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衣的女子雖然竭盡全力,可都是無法擺脫豺狼的追擊,經過幾個時辰的追逐,她已經內力枯竭,再也沒有余力往前奔走。
“也許,今曰就要命喪在此了吧。”
那女子使勁全力躍上一顆大樹,手扶著樹枝,心里暗暗想道。
只是,她此時的心情趕緊無比的平靜,抬頭看看天上被烏云遮蓋的太陽,自語道:“明曰的陽光或許是燦爛的,可惜,我再也看不到。”
她知道,縱然是現在她放出求救的訊號,內門弟子和外門弟子也不可能前來出手相救的,她們都被內門弟子的訊號召喚過去的,而她的訊號不可能比內門弟子的訊號更有吸引力。唉,更別說如今豺狼已經將她圍住,幾只豺狼已經試圖在攀爬大樹了,她根本就不可能放出訊號的。
看著樹下那數十只豺狼,她心中泛出一個高高瘦瘦的身形,“要是他能在旁邊就好了,或許只有他的武功,能把我救出去吧!”
正想間,她的目光從豺狼又轉向碧綠無比的幽蘭大草原,正想最后貪婪看看這世間美麗的景象,突然,她不可思議的看到,剛才那在他心扉中出現的身形,居然跑到了遠處!正在從大草原上飛速往山脈之中而來!
“這……這不是在做夢吧!”那女子驚異的看看遠處的身影,再使勁兒揉揉眼,隨即就是將手放到自己嘴里用力一咬:“哎喲,這是真的,我不是做夢,他……他來了,我的……張師兄……他來了!”
不消說的,這白衣的女子正是滿幽蘭大峽谷尋找“歸元草”的內門煉丹弟子張萍兒!
一見到張小花的身影,一股莫名動力從心底而生,她重新舉起長劍,走到樹邊,揮劍將幾個正要爬上大樹的豺狼刺傷。
張小花來的很快,只不多時,就是近了,等他看到大樹上,正目光炯炯看他的張萍兒時,不覺心里一愣:“哎喲,還真是巧呀,怎么又碰到她了?”
而隨即,就是很驚慌的往臉上一摸,心中暗道:“壞了,剛才怎么沒把手帕拿出來?這時再拿卻是晚了,希望她不會把我認出來吧。”
可隨即就是想道:“左右她一人兒都是危險,將她救下,肯定是要跟我們一塊兒走的,她必定知道我就說拓丹堂的弟子。可一般的弟子能有這般武功么?唉,也沒準兒的,也許這張師妹眼神兒不好吧。”
見張萍兒情形危險,張小花不由大叫:“師妹,堅持一下!”
這話剛說完,不由自主就是捂住自己的嘴:“這不是畫蛇添足么?”
張萍兒忙著對付豺狼,哪兒有時間回答他?
那群豺狼見到有人來援,立刻就是分出十頭來,徑直撕咬上來。
張小花拿出碧水劍,突然覺得不妥,隨即就是換成逐夢,身形飛起,施展織夢劍法,如狼入羊群,只簡單的刺出十劍,就是在十個豺狼的咽喉處留下十個殷紅的血點。
然后又是不等余下的豺狼有所反應,立刻沖了進去,手起劍落,不消一盞茶的工夫,那數十個豺狼都是做了劍下的……死狼!隨即,張小花又是一愣:“又壞了,殺得太快,武功表現的是不是太高了?”
其實,他倒是還有個心思,魯朝現他們就在山下,若是他手下留情,有幾只豺狼跑下山去,魯朝現他們/14235/可就要遭殃的,與其那時候用飛劍,還不如現在就直接將武功表現的高一點兒。
大樹上的那位,也是傻了,她知道這人武功高絕,可實在沒想到,先前見到的也還是滄海一粟呀。
她開口笑道:“張……”
這“張”字還剛剛說出口,眼前就是一黑,身體一軟,從大樹上摔了下來。
見張萍兒昏倒,張小花也不再忌諱,御風而去,正是在空中將張萍兒抱住,隨即將真氣渡入,就是知道,張萍兒上次身中蛇毒,雖然被他及時清理,可畢竟傷了元氣,她這幾天又抓緊時間尋找“歸元草”,身體早就透支,而今曰,又遇到豺狼群,強打精神奔波了幾個時辰,全憑心中的支持,如今心神放松,那還不立刻翻倒在地?
知道了張萍兒的狀況,張小花也就放心下來,這種病狀只要仔細地將養,很容易恢復,就是回春谷的岐黃院也能治療,更別說遺香峰的內門弟子,張小花自然就不用畫蛇添足。而且,他也知道此時張萍兒心里郁結,就是念念不忘“歸元草”,而這靈草,自己昨曰也剛剛采到,送了她又如何?
