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地一聲,杜楓一股鮮血就是迎風吐出,那鮮血剛噴出來,就是被當頭的勁風吹回,正是弄了杜楓滿臉都是,就是胸前的衣襟也是沾染了許多,隨即就是手腳發軟,剛才在經脈中沖擊穴道的內力,如今就想是沒了頭的蒼蠅,徑直就是在經脈中一陣的亂竄!
“哎喲,這是怎么回事兒?”張小花正在思考自己的追求,并沒有注意到杜楓的一切,等他被杜楓吐血的聲音所動,抬眼看時,杜楓已經萎縮在山石之上,幾乎就是沒了聲息!
“走火入魔!!!”張小花只看了一眼,就是立刻明白,杜楓肯定就是強運內力想要沖關不成,反而造成了內力的反噬,走火入魔了,嗯,傳說中的走火入魔,張小花一直都掛在口中的。(.BW.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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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花不敢怠慢,腦海中根本就沒有救與不救的念頭,立刻就是從隱身的樹后拔起,御風到杜楓所在的山石之上,此時杜楓已經昏迷,張小花也不怕暴露身份,手指一搭,一縷真氣就是渡入經脈之中。
雖然張小花剛一看到杜楓走火入魔立刻就是趕了過來,可謂是急速,但也就是在這幾息之間,杜楓的經脈中已經亂成一團糟,不說失控的內力到處溜走,就是大多數的經脈也被風風火火的內力所漲破,用千瘡百孔形容毫不為過。
張小花雖然不知道杜楓練得什么內功,可他早先為張小虎和何天舒修補過經脈,對縹緲派的內功心法也不算陌生,又是幾縷真氣渡入,很是輕易就是將杜楓經脈瘋狂流竄的內力收攏,就是散入氣體內的零散內力也被收攏到丹田之內。接著,張小花還是毫不猶豫,就是從懷里掏出玉瓶,將一顆潤脈丹送入杜楓的口中,就當張小花想要用真氣裹住潤脈丹的藥力幫助杜楓修補經脈的時候,張小花心里一動,暗道:“先前修補丹田和經脈都是我將藥力送到破損之處,這效果自然是極佳的,可飄渺山莊上千人啊,都要我一一的治療,總也不是個事兒,我若是但將潤脈丹給杜楓服用,自己的真氣并不干涉,也不知道這修補的功效如何?”
于是,張小花只坐在杜楓的身后,一根指頭搭在他的手臂上,用真氣感知潤脈丹修補經脈的效果,而自己的真氣并不參與。
過了半晌兒,張小花赫然發現,就算是自己的真氣并不干涉潤脈丹的藥力,可那藥力依舊沿著杜楓的經脈流轉,到了經脈的撕裂和斷裂之處,都是有一些藥力留下,將破損之處進行修補,只是這藥力的大小,都是隨意,并不如張小花用真氣操縱來的精確,一個周天過后,那潤脈丹的藥力已經用去了一半之多,所剩的藥力也不再流入經脈,只滯留在丹田之內!
見此效果,張小花若有所思:“看來,只要杜楓服用了潤脈丹,自己的真氣是否幫助藥力的淬煉,那藥力都會在經脈或者丹田的破損之處進行修補的。潤脈丹如此,想必凝骨丹也是如此,看來以后自己只要將丹藥仍給二哥即可,倒也不用親力親為了。”
正想間,只覺杜楓的身軀一動,似乎是要醒來,張小花眼珠一轉,將手在他后背的穴道一拍,就是將他拍醒,粗了嗓子道:“小子,趕緊運功,老夫祝你一臂之力!”
杜楓茫然醒來,還未等檢查自己經脈內的情況,就是被身后的聲音所驚:“前輩是何人?”
“屁話,再不運功,老夫就走了!”張小花頗為不耐,說實話,這人可是張小虎的競爭對手,自己這么出手相助雖然義不容辭,可心頭依舊的有些別扭。
杜楓一聽,不敢多問,立刻就是將丹田之內的內力聚集,沿著自己平日行功的經脈一路走去,徑直就是往先前的屢次沖擊都是失敗的穴道沖去……就在杜楓的內力沖到那個穴道的時候,只覺一小股銳不可當的內力憑空而生,托著自己的內力就是強行將自己視為牢不可破的穴道沖開,杜楓只覺得自己耳中一陣的轟鳴之聲,旋即整個腦海就是一陣無比的舒暢,那內力又是沖入一片新的天地!
“成功了,我終于成功了。”杜楓腦海中只有這一個念頭:“我沖關沖了三年,就在剛才幾乎就是走火入魔的,居然在這人一縷內力的幫助下一舉破關,這……是老天看到我修煉辛苦,才特意安排人過來幫我么?”
