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張道然,你幾時有如此的血性了?老子怎么從來沒見過你有過沖動的這一刻呢?”旬空上人也是咧嘴笑道。
“其實……”張道然又是說道,“這又涉及老夫要跟兩位老弟要說的第二件事情……”
“道然兄請講!”蕭華心里一動,淡淡的說道。
“這第二件事情跟瑤臺之會的異常有關!”張道然娓娓道來,“不知道兩位老弟是否覺察出來,這次瑤臺之會的跟以前截然不同呢?不瞞兩位老弟,老夫也曾參加過幾次瑤臺之會,以前的瑤臺之會……其實對我等元嬰中后期的道門修士來說,與其說是一種考驗,不如說是一種別樣的競買之會!只不過尋常的競買之會上,比的是元石,而這個競買之會上比的是實力!只要有實力,就能從主持競買會的星君殿手上拿到異寶和靈草,并不一定付出生命的代價。那種風險……只是對于金丹修士和元嬰初期修士而言的。否則,這次也不會有這么多的元嬰道友過來湊熱鬧。”
“不錯!”聽了張道然的話,旬空上人點頭也是贊同,“說到瑤臺之會,誰不知這是星君殿的誘餌?每十年都會弄些好東西讓我們道門的弟子過來爭奪,過來自相殘殺一番?只不過,爭奪異寶哪有不廝殺的?在瑤臺山之外是殺,在瑤臺山之內也是殺,與其為了瑤臺山之外不知道真假的異寶廝殺,還不如在瑤臺之會上廝殺!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國師之簽,這國師之簽只能用一次,我道門修士建國的時候,國師之簽就會顯露出建國的國號。顯露了國號的國師之簽以后再不能用。星君殿最損的一招還在于,有國號的國師之簽道門修士拿了沒用,儒修之國則可以憑借這國師之簽來到瑤臺山換取豐厚的獎賞……”
“這不是拿我等道門修士耍著玩兒么?”蕭華冷笑道。
“是啊。即便是這樣,蕭老弟不是也來了嗎?”張道然自嘲道。“而且,老夫跟旬空上人也來了!數百的元嬰道友也都來了。”
“以前的瑤臺之會還講求平衡,我道門修士有些折損,可折損的所在都是法陣和御陣,星君殿的仙兵仙將未必會出手,而且靈丹和異寶也會給不少。”旬空上人雙眼微瞇,說道,“可今次顯然是都不同啊!”
“根據種種跡象。這次的瑤臺之會……怕是星君殿布下一個絕大的誘餌,要絕殺大部分元嬰修士的節奏啊!”張道然同樣眼中生出了厲色說道:“既然星君殿要老夫死,老夫為何不來個魚死網破?蕭老弟能襲殺一個星君,老夫為何不能?”
“也是……你都修煉到了出竅,也算是到了儒修容忍的極限。到得此處能襲殺個星君,也必將留名藏仙了!”旬空上人若有所思了。
蕭華想了一下,說道:“蕭某原以為只有自己看出來了,想不到兩位兄臺也都看出來,既然這樣,我等更不能讓這些道門修士自相殘殺。而是將矛頭一致對外,好為大部分修士謀個生路。至于聯手的事情,蕭某當然同意。不過僅限于爭奪異寶,蕭某愿助兩位兄臺一臂之力!若是碰到星君殿的追殺,蕭某覺得兩位兄臺還是看自己的實力。以卵擊石的事情,兩位兄臺萬萬不能做,而且蕭某自信在星君的追殺之下未必沒有一戰之力……”
蕭華的話說的很明白,他不相信兩人的實力,畢竟他們只是元嬰后期修士,難以比擬元力五品下階的星君,與其讓他們送死。還不如自己逃遁,相信他自己雷騰之境的雷遁之術必是能遁出一條生路。
“那怎么能成???”旬空上人又是要大嚷。張道然卻低聲道,“旬空老弟。聽蕭老弟的,我等即便是襲殺一些仙兵仙將,也是對蕭老弟的幫助。我等指揮一眾道門弟子跟星君殿弟子拼殺,不一樣是幫助蕭老弟?”
“好……好吧!”旬空上人有些嘟囔,微微點頭算是答應。
蕭華大喜,拱手道:“蕭某能遇到兩位兄臺,著實的三生有幸,其實什么結拜的義兄義弟都是瞎扯,就跟心里有人,可這人不是身邊的雙修伴侶一樣,脫褲子放屁的多余,你我心中明白,彼此能夠相助即可。”
“說得好!”旬空上人最喜歡蕭華說起什么雙修伴侶的典故,忍不住撫掌笑道。
張道然也是微微一笑:“若是結拜,必是有血誓的,好像更加牢靠。我等這般的說說,沒什么約束。”
“不必要什么約束,天道、道心就是約束,自己的心同樣是約束!”蕭華不以為然,“若是心中有悖逆,即便是血誓……又能如何?若沒打算悖逆,不立血誓有如何?”
