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黃院的木青軒聽到張小花要去內谷的消息,心里很是不舍,他知道,張小花只在月余之間就能將醫術學習到如此的地步,以后的成就絕對是不可限量的,就是他的師父也未必能比,只是,這是江湖,張小花首先是個武功絕頂的高手,其次才是個慈悲心懷的醫者。[新#筆#下#文#學x.]
是故,他雖然扼腕嘆息一個神醫的泯滅,卻并沒有做無謂的阻攔,只是在最后幾天,將自己的行醫心得仔細的講給張小花聽,還把自己的一些著作和收藏的珍貴典籍都是傾囊相授,張小花被木青軒弄得也是莫名其妙,不過就是去內谷看看煉丹,也不是以后再不來岐黃院,有必要整的這么生離死別?
不過,這倒是個學習的好機會,張小花也就極為認真的聽講,汲取這神奇醫術的精髓。
又過得幾日,這天聽完講授,木青軒說道:“任少俠,這醫術方面的東西,我也講得差不多了,人有七情:‘喜、怒、憂、思、悲、恐、驚’,又有五臟:‘心、肺、肝、脾、腎’,皆是暗含五行之法,喜屬火,歸五臟之心,怒屬木,歸五臟之肝,憂、悲屬金,歸五臟之肺,思屬土,歸五臟之脾,恐、驚屬水,歸五臟之腎。又五行之法可知: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金又克木,是故怒克思,思克恐或驚,恐或驚克喜,喜克憂或悲,憂或悲克怒。當然五行之說,并不僅僅是相克,還有相生,相乘,相悔等等……”
木青軒的一段醫術五行的總結,聽得張小花心中癢癢,暗道:“這不就是天道五行之說?”遂靜心謹記,慢慢的品味。
木青軒講完醫術的五行,并不停止,又侃侃而談道:“外為陽、內為陰;上為陽,下為陰;背為陽,腹為陰的規律,則人之皮毛在外為陽,臟腑在內為陰;頭在上為陽,足在下為陰……;人體陰陽失去平衡后,就會表現出各種癥狀來,古人對癥狀的分類,也是用陰陽來代表和說明的。陽證,一般表現的癥狀是:發熱、口渴、脈數(快)等,這類癥狀,古人又稱為熱(即陽)證。陰證,一般表現的癥狀是:不發熱,口不渴、手足冷、脈遲(慢)等,這類癥狀,又稱為寒(即陰)……;藥草種類甚多,但就其性能不外陰陽兩類,從藥性來看:寒、熱、溫、涼、溫熱屬陽,寒涼屬陰。從治療上總原則是‘調整陰陽,以平為期’,這就是治療的基本出發點。針對陰陽盛衰,采取補其不足,瀉其有余,使陰陽偏盛偏衰的異常現象得到糾正,恢復其相對平衡狀態……。”
這正是醫術中的陰陽理論,張小花將醫術中的五行與天道中的五行相互印證,得益非淺,而此時更是聽得陰陽理論,再印證天道的生死之道,頗覺吻合,一切的體悟都感覺明晰,很是有醍醐灌頂的意味,只是聽到關鍵之處,木青軒卻是戛然而止,張小花不由大急道:“木師兄為何不講了?”
木青軒也是驚道:“此乃我多年的所悟,也是現有典籍的所有記載,難道任少俠覺得還是意猶未盡嗎?”
張小花皺眉道:“正如木師兄所說,在下感覺里面內容很是精深,奧妙之處不可言語的,可……”
木青軒聽了,慚愧道:“看來任少俠真是天縱之才,我真是不及,剛才講得那么多,很多也都是我照本宣科的,知道任少俠時間有限,這才將我理解的還有看到的都一并講述的,若任少俠還有什么疑問,盡可以自己看看我給你的典籍,若是里面依舊沒有解答,那就只好自己研究了。”
“哦,這樣啊。”張小花有些明白了,這陰陽之說向來都是個人有個人的看法,若是一味的茍同旁人,也未必就是適合自己的,自己有天道的體悟,只要找明方向,還怕沒有參悟明白的時候?于是,張小花站起身來,深施一禮道:“多謝木師兄教我。”
木青軒不敢生受,也是趕緊起身,還禮道:“任少俠對以醫術有常人難及的資質,可惜你還有更為重要的事情要做,可惜呀,可惜。”
張小花笑笑,并并不答話,他所追求的是天道,只是通過醫術來更好的體悟天道,若單純是為了醫術,倒是小題大做的。
木青軒又是說道:“今日師父已經告知,明日任少俠就不必來此,小師妹會去尋你,可能要去內谷修習煉丹之道。”
張小花聽了,點頭道:“多謝木師兄告知,在下告辭,等以后有了閑暇,還要過來跟師兄討教這五行和陰陽之道。”
木青軒自然是滿口答應。
次日,張小花在院中修煉完北斗神拳,也不再出去,只在屋內盤膝而坐,結合這數十日的所得,結合自己的天道,細細體悟,時間就這么慢慢的流逝。
突然,張小花心中一動,微笑的睜開眼睛,果然,只見聶倩虞輕快的從外面進來,還沒進門就喊道:“任大哥,任大哥。”
張小花起身,將綠蒲團很熟練的收入錢袋,笑著應聲道:“在這里呢,聶小魚兒,再這么大聲喊,這閣樓都要被你震塌了。”
聶倩虞進得門,也是甜笑道:“任大哥這段時間都在岐黃院跟著木師兄學醫,這醫師可不都是耳朵不好使的老冬烘?想必任大哥也會染上這耳聾的毛病吧,小女子若是聲音小了,怕你老人家聽不到呀。”
張小花套套耳朵,道:“你這么說,我還真得多留意一點兒的,若以后聽不到小魚兒可愛的聲音,那可如何是好?”
