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神外傳

第一千八百九十五章 拜師?

第一千八百九十五章拜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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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段探花

“哦原來如此!”聽得淵涯說完,蕭華終于明白了淵涯有時候很是善心,有時候又是極其戒備的由來了。

不過隨即他有些奇怪了,淵涯只簡單的說自己從叢林中出來,可為什么出來,或者出了什么事情又是一言蔽之了。

“師父……”說完自己的經歷,淵涯又是追問道,“你愿意教我拳法么?”

“說實話!”蕭華毫不客氣的回答淵涯,對于他這等在叢林中長大的孩子來說,直截了當才是他們最喜歡的方式,“你還不配做我的弟子!我……也從來沒想過要收弟子!而且,你現在的師父是蕭道長,你離開蕭道長拜入我的門下,那是……欺師滅祖的大罪名!”

“這……”淵涯撓頭了,有些不解道,“師父說我不配做你的弟子,我還是有些明白。可……為什么師父教我拳法,我就要有大罪名?況且,我也沒打算離開師父啊!”

蕭華哭笑不得了,擺擺手,說道:“這個……你不懂的,有時間你問問蕭道長!只要他同意了,老夫可以考慮先教你兩手……”

“好”淵涯倒是挺聽話,乖乖的點頭,站在蕭華的旁邊,低聲道,“師父經常罵我沒腦子!不過我不生氣,我知道自己懂得少,我在努力的照著師父的意思修煉著!可是,你們口中所說的東西,我實在是搞不明白。就好像昨日,明明盧員外請的是師父,可小金寺的禿驢去了,那盧員外又是笑臉相迎,說前往小金寺請香不成,這才讓師父去的。師父也是,明明對那些禿驢恨得咬牙。可一樣的笑臉。一直等到做法完了,從盧員外家出來,這才翻臉!”

說到此處。淵涯居然看看蕭華,見到蕭華臉上沒有露出不耐。這才又說道:“我雖然能打五個禿驢,可是小金寺一下子去了十個,我打不過他們,只能逃走。師父從盧員外那里得到的銅錢,都被那些禿驢搶走了!最后只剩下我身上的那些銅錢。那些銅錢……本是要留著今日買肉包子的,師父卻拿著那些銅錢去喝酒……這些我是不明白了!”

“還有,很多的人家見到師父。都很熱情的請他到家里去,可師父基本上不去。記得有一次我去了,他們又是臉上冷淡,嘴里說著奇怪的話!可是。我要離開的時候呢?他們又說,‘再坐一會兒吧’,于是我又聽了他們的話坐下,他們反倒是又不高興了。我弄不明白他們到底是想讓我去呢?還是不想讓我去?是想讓我走呢?還是不想讓我走呢?”

“所以,雖然跟著師父我很高興。但每天遇到的事情又是讓我很討厭了!這讓我很懷念在叢林中的日子,甚至是角斗場那種朝不保夕的危險。在那些地方我不用考慮這么多,只想著如何活下去,如何找到吃的即可!”

看著這個極其單純的少年,蕭華心里泛起了漣漪。是啊,無論是世俗之人還是修煉之人,似乎都是在自己的臉上帶著一層莫名的面具,將自己真實的意圖隱藏在面具之下,讓人看到的都是旁人想看到的斯文和禮儀。而撕開了這些禮儀和斯文,又是血淋淋的人吃人!人世百態和人情世故連自己都無法應對,更別說這個從來都沒有在人世間正常生存過的淵涯了。

不覺間,蕭華對淵涯更生憐憫,暗道:“是啊,在淵涯的眼中只有生存和變強,變強是為了生存。他見到北斗神拳,知道這是一條讓他變強的路,他就立刻想走,想讓自己更好的生存下去,他的想法很是質樸,根本沒有什么門派、師父等雜念!”

想到了此處,蕭華突然想到了自己以前遇到的長白宗的白飛,那個看起來手段有些鄙劣,不顧大戰的勝負,只將自己的利益放在最前面的修士!白飛的所為豈不是跟淵涯有些類似?甚至可以說本質上是相同的!也都是為了生存!!

“罷了……”蕭華嘆息,“也不知道白飛跟習無名、孟田和若桃紅現在如何?他們是否去了那處!”

驀然間,蕭華心中猛地一跳:“是啊,既然白飛都能拜入長白宗,都能修煉到筑基,為何淵涯不能修煉呢?再說了,蕭某在曉雨大陸被逼得無處藏身,不就是因為仙樂派和升仙門的緣由么?一個門派的力量總是比一個人大,蕭某獨力面對兩個門派,不若帶領著一個門派面對他們!曉雨大陸的造化門不知道經過百年發展,是生存了下來呢?還是被旁人所滅?鐘浩然的命運又是如何?”

