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幽寒kao在歐陽胸前。她知道這不是軟弱的時候。根據鄭氏的描述,麒兒被偷走,海伯最為可疑。水幽寒已經沒空去想海伯為什么會這么做,當務之急就是要盡快找回麒兒。時間就是一切,多耽誤一刻,麒兒就會被帶的更遠,離安全更遠,離危險更近。
“大哥,我們必須立刻召集人手去找麒兒。”
“這個自然,我這就把府里能用上的人手都召集起來。”歐陽說著,就吩咐黃芪和桐叔將府里青壯人口都叫來,“不管他們在干什么,都停下來。再去準備好馬匹,我們立刻出發。”
“子舟,阿宣,麒兒丟了,我需要你們幫忙。”水幽寒對擁到身邊的王宣和沈九說道。
“大姐,這還用說嗎。我們怎么會袖手旁觀?需要我們做什么,你盡管吩咐。”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阿宣,請你馬上通知各個城門,吩咐守城的官兵關閉城門。攔下所有帶小孩要出城的人。重點查找一個瘦高的老者,和一歲左右的男童。還要馬上貼出告示,來不及貼告示就給我喊,凡是提供線索的人都有重賞,如果誰能夠找到麒兒,賞銀伍佰兩。另外,阿宣,還要請你派出人手,封鎖城外所有的路口,也是照上辦理。”
“好,我這就去辦。”
“子舟,你們家在城外碼頭上有人。請你馬上派人去通知他們,把所有的渡口給我封住,不要放走任何一個可疑的人。”
“大姐,我馬上就去。”
“小刀,你去把豹子帶來。桐叔,你帶人跟著小刀,再把府里幾個院子都翻一翻,看看是不是能找到海伯和麒兒。如果沒有,那就一定要找到他們是從哪里出的府。”
小刀早在一邊按耐不住,聽了水幽寒的吩咐,答應一聲就奔了出去。桐叔也跟著應了一聲“是,奶奶。”,就帶著幾個家人跟著小刀去了。
今天因為賀客太多,豹子性子不比一般的犬類,既怕它嚇到人,更怕它傷了人。因此把豹子鎖在那邊的小院子里。水幽寒現在為了這個決定后悔不已。如果有豹子在麒兒身邊,任他是誰,也不可能不聲不響就能帶走麒兒。只是,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分派完了人手,水幽寒扶起猶自抹眼淚的鄭氏,說道:“秀娥姐,你先起來,現在不是哭的時候。咱們動作快點,就能找回麒兒。你帶我們到麒兒剛才的房間去看看。大哥,你跟我一起去。”
鄭氏聽說只要快點就能找回麒兒,自然是在前面飛快地走。水幽寒和歐陽帶著人跟在后面,一陣風似地就到了書房后面的廂房。
一進廂房,水幽寒就見冬兒、春兒、小婉和二妮都趴在地上,像是睡熟了似地。歐陽搶上前幾步,先抓起小婉的手腕摸了摸脈搏。鄭氏也撲到二妮身邊將二妮兒抱了起來。
“是中了某種迷藥,昏睡過去了,沒有性命之憂。”歐陽這么說著,就叫人取了涼水,噴在幾個人的臉上。
看著幾個人都相繼轉醒,歐陽對最先醒過來的冬兒說麒兒不見了,問她發生了什么事。
“少爺。是海伯。一定是他帶走了麒兒少爺。”冬兒聽說麒兒不見了,立刻哭了起來。
“冬兒,你先別哭,快把事情經過跟我們說一說。”
“是,少爺。前面鞭炮響,我怕嚇著麒兒少爺,就帶著麒兒少爺和二妮兒在屋里玩、小婉年紀大些,就一個人在屋子外面踢毽子。然后海伯就來了,他說來吃喜酒,順便帶些新鮮玩意給孩子們玩。這些日子他經常帶玩的東西來看幾個孩子。因為他手巧,會做很多好玩的東西,三個孩子愿意和他親近。秀娥姐姐和他還是熟人,看他孤身一人,年紀大了,又這樣喜歡孩子,對他也沒什么戒心,就讓他進來。他這次帶了草編的螞蚱和竹編的籠子,三個孩子都喜歡的不得了。海伯很會逗小孩,平時話不多,人卻勤快能干,我和春兒也覺得他是個好人,沒有歹心的。海伯又拿出些野果子,讓我們嘗嘗鮮。秀娥姐有事出去,沒吃野果,我們看那果子新鮮,就都吃了幾個。然后,我覺得腦袋昏昏的,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水幽寒仔細一看,屋里桌上果然散落著一些野果。很像桑椹的樣子,只是顏色是艷紅色,不像一般桑椹那樣是紫紅色。歐陽揀了一枚果子,放在手中碾碎。