想畢,張小花將張萍兒放到背上,施展輕功下山去追已經只剩下一個小點兒的馬車……
等張小花追上馬車,魯朝現等很是高興,再看到張萍兒,也是不敢怠慢,將張萍兒放到空閑的馬車之上,繼續往前走。
過了半晌兒,張萍兒悠悠醒來,一看到那張陌生而又熟識的臉龐,張萍兒就試探的叫道:“張師兄?”
張小花笑道:“張師姐是吧,在下是拓丹堂天目峰草部弟子任逍遙。”
張萍兒一愣,有些不可思議道:“你……不姓張?”
張小花摸摸鼻子,道:“這個……暫時不姓張!”
“噗嗤”張萍兒差點兒笑出聲來,立刻又是咳嗽起來。
張小花道:“張師姐還是趕緊服些藥吧,你這身體似乎有些不妥的。”
張萍兒苦笑,她如何不知道自己身體的狀況,探手從懷里掏出一個玉瓶,倒出一顆褐色的藥丸,仰頭就是服下。張小花如今也算是岐黃高手,聞著那丹藥的味道,就知道很是對癥,只是丹藥煉制的差了點兒,藥味居然這么大,時間一長,藥效早沒了。
又過一陣兒,張萍兒試探的問道:“任師弟真的就是拓丹堂的弟子?武功咱們如此高強?”
張小花一擺手道:“僥幸啊,僥幸,在下家里就是鄉間的獵戶,最是善于捕狼,這點兒豺狼不算什么的。”
張萍兒哪里相信,只是不便反駁,畢竟從這人身形來看,就是救了自己兩次的張師兄么,嗯,加上這次就是三次了。
一時間氣氛有些寧靜,張小花笑道:“張師姐暫且休息吧,再過一天,應該就能到谷口了,咱們還是先逃出去再說吧。”
“哎喲,你們要出去?”張萍兒大驚,倒是直接將“逃”字忽略,掙扎著站起來,道:“怎么這么早?不是還有許多天么?快,你們停下來,我還要去采‘歸元草’,不能現在就出去!”
張小花一愣,想了一下道:“張師姐要采的‘歸元草’是什么樣子?我在拓丹堂怎么就沒聽過呢?”
“裝,你就裝吧。”張萍兒似乎有些明白張小花的意思了。
只好順著張小花的意思將“歸元草”的樣子說了一下,張小花聽了一臉的“驚喜”和“不可思議”,從懷里小心掏出一個玉匣,說道:“張師姐,你說了這么久,我算是大概明白什么叫‘歸元草’了,說實話,昨曰我在‘幽蘭雨林’里偶爾碰到一株從來都沒見過的藥草,我隨手就是采摘了,還想拿回拓丹堂邀功呢,您這么一說,這藥草竟然跟您說的一般無二,您看看,若是您說的‘歸元草’,那我可就是大功一件吧,嗯,聽說當年我們拓丹堂的弟子陸離宏,憑著三百年的人參,就能闖入武鳴堂,那我是不是……”
說著,露出一臉的“羨慕”。
張萍兒哪里聽得進去半個字,一把就是將玉匣奪了過來,那手法,就是張小花也是瞠目結舌,“真是一個快字了得!”
等張萍兒打開玉匣,那里面不正是九棵嫩芽的“歸元草”???
張萍兒看著玉匣中的“歸元草”,眼淚都是流了下來,她拼死拼活就是想采個一棵兩棵嫩芽的“歸元草”,這廝居然隨手就是采到九棵嫩芽的,這人品還讓不讓人活了!
“謝謝師兄。”張萍兒喃喃道。
“不客氣,師妹……”張小花隨口就答應,隨后就知道失言,連忙掩飾:“張師姐,以后多給小弟一些實惠就是。”
張萍兒眼中露出一絲笑意,正要說話,就聽得外面魯朝現大叫道:“任師弟,你快出來,快看,內門弟子又放訊號了!”
“什么?在哪里??”張小花也是大驚,趕緊就沖出了車廂。
果然,就在東面,跟他們馬車相對的地方,正是有個巨大的訊號升在半空之中,這時,張小花可是看的清楚,那訊號上有兩個巨大的“谷口”兩字。
張小花見狀,臉色大變,叫道:“魯師兄,快,快馬加鞭,不能再耽擱,若是比他們慢一點兒到達谷口的話,咱們就要被獸群圍攻的。”
魯朝現和王師兄等人聽了,也是大急,都是死命的抽打馬匹,想要將速度加快一點。
就在這時,極遠處的東方,又是一聲尖銳的吼叫響起,聲震四野,就是天上的烏云也是被震得晃動,竟然露出一些縫隙,幾縷陽光就似金色的利劍刺入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