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夫妻交心
第一百五十章夫妻交心
江雅原以為是梔子氣憤之下跑去古井巷嚼了舌頭。此時才知是自己娘親聽了壁腳,她曉得辯解不得了,索性承認。
江夫人再次抬手,指尖觸及江雅的臉龐,又頹然的垂下,此時讓她悲憤的,不是江雅謀奪吳堯財產這件事本身,而是江雅那還不知自己做錯的神情。
江雅已經明白,自己娘親就是知曉,也只會將此事瞞下,這樣一想,倒沒有了擔心,平心靜氣的問:“娘親尋堯表兄何事?”
此時要緊的不是斥責,而是補救,江夫人被這一問激清醒,她道:“將你從他那里奪來的財物還給他,他重新拿回財物,心中沒有了冤屈,又顧忌白圭是個官兒,自然會遠走他鄉,不再糾纏。”
這個提議。在江雅看來太過可笑,她的聲音不自覺的就往上提了提:“娘親,你真是會講笑話,他的錢財本就來路不正……”
江夫人恨鐵不成鋼,咬著牙打斷她:“怎就來路不明,他是吳家的子孫,她拿的是吳家的錢財,只不過使了些手段爭奪家產罷了。再說,就是這錢財來路不明,與你有何干系?你是要這五品官夫人的名頭,還是手中的錢財?你自己可要掂量清楚,現在許無所謂,可官場險惡,這件事誰都不提,也可就這樣風輕云淡的過去,但要是落入有心人手中,丟官入獄是輕的,重的我無須說,你也知是甚么!”
江雅被勸動,她奪吳堯的錢財,一二成是因愛財,還有八九成的原因是心中羞憤無處發泄,要讓吳堯吃苦頭,這個目的已經達到,不過,即便如此,讓她將到手的錢財還回去。還是如同剜她心頭肉一樣,她遲疑了一下,道:“女兒又不傻,這其中利害怎會看不清楚?只是,女兒已經雇人將他送去了關外,這要尋他,上哪里去尋?”
聽到這個結果,江夫人一雙眼珠子都快瞪出來:“關外清寒之地,你怎……罷了,你將先前送他去的人尋來,讓他們再去將人找回來。”
江雅已經想清楚,吳堯找不找的回來還兩說,這時心疼錢財未免太早了些,答應的就很爽快。
江夫人道:“你出門不便,你只說那兩人是哪里尋來的就成,我讓白圭去辦。”
江雅答應在前,不能反悔,終還是講了出來。
江夫人見她講實話,略顯欣慰,語氣就平緩了許多,她慢慢的與江雅說起蔣家三個孩子的教養問題來。但她沒提梔子所說的。只一再講三個孩子是蔣刑廳的心頭肉,一旦出了甚么岔子,她這個做后母的,一定難逃其咎,被蔣刑廳厭惡。
只是看她神情,不知聽進去了多少,但此事可以慢慢再勸,江夫人倒并未糾結于此。
從蔣家出來,江夫人在回古井巷的路上,正巧碰見往衙門送飯的趙大元,她想了想,吩咐趙大元與江白圭帶話,讓他晚上下了差,直接去古井巷。
在往日的時間未見著江白圭進門,梔子就知他肯定去了古井巷,心中不禁忐忑,巧巧與江白圭都不在家,她一個人懶得下廚房,在房中獨坐一陣,喚來夏歡,讓她去廚房煮了一碗素面。
夏歡將面端來,她使筷子攪了兩下,卻又覺的沒胃口,命夏歡撤下去。夏歡就以為是自己做的味道不好,不免垂頭喪氣:“要不,奴婢去給少奶奶熬一碗粥端來罷。”
梔子看出她的心思,擺擺手:“不是面做的不好,是我沒胃口。”
夏歡面色微霽,看出梔子不愿說話。乖覺的悄聲出門。
江白圭歸家時,梔子已經躺在床上,見她側身向里,以為她已經睡著,將手腳放輕,去耳房洗漱。
梔子其實并未睡著,她一直支著耳朵聽外面動靜,江白圭踏入內院門,她就知他回來了,她未起身相迎,是不知見了他該講甚么,夫妻間坦誠相待這個道理她懂得,她卻隱瞞了江白圭這樣重要的事情,她不知他知曉后會作何反應。
不過,讓她再選一次,她還是不會將江雅的事情主動告訴他,原因只有一個,她不知如何講,有些事情,實在不適宜從她的口中講出來。
待江白圭躺下,一只手很自然的搭在她的腰間,她才開口:“巧巧沒回來?”
江白圭駭了一跳,下意識的縮回手。明白她并未睡著,很快又將手重新放了回去:“祖父舍不得她,非要留她住一晚,我想有伍嫂子在,一晚也沒關系,就將她留下了。”
梔子“恩”了聲,見他不似生氣的模樣,忍不住問:“你都聽夫人講了?”
江白圭亦以一聲“恩”當作回答。
梔子側了側身:“你可怪我沒告訴你實情?”
江白圭臉上露出一個輕笑:“那你可怪我讓你將鋪子的份子分給姐姐?”
梔子心中當然怪,不過這話只能放在心中,在這樣的氛圍下,打死她也不會講出來。就搖了搖頭。
江白圭笑道:“那便是了。”頓了頓,又道,“開始的時候也生氣,只覺你將我當世人,而不是相公,不過后來聽娘親講了你的不易,才曉得你的難處,我謝你都來不及,哪里還會怪你?”
原是江夫人替她講了好話。梔子覺的自己很幸運,都講婆媳是天敵,她與江夫人似乎是個例外。她將一晚上的忐忑與抑郁丟在一邊,反手摟住江白圭的腰,伸手去扯他腰間的帶子。
江白圭在梔子的手下燥熱,他抓住她的手,輕輕的摩挲,覺出沒有往日的細膩光滑,曉得都是因這幾日做飯打理家中事務所致,倒因自己沒能賺錢養家,生出愧疚之心。
“我白日打聽了,文富貴家中所辦的家學很有聲名,我明日去與他講一聲,讓金寶去文家附學,你看怎樣?”
梔子手下一滯,抬起頭來,一雙眼睛比房中的燭光還明亮,夾雜著許多不解——在這種時候,他竟然與自己討論金寶進學之事!
江白圭并未察覺有甚么不妥,只當她不愿意,細心替她解釋起來:“倒是還有幾家的家學更有名,不過貿然上門說讓金寶附學,旁人只怕會誤會,以為咱們借機謀求甚么,以后有嘴也講不清,只這文富貴與咱們打過幾次交道,是個知進退的人,他又曉得咱們的為人,金寶在他家附學。咱們既放心,又省事。”
梔子頹然的躺回原處:“這事你做決定就是,睡罷,不早了,明日還要早起。”
江白圭嘿嘿一笑,翻身將梔子壓在身下:“娘子怎么忘了,明日是休沐日,我無須去衙門辦差。”
梔子還來不及出聲,一張嘴已經被堵上。
哎,居然是第二天了,算起來,米辣又斷更了,實在太困,碼不動了,太少請見諒,那個,弱弱的說一句,明天有事,13日的更新也可能是這個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