“看來并不是藥物,而是這個果子的緣故。這種果子叫醉果,吃了會令人昏睡,難為海伯從哪里找了這個來。……這里還有封信。”歐陽突然發現桌子上還放著一個信封,馬上拿起來看了一眼,就遞給水幽寒,“小寒,你快看看。”
水幽寒從歐陽手里接了信,信封上寫著水奶奶親啟幾個大字,筆畫粗細不一,顯見并不是經常寫字的人寫的。竟然還有留書,水幽寒這樣想著立刻撕開信封,拿出里面的信來看。
奶奶:
麒兒是楚家的骨肉,不能做別人家的子孫。我帶他去認祖歸宗。楚家不會錯待長孫,請奶奶放心。奶奶是好人,以后必然多子多福。
海伯敬上。
水幽寒飛快地看完信,遞給歐陽。歐陽看了一眼,皺了皺眉,說道:“看來是海伯帶走麒兒無疑了。”
“是啊,大哥看這字跡。是已經干透了的。這書信必然不是剛才寫的,想來是早預備好了的。我竟沒看出來,海伯竟然是存了這樣的心思。”
這時桐叔氣喘噓噓地跑進來:“少爺,少奶奶,我們發現有人在后面院墻上搭了梯子。豹子在那叫個不停,小刀少爺說人是從那走的。現在他已經騎了馬,帶著豹子追下去了,讓我趕緊回來叫人。”
“桐叔準備馬,咱們這就去追小刀。小寒,你情緒不穩,還是留在家里等我的消息。我一定帶麒兒回來見你。”
水幽寒哪里肯答應,“大哥,我等不了。我和你們一起去,我也可以騎馬。”
水幽寒態度堅決,歐陽也攔不住。眾人來到府門外,正碰上王宣和侍劍領了一隊的捕快過來。
“小寒,我已經按你的吩咐都安排下去了。這一隊捕快,都是好手,最擅長追蹤。有他們幫忙,更能快點找到麒兒。”
歐陽過去拍了拍王宣的肩膀,感激的話無需說出口,關鍵時候最能體現朋友之間的交情。捕快們都騎著快馬,歐陽和王宣也各自上馬,帶著幾個親隨,水幽寒乘坐馬車,一路沿著奚刀留下的記號追了下去。
這隊車馬在城中街道上飛奔,行人都紛紛讓出路來。人多力量大,這一會工夫城門戒嚴,城里人大多已經得了消息,濟生堂和手工皂作坊的老板丟了兒子,若是有人找到會有重賞。五百兩銀子不是個小數目,有的人家一輩子都不見得有機會見到這么大一筆銀子。水幽寒相信,若是海伯帶了麒兒躲在城中,一定藏不住。
眾人追到濟水城西城門,守城的士兵果然封鎖了城門在對行人挨個盤查。士兵見到王宣,忙過來稟告說并未找到海伯和麒兒,還說剛才有一人帶著一條獒犬從城門這闖了出去,奔西邊去了。水幽寒知道這說的正是奚刀。王宣便讓守城士兵繼續盤查,這一隊人馬沿著士兵所指的路徑追了下去。
水幽寒坐在馬車上,讓車夫不用顧忌道路是否顛簸,盡管加快速度,不能被馬隊落下。小紅陪著水幽寒在馬車上,眼睛里蓄滿了淚水,可還是強忍著。因為水幽寒告訴她不能哭,如果哭,兆頭不好。本來奶娘也要跟著一起來,被水幽寒攔住了。奶娘年紀畢竟有些大了。光這番顛簸就怕她受不了。
水幽寒為了看路方便早就扯掉了車簾,眼看從大路,又拐上小路,前面就是一片密林,隱隱有土丘夾雜期間,水幽寒的心一沉,那分明是一片墳地。海伯留信說要帶孩子去認祖歸宗,那他一定就是奔京城去了。可是不管走水路也好,走陸路也好,似乎都不應該經過這塊地方。
進入樹林,馬車難以前進,水幽寒就下了馬車,讓小紅和車夫自己尋找道路向前走。她則上了歐陽的馬。好在她在去雁山的時候,路上學會了騎馬。如今和歐陽同乘一騎,也不為難。走到樹林中間,領在隊伍前面的一個捕快頭目抬手讓大家暫停。歐陽趁機催馬走到前面。那捕快頭目下了馬,蹲下身去查看,水幽寒看的清楚,地下是一灘黑色液體。
“是人血,還有些熱呼氣。看來是有人受傷了,我們循著血跡追。”
看到血跡,歐陽伸出手,想捂住水幽寒的眼睛,被水幽寒狠狠地拍開。她討厭,甚至害怕血腥,但是她必須睜大眼睛,不能放過一絲一毫的蛛絲馬跡。有經驗老到的捕快,還有歐陽和王宣這些人在,應該不會有什么遺漏,可是做為一個母親,她依然不能放心,她必須用自己的眼睛證實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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