復又覺的自己好笑,這又不是立時就能定下的,站在這里想又有何用?
晚上在飯桌上,她將此事與江白圭提了提,讓他留意一下衙門里可有人品不錯的捕快書吏。
江白圭夾了一口菜吃,好笑道:“你相公是五品的官兒,不是走家串戶的媒婆,這替人做媒之事可做不來。”
梔子敲了他一記:“誰說讓你做媒?就是讓你留意一下,有好的,我自會請媒婆上門說合,不用你出面。”
被梔子逼著,江白圭很認真的將衙門里的人在心中篩選一遍,發覺許多人只見過,連名字都叫不上,更不知人家是否婚配,他為難的將實情講明。
梔子這才覺的自己糊涂,在成都府衙門里,蔣刑廳進京了。現在除了鐘知府就數他官職大,那些人見了他都戰戰兢兢的裝出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樣,他要看清這些人的真秉性實則很難,要從中為二丫挑一個如意夫君,那更是難上加難。這條路肯定走不通。
飯畢,果子與胡仲倫攜手來家,梔子見果子叉著腰,忙將她扶進屋中坐下,嗔道:“不是做姐姐的不歡迎你,可這天黑路難走,你身子日漸沉重,萬一跌一跤,你后悔都來不及!”又回頭責怪胡仲倫,“你也是,怎不知攔著一點?”
胡仲倫被梔子說的不好意思,撫了一下后腦勺:“我尋姐姐有事,讓她在家歇息,可她偏要跟來,怎么講也不聽。”
果子露出個笑臉:“是我要跟來的。”轉瞬,面上的笑容消失殆盡,低頭道,“我來,是想請姐姐姐夫收留幾日。”
此言一出,幾人皆是一臉驚訝,胡仲倫率先開口:“娘子,你講甚么話呢?姐姐家與咱們家相隔不遠,你想尋姐姐講話,每日過來就是,何必要留在這里叨擾姐姐姐夫?”
果子一改往日的柔順。無比堅定的道:“我就想在姐姐家中住兩日,你一會自己先回去就是。”
梔子與江白圭對視一眼,江白圭疑心是小兩口吵架,果子才要避到自己家中,可他做人姐夫,到底隔著一層,有些話不好講破,因此只是笑并不開口。梔子也存了同樣的想法,但她曉得果子是個軟性子人,要不是受了很大的委屈,否則斷然不會離家出走。她深深的看了胡仲倫一眼:“你我姐妹,講甚么‘收留’?你在姐姐這里住多久都行,我這就使夏歡去給你收拾屋子。”
胡仲倫被梔子這一眼看的莫名其妙,想要辯解,想起梔子并未沖他講甚么,實在不知從何辯起,只好去看果子,可果子根本不理會他,只認真的與梔子道謝。
他這一表現,看在梔子眼中,卻成了因內疚而不能言,她拉起果子就往門外走:“走,我領你先去歇一歇。”
胡仲倫急忙站起身。在背后喚了果子一聲:“那你住一晚就是了,我明早來接你。”
果子一聲不吭的跟著梔子往前走,這情形,任誰看了都明白果子在賭氣,胡仲倫自然也看出來,他垂頭喪氣的坐到椅子上,想了許久也不明白哪里得罪了果子。
屋中只剩兩人,胡仲倫不講話,江白圭坐著很是尷尬,他端起茶吃了一口,緩緩的道:“都講女子要哄。等妹子今晚氣過了,妹夫明日再來講幾句好話,她自然就不跟你計較了。”
“計較”二字聽得胡仲倫苦笑,現在每個人都以為他得罪了果子!他沖江白圭拱了拱手:“多謝姐夫提點,那我就先回去了。”
江白圭不便留他,親自送他出門去。
卻說梔子扶果子去客房坐下,順手將房門掩上,問:“現在只有你我兩人,你總要與我說一說,你與妹夫為何吵架罷?”
果子眼圈瞬間就紅了,咬著下唇,從袖袋中掏出一個一兩重的小金錠子推到梔子跟前:“姐姐,將秋樂的賣身契給我罷。”
梔子盯著那個金錠子,道:“你與我生分不是?先前講好秋樂借你使,你若嫌夜里無人服侍,你與我講一聲,我就不讓她回來了,你何必將她買了去?”
果子再忍不住,眼淚嘩嘩的往外涌:“相公都近了她的身了,總不能還讓她不明不白罷?”
胡仲倫近了秋樂的身?梔子猶如吃了一只蒼蠅似的,胡仲倫這樣一個老實的人,竟也在妻子有孕時偷腥,且偷的還是大姑子的婢女。她拉著果子冰涼的手,拿錦帕細細的給她揩了淚,道:“你就在我家好好住著,等過兩日想清楚了,心中有了打算,就告訴我,我幫你出氣,一定不能讓他這樣欺負了你。”
果子眼淚又涌了出來:“我也知男子納妾是平常事,可我一想到相公跟秋樂親密的樣子,心中就堵得難受……賢良淑德,做起來怎這樣難?”
梔子用力的握了握她的手:“賢良淑德?你為何要用賢良淑德來為難自己?”她突然察覺這話不對,似乎果子的意思是同意胡仲倫納妾的,旁人按大齊規矩活著她不管,但果子這里絕對不行!她心頭一著急,手下不覺就用了力。捏得果子直抽冷氣,小聲喚了一聲:“姐姐?”
梔子盯著果子的泛紅的雙眼,鄭重的問:“果子,你跟姐姐講一句實話,你問我要秋樂的賣身契,是不是打算讓她進門?”
果子垂首,右手放在微微隆起的腹部來回摩挲,沉默許久,道:“不讓她進門,我能怎么辦?”
證實心中所想,梔子氣的重重頓了一下足:“你真是糊涂!她是我的丫頭,你不許她進門,我明日就換牙人來將她賣了!”想著秋樂還是她送到胡家去的,她后悔不已,“都是姐姐害了你!”
果子慘然一笑:“姐姐,他有了外心,就是沒有秋樂,也還有旁人,這事怎能怪你?這次因秋樂是你的人,你可以說賣就賣,但賣了一個秋樂,就沒有旁的人?反正都要有這么一個人,我不如將秋樂留下,博一個好名聲。”
梔子聽得出,果子說出這番話是經過良久思索的,她想勸果子和離,可話到了嘴邊,她又咽了回去,不管她承認不承認,大齊和前世不一樣,和離這兩個字不到萬不得已不能講出口。而且果子因丈夫納妾要求和離,聽在旁人耳中實在是可笑之極,嘴巴刻薄的,少不得還要在背后罵兩句不賢惠。
現在最重要的,是弄清胡仲倫的打算。
梔子安撫了果子好一陣,好不容易等到果子停止落淚,才扶她上床歇著。
出了客房門,梔子喚來夏歡,吩咐她將秋樂叫去房中,她要親自審一審。
江白圭見梔子進門,起身迎上來問:“妹妹怎樣了?她有沒有講與妹夫因何吵架?”問完,才看見梔子身子微微顫抖,胸口急劇起伏,似乎是氣的不輕,趕緊伸手去扶她,“娘子,小兩口床頭吵架床尾和,你跟著置甚么氣?你心平氣和,才能好好的勸一勸妹妹,妹夫是真關心她,走時還一再講明日就來接妹妹回家呢……”
梔子打斷他,咬著唇道:“我心疼果子,送一個婢女給她使喚,沒曾想他胡仲倫竟將人拉到了床上去!這樣的人,你還說他真關心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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