“既然鐘浩然都可以想著在曉雨大陸筑建造化門,人家符合也能一手締造天符門,那為何蕭某就不能在這藏仙大陸上重新建立一個造化門呢?”蕭華的思緒不覺是飛翔起來了,“而且如今的三大陸上,道家百廢待興,不正是蕭某大展身手的時候??”

“還有,蕭某從曉雨大陸通過空間脈絡來到三大陸的界面,不正是有這個因果?或者蕭某莫名其妙的來到此處,也正是上天要假蕭某之手振興道宗?”

“有了三大陸的基礎,有了萬千弟子的造化門,或許……”蕭華不可思議的又是想到了九夏,“能幫九夏完成……她的所想吧?”

“師父……”就在蕭華再次想起九夏美麗絕倫的面容時,淵涯很是討厭的將蕭華驚醒。蕭華沒好氣的看看淵涯,問道:“作甚?”

“師父在想什么?”淵涯很是好奇,“你的臉上帶著一種很是怪異的笑容!”

“哦?怪異的笑容,什么意思?”蕭華不解。

“就是狐貍見到雞窩時候的那種笑!”淵涯毫不客氣的點出了蕭華心中的小狐貍。

“去”蕭華一擺手,“小娃娃知道什么!”

“師父……”淵涯又是開口了。

“我什么時候讓你叫師父了?”蕭華又不答允了。

淵涯很是委屈,低聲道:“剛才叫你師父,你已經答應了啊!”

“剛才是我沒注意!”蕭華淡淡的說道,“想叫我師父,沒那么容易。首先你要問蕭道長,他才是你現在的師父!他答應了,你才能問我!”

“好”淵涯聽得蕭華松口,大為興奮,幾乎要跳起來的,“我現在就喚醒師父!”

“別著急!不在于這一時半刻!”蕭華擺手,抬眼看看午后的大街,人已經不多,想必午后的燥熱將他們留在了屋內。即便是大街旁邊的小攤和店鋪內,無論是伙計還是客人都透著一種無精打采。

“我還想知道,蕭道長都教了你什么?”蕭華掃了一眼依舊伏在桌子上睡覺的蕭道長,問道。

“這個……”淵涯聽了,有些猶豫。

蕭華一見到,立刻笑道:“若是不方便說,那就不必說了!”

“不是”淵涯有些苦惱道,“我在想……這么多年來,師父到底教了我什么?我干嘛要叫他師父!”

“啊?”蕭華大楞了,“蕭道長沒教過你什么?”

“師父教的似乎很多,可是像師父所施展的拳腳,卻從來沒有過!”淵涯有些苦惱道,“甚至任何讓我實力增強的東西都沒有教過!這也是……我見到師父施展拳腳,才想跟師父學習的原因。”

“這樣啊!”蕭華有些明白了,或許蕭道長救了淵涯,就是想把他當做自己的護衛吧?

“師父還有什么要問的?”淵涯很是小心的看著蕭華,一種野獸的本能告訴他,眼前這個人不僅安全,更是能讓自己變強,他要抓住這個機會。

“沒什么了!”蕭華看著這個不僅比修士簡單,更是比尋常人都淳樸的年輕人,他要知道的確實沒有了。

“哦,對了,你晚上吹的樂器是什么?蕭某聽起來……你好似有什么心事!”蕭華突然想到了昨夜淵涯吹的樂器了。

“那個樂器叫做塤,是……是一個人送給我的!”淵涯罕見的有些扭捏,本是不變的眸子突然有些漲大,似乎是心情有了起伏。“不過此時乃是我的隱秘,若是師父非要我說,那我只能告訴師父了!”

“哈哈……”蕭華聽了大笑,看看因為言語中有了一些要挾的意思,感到局促不安的淵涯,擺手道,“既然是你自己的隱秘,不告訴蕭某也罷!而且蕭某……也不是你的師父!”

“是,師父!”淵涯有些失望,不過回答依舊是那樣。

蕭華其實有些想問問蕭道長的事情,但看淵涯的樣子,即便蕭道長有什么故事他也未必能看出來,更別說蕭道長不會將自己的事情跟這個不懂人情世故的野孩子說了。

隨即,蕭華也不再多問,閉目坐在那里,淬煉土晶垚乳,恢復自己的修為。

淵涯等了半晌兒,見到蕭華不再吭聲,也不惱怒,同樣學著蕭華的樣子坐在那里,也是將眼睛閉上。在他很小的時候,已經明白,要想捕捉到獵物,必須要有耐心,要想得到東西必須付出代價。他可以為襲殺一個羚羊埋伏在草叢間整整三日,為了能從蕭華手里學到北斗神拳,這點兒耐心他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