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大酒店自然風包廂很熱鬧。
劉光興、柴紹基、李惠、趙師范、潘知仁、仇用之、于懷信、柯啟帆、鳳智勇、易寒、張曉慧、樊志偉等人都到了。這十幾位,均是柳俊以前在省時最鐵桿的下屬。如今柳俊去了省,除了于懷信跟了過去擔任省委督察室主任,算是“歸還建制”,其他人都天各一方。
要時常去省拜訪老領導可不是那么方便。
如今柳書記召喚,便紛紛趕了過來,匯聚一堂,恭候柳書記光臨。
大伙神情都很振奮,便算是劉光興柴紹基李惠這些正部級大員,也是一般無二。
除了這幾位之外還有兩個“面孔”。國家發改委副主任沈鈞、省省委黨校常務副校長梅文華赫然在座。沈鈞和梅文華均是潘知仁奉柳俊之命通知的,請他們一起過來聚聚,大家熟悉一下。大伙便都清楚,這兩位也是柳書記最信任的干部了。
梅文華不用說了,柳俊點名要到D省去的,實際上主持省委黨校的工作。這個職務看上去并不如何顯赫,不過也要依照黨校受重視的程度而論。現在的D省省委黨校被人戲稱為“黃埔軍校”。也就是說,沒有在省委黨校培刮過的干部,短期內壓根就沒有升遷的機會。
梅文華忠實地執行著柳俊的指令、將柳俊的執政理念和思想,盡量傳達給所有參加培訓的干部不管是廳局級干部還是縣處級乃至科級干部,概莫能外。
當然也有很多干部內心深處并不理解。認為這不過就是在走過場。現在人心復雜,不是聽幾堂課受幾次培記就能改變得了的。
但柳俊堅持要這么做。培于教育或者不能改變所有干部,至少能改變其中的一部分。如果不培刮不教育,聽之任之,那就一個干部都改變不了。哪怕每期培訓班,只改變了一個干部的世界觀和人生觀也是極有價值的。
正因為省委對黨校工作的高度重視,干部們對于能夠獲得省委黨校的培訓機會都很看重,千方百計想要搞到一個培的指標。因為大家都清楚,進了省委黨校培訓,不一定會被提拔重用,但不進黨校培訓,卻肯定沒戲。
梅文華也因此成為D省最炙手可熱的廳級干部之一。
至于沈鈞大伙盡管不大清楚他與柳俊之間的淵源,但前任寶州市委書記的身份已經說明一切了。這位,本就是柳書記家鄉的父母官。非是嚴柳系最看重的心腹干部,不能擔任這個職務。嚴玉成柳晉才均自這個職務走上了國家領袖的高位。
事實上,沈鈞對自己能夠參與今天的聚會,心里頭也十分高興。
他清楚自己在嚴柳系的地位。嫡系肯定是嫡系,總理對他的觀感一直不錯。但卻還算不上是嫡系中的心腹。輪到升遷的速度他趕不上幾乎和他同時起步的肖志雄和廖順利。年過五旬才終于上到了副省部級。
然而潘知仁邀請他出席今天的聚會沈鈞就明白,一切都不同了。他已經正式進入了柳俊的核心圈子,也就是成為了嚴柳系第二代的核心中堅。隨著柳俊不斷進步,他們這些最受信任的干部,也均將快速走上更高的領導崗位。
任何一位領袖身邊,均凝聚著一個戰斗力極強的核心團隊。
這是現行體制下必然的現象。重生之衙內吧傾城傾情提供柳俊和老部下聚會,規矩沒變,提醒大家不要去大堂迎候,以免搞得過于興師動眾。一般情況下,柳書記絕不會爽約的。
柳書記還沒到大家便公推劉光興居于次席,為一干客人之首。
以前在A省,亦是劉光興的職務最高,地位最顯赫。
大家在一起,很隨意的聊些天南海北的奇聞軼事,但很少涉及到政界的敏丵感話題。這樣的聚會,通常就是隨便聊聊,增進感情。太敏丵感的話題是不適合當眾談論的。
聊了一陣,劉光興看了看手表,與此同時,走廊上響起了輕微的腳步聲。大伙兒便不約而同的站起身來,微笑相迎。
出現在包廂門口的,自然就是柳書記了還有兩位隨從一位是柳俊在D省的秘書周良臣,另一位則是柳俊的衛士長胡浩然中校。
零四年,柳俊出任省代省長時,胡浩然擔任柳俊的衛士,是中丵央警衛局的上尉軍官,如今軍銜已經晉升到中校了,不快也不慢,符合軍銜晉升的規定。就年齡而論,胡浩然不過二十歲,就已經成為中級軍官要算是很出類拔萃的了。
如果是一般的聚會,作為秘書和貼身衛士長,適隨在柳俊左右,十分合理。但柳俊帶他倆出席今天這個聚會卻絕不簡單。也就是說,這兩位在柳俊心目中的地位亦是“嫡系心腹”才堪大用的。