“信任!”張道然豎起大拇指道,“信而不疑,是為弟兄也。”
“但愿道門弟子……都是弟兄!”蕭華笑道。
“不能斬雞頭燒黃紙,總覺得缺點兒什么!”旬空上人很是遺憾,舉起雙手道,“不若擊掌吧!”
“好!”張道然舉起雙手看向蕭華。
蕭華有些猶豫,張道然跟旬空上人聯手很是正常,畢竟兩人雖然不對付,可也是熟識的,自己跟兩人只是初見,還沒有到得那般的交情啊!不過蕭華看看兩個飛舟之上數十的修士很是規矩的站在那處,并不似火德真人帶著那幫修士的齷齪,蕭華心里一動,舉起雙手道,“蕭某能跟兩個元嬰后期的兄臺結交,真是三生有幸啊!”
“哈哈……”旬空上人一只手跟張道然相擊,一只手跟蕭華相擊,口中大笑道,“老子做夢都沒想到能跟張老兒擊掌盟約,這次的瑤臺之會還真是有趣啊!”
三人即擊掌盟約,都是歡喜,張道然撤了結界,看向四周,說道:“我等拿完玉匣,先將玉匣之物拿出,哪個想要,就拿出相應的東西做代價!待得這些玉匣交易完了,我等即可分派一眾修士去御陣各處探看。”
“好!”旬空上人點頭,“老夫這里有件法寶可以探看御陣之破綻,我等尋了玉匣,立時就從這御陣之中脫出。”
說到此處,旬空上人用手一指那星空盡頭的血色星辰,“或許三件異寶之一就在那血色星辰之上!”
“好,就依兩位兄臺所言!”蕭華點頭,“需要蕭某做什么,盡管說來。”
隨即三人略加商議,那找尋玉匣的十數人已經返回,果然是每人手中都拿了一個玉匣,這玉匣都是合著,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拿著玉匣的修士也不敢打開,各自走到張道然和旬空上人面前,恭敬的要將玉匣交給他們。
旬空上人擺手,開口道:“你等先拿著……”
蕭華看看旬空上人不在乎的樣子,微微搖頭,笑道:“旬空兄,這些可都是燙手的芋頭,若是這些修士拿著,怕是要出問題,還是您老拿著比較合適!”
“左右一會兒就要交易,誰耐煩那這些東西?”旬空上人不屑一顧的回答道。
蕭華想了一下,又是對張道然說道:“道然兄,先前你說的在此處做交易,蕭某覺得不太妥當。”
“哦?為什么?”張道然正是接過那些修士遞來的玉匣,逐一的查看,想要趕緊將這些玉匣分派出去,好安撫眾人的心,聽了蕭華之言不覺微楞了。
蕭華笑道:“其實很簡單,只不過道然兄不曾多想罷了。”
“嗯,老夫明白了!”蕭華并不消明說,只微微一點,張道然和旬空上人已經知道,兩人相互看了一眼,各自催動飛舟,讓兩個飛舟靠近,然后飛到飛舟之上,而靜仙子將玉匣交給張道然之后,又是站在蕭華之側,此時眼中生出異色,笑道:“真人,如今可隨妾身上飛舟了吧?”
“當然,仙子請!”蕭華含笑回答,靜仙子相貌甜美,那一雙眼睛更是好看。
兩人飛上巨舟,此時就聽得張道然已經開口道:“諸位道友,你等也看到了,先前我等跟相互拼殺,不知道折損了多少的弟子,各自也未必能得到什么異寶,而今,我等齊心協力,并不消害怕什么死傷,就拿到了這個御陣內所有異寶。孰安孰險,不必老夫多說吧?”
“是,前輩所說甚是,晚輩聽從前輩安排!”立時就有修士在近處開口,“晚輩不過就是金丹境界,萬萬不敢跟諸位前輩比擬,若是里面有晚輩需要的東西,待得諸位前輩都不要了,晚輩再撿漏,這總比把命留在此間的好!”
這修士一開口,眾人都是笑了,誰都明白,可看到了異寶,誰都不敢留手,此時張道然、旬空上人和蕭華能出頭鎮住,正是他們想看到的。
旬空上人在旁邊也叫道:“道然兄所說,也是老夫要說的。你等若無異議再聽道然兄接著分解。”
“是,晚輩等都沒意見!”旬空上人手段狠辣,他那飛舟之上更是齊心,沒人多說個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