聶倩虞臉上微紅,又是差點啐出口,隨即說道:“走吧,任大哥,我爹爹已經等候多時,你不是想到內谷看看,再學習煉丹之術嘛,咱們現在就去。”
“好呀。”張小花微微點頭道:“那這就走吧,咱們做小輩兒的,別讓長者久等。
這話說的,聶倩虞聽了心里甜蜜蜜的,比直接夸她都是高興。
桃花林外,聶谷主已經束手而立,遠遠的看著兩人說笑間過來,嘴角露出不可覺察的微笑,都說日久生情,真是半點兒不差的。
且說張小花走到近前,躬身施禮,聶谷主也不客氣,笑著說道:“昨日聽青玄說極不舍得放你走,想把他一身的醫術都傳給你,唉,我這個徒兒,年紀不小,做事兒卻有點迂腐,醫術固然可以醫人,但受惠者不多,而丹藥之術則可以惠及眾人,對于醫者自身的修煉也是有用,若這醫術能對修煉有用,我這個……這個長者能不盡心的傳授?”
張小花笑道:“木師兄古道熱腸,在莫愁城中的名聲似乎并不比聶伯父差到哪里的呀,他武功不強,可是也活人無數,這正是我等這些小年輕的應該仰慕和學習的。等練過丹藥,小侄若是有空,還要去找木師兄討教,哦,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也要伯父不吝賜教呀。”
見勸說無效,聶谷主只微微搖頭,道:“以前見到賢侄,聽你聲音觀你做事,都覺得成熟的緊,現在方自看到年輕人的熱血和沖動,難得呀,隨你了,任賢侄,凡事要記著‘聞道有先后,術業有專攻’,切莫為了某些渴望不可及的東西,就舍本逐末呀。”
聽了這話,張小花心里一熱,雖然聶谷主是明顯的斥責口吻,可語氣中多的卻是關切和擔憂。
張小花躬身道:“小侄領教,自會牢記在心的。”
“爹爹”聶倩虞不干了,道:“任大哥慈悲心腸,愿意治病救人,看您說的,太大驚小怪了吧。”
聶谷主嘴角掛笑道:“小虞呀……”
似乎是想說些什么的,可又想到了什么,只是搖頭。
聶倩虞見狀,走上前,抱著聶谷主的胳膊撒嬌道:“爹爹有話就講,如何遮遮掩掩?”
張小花自認識聶倩虞,只見過她的從容,她的聰慧,卻從沒見過如此的小女兒姿態,不覺看得傻眼:“這不就是十二歲的小孩子嘛,還說十六歲,莫不是又騙我?”
聶谷主溺愛的說道:“也沒什么的,就是想到了以前的事情,算了,不說了,讓你任大哥聽了笑話。”
果然,聶倩虞乖巧的不再多問。
于是,三人離了桃林,往內谷而去。
說到內谷,早在張小花來到回春谷的第二天,已經用神識掃過,谷內的一切大多已經了解,這時再親身進谷,卻是少了幾分的神秘。
只是,雖說已經用神識看過,但當他站在谷口,親眼所見,還說不禁為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所感慨。
這是一個巨大的山谷,四周皆是高聳的巖壁,并沒有任何的通道可以通下,就算是絕頂的輕功也不能自由的往來,而且,一進山谷,一股暖香就是撲面而來,讓人如浴春風,這谷內的溫度跟谷外明顯的有些許不同。
張小花一皺眉,輕聲問道:“聶伯父,這谷內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