這時,那個粗重的聲音又是響起:“小子,你的經脈我已經幫你修補完好,以后切莫如此莽撞,丹田之內還有一些藥力,你慢慢的淬煉,會對你的修煉有所幫助。”
杜楓不敢回頭,唯恐怕沖撞了前輩高人,只恭敬道:“小子知道,小子一定銘記前輩之恩,只不知前輩高姓大名,還請賜教。”
可杜楓無論再怎么說話,也聽不到身后的聲音,等杜楓壯了膽子往后看看,才看到背后空空并無一人。
“這……”杜楓看著身后數丈之內光禿禿的山石,再看看自己過來的那條路,不覺身上冒出一陣的冷汗:“這是什么輕功啊,居然……居然連一點兒聲息都沒有?莫不是……遺香峰的內門長老?”
“可……遺香峰的長老怎么會來始信峰?怎么對我這個縹緲派的弟子憑空施加恩惠?”
杜楓不敢再想,只站起身來,恭敬的跪在地上,響當當的磕了九個響頭,朗聲道:“弟子縹緲堂杜楓,不知前輩名號,再次拜謝前輩的救命之恩!”
正此時,就聽得山峰之下,有個聲音響起:“杜師兄,杜師兄,你在哪里?”
正是有個女子的聲音。
杜楓聽了,嘴角掛起一絲的笑容,揚聲道:“李師妹么?我在這里!”
說完,身形拔起,而隨即杜楓的身形在空中一歪,勉強落在地上,就聽杜楓道:“哎喲,這……這內力怎么增強如此之多?施展輕功也是高了不少啊。”
隨即又是輕松的飛去,幾個起落,徑直往那李師妹的方向而去,只不多時,就聽得隱約的聲音傳來:“杜師兄,你……都這么晚了,就不要在如此刻苦了額,苛求自己……”
不等那聲音說完,就聽杜楓說道:“知道了,李師妹,你知道么……”
然后,又是那李師妹驚喜的聲音:“啊杜師兄,恭喜你進…….”
聲音是越來的越小,而高高山峰上,張小花束手而立,滿臉的含笑,似乎不為自己親手為二哥早就一個強勁的競爭對手而懊悔。
“古人云的好:‘羊肉燴面、麻婆豆腐、男女之事……人間事莫過如此’。眼見二哥有了長歌,這杜楓也有個李師妹,就是那個丁師兄似乎也有滿臉疙瘩的易師妹,可我的夢呢?她又在哪里……”見到杜楓跟李師妹攜手而去,張小花不覺又是想到了夢,那個讓他怎么都忘不掉的女孩子,那額頭的紅暈,那臉上大大的酒窩,還有下巴上的那顆痣,一切的一切都是鐫刻在腦海中,似乎沒有因為數年的不見而被時光湮滅。
“可是,聶小魚兒呢?她……她還好嗎?”一瞬間,張小花似乎又在腦海中顯出另外的一張臉。
“這……是自己的追求么?”
強烈的山風中,張小花就這么筆直的站著,今夜沒有月華,漆黑的夜色將一切都是掩蓋,張小花的身影沒在黑暗中,任誰都是不能看見,風雖多,卻不能吹動張小花分毫,紅塵之事不多,卻將張小花的思緒淹沒。
追求,很是簡單而又復雜的問題,竟是難住了這仙道煉氣士!
過了許久,山風并不像平常一般的漸漸平息,而是愈發的肆虐,吹折了樹木,吹飛了砂石,而山峰頂上的張小花還是如同直直的釘子,屹立不動,他的眼睛緊閉,眉頭微皺,腦海之內只有兩個字“追求”。
是啊,人生不過數十年,張小花要追求什么呢?
夜漸漸的深了,張小花依舊沒動,而那風也依舊的肆虐,天上漆黑的空中,更是彤云密布,低低的壓下,只奇異的是,并沒有什么雷聲和閃電!又是不多時,噼里啪啦,豆大的雨點兒就是滴落,又是幾息間那瓢潑的大雨就是滂沱的落下,明亮的雨線似乎串連了天與地,天地間只聽得“嘩啦啦”的流水聲!
雨中的張小花似乎并沒有清醒,依舊微皺著沒有,陷入深深的思考,只是,隨著張小花思考的深入,早在強風之時,他的身形就已經開始有些模糊,先是那強勁的山風還是吹起他身上的衣袍,而慢慢的,隨著山風的巨大,那衣袍也是逐漸的模糊,也是逐漸的靜止,等傳香教內鮮見的大雨落下之時,張小花的身形就是更加的時隱時現,那雨滴打在張小花的身上,幾乎沒有任何的遮攔,立時就是落下,可下一刻,他的身形又是在同一個地方出現!
就這樣,隱約的出現,隱約的消失,張小花束手而立的身形如同神祗,豎立在始信峰頂,經受暴雨的洗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