仔細一想也很正常,柳俊一貫都有培養身邊人的習慣,尤其是他的幾位秘書,俱皆成為能吏,就是明證。
至于胡浩然的老子,乃是何武系的核心重將,柳俊與何武系的關系,通過上回的南海事丵件,等于已經公之于眾了。何武系支持柳俊可謂是旗幟鮮明,不惜干犯大忌。很多人認為何武系這是在“賭博”,將整個大派系今后數十年的輝煌“押”在柳俊一人身上。
何武系如此布局也與現實態勢有關。
現階段,何武系自成一體,與其他的主要政治集團均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既不過于靠近也不過度疏遠。如果一定要說例外,也就是與柳俊的關系算是“特例”。應該說,目前何老爺子武老爺子俱皆健在,何長征武黃河在軍隊的影響力遠未消除,何東進、武秋寒、蕭東戰、海向軍等一大批高級將領均位居要沖,整個大派系呈現出欣欣向榮的氣息何武系保持這種“獨立”,很有必要也有這個實力。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何武兩位老爺子年屆百齡,騎鶴西去乃是遲早的事情,何東進等二代重將也會逐漸退出現役。十年或者十五年之后,何武系是否還能保持這個興盛的勢頭,就不是那么好說了。與柳俊交好,就成為何武系的既定策略。
柳俊在新生代領導干部群體中已經處于遙遙領先的位置,大派系和本身的實力均極其雄厚,再加上何武系與其他派系的支持,不出太意外的狀況可謂已經無人能夠阻擋他的巔峰之路。只要柳俊順利上位,何武系便能保持長盛不衰。
柳俊悉心培養胡浩然,便在情理之中了。
“書記好!”
柳俊一出現在包廂門口,大伙便齊聲問好,隨即響起了一陣掌聲。
這個“禮節”,不是必須,卻發自大家的內心。
柳俊微笑著擺了擺手,掌聲止歇。
“大家新年好。”
“書記新年好。”
劉光興伸手延客:“書記這邊請……”
柳俊也不客氣,徑直在主位上落座,微笑說道:“大家都坐吧。”
大伙兒依言落座十幾個人圍坐一桌,顯得十分熱鬧,包廂里也裝點得頗有喜慶氣息,整個氣氛都顯得相當融洽。
“有一段時間沒有和大家見面聊聊了,都很好吧?”
柳俊的目光在大家臉上一一而過,柔和地問道。
“都挺好的,能吃能睡……”
劉光興笑著答道。
柳俊望了自己身邊的柴紹基一眼搖了搖頭,說道:“光興,你這話有點不全面啊。要我看,至少咱們這里有一位,是吃不好也睡不好的。”
柴紹基看上去,較之以前更加的消瘦了。
劉光興也搖了搖頭,說道:“書記,這是特例,沒有共性可言。”
一番話說得大家都笑了起來。
說起來,柴紹基也是在座大多數人的老上級對于這位的工作作風,大家也是很清楚的。于懷信說道:“柴省長這是在為撫羌大地震的災后重建操心了。”
撫羌大地震過去還不到兩年,盡管有地震局的“神奇預測”柴紹基的防震演習,將人員傷亡降低到了最低的限度,但大地震造成的損害還是十分巨大的,涉及到了十幾個縣市。尤其是撫羌、昌安等震中地區,整個城市幾乎被夷為平地,上百萬群眾流離失所,道路毀損,生產停頓災后重建的任務十分艱巨。雖然國家有大筆的撥款,全國各地乃至海外均有大量的金錢和物質捐贈,但具體的重建措施,均要由柴紹基去主持籌劃。他又是個凡事講究細致周到的領導,為此勞神費力,殫精竭慮,也就是“正常現象”了。
柳俊點點頭,說道:“紹基啊,工作仔細是值得肯定的,但身體是革丵命的本錢,你還是要多加愛護。把自己累垮了,就不劃算了。把工作撂在半路上,可不是你的作風。”
柴紹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書記,這個道理我也不是不明白,就是習慣了。”說著,柴紹基情不自禁地搖了搖頭,嘴角泛起一絲自嘲的苦笑。
性格決定命運。
原也知道,無論是誰的勸解、都難以改變柴紹基這么多年養成的工作作風。
柳俊拍了拍柴紹基的肩膀不再多言,舉起酒杯,對大家說道:“來,大家一起干一杯,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