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衙內第兩千零九十三章解憂
省長辦公室。
魏寧生背著雙手,緩緩在辦公室內來回踱步雙眉微蹙,似乎有什么心事難以委決。譚其功微微有些詫異。近段時間,他已經很少在魏寧生臉上看到這種憂慮的神情了。
譚其功是應邀而來。
“省長”譚其功朝魏寧生鞠躬為禮,很恭敬地說道。
魏寧生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說道:“其功來了。過來坐吧。”
譚其功算得是魏寧生的心腹、在省政丵府的副省長之中,頗為得力。
平日里也經常到魏寧生的辦公室來坐坐,魏寧生比他年長十幾歲,也就不同他拘禮。
昨天剛剛宣布了譚其功進省委班子的任命。
“好的。謝謝省長。”
譚其功微笑著走過去,卻并不就坐。一直等魏寧生先坐下來,朝他擺了擺手,譚其功才在一側的沙發上落座,順手就拿起茶幾上的條具,開始泡條。
每次他到魏寧生辦公室,均是這般,習慣成自然了。
魏寧生說道:“其功啊柳書記已經和天明同志溝通過國資委那塊,劃出來歸你分管。”譚其功吃了一驚,有些詫異地望著魏寧生。
魏寧生點點頭。
國資委是非常重要的一個部門,以前一直是常務副省長劉天明分管。如今忽然劃,給他分管,而且是柳書記親自與劉天明溝通,也難怪譚其功吃驚了。
實際上,按照外間的看法劉天明與柳俊的關系較之魏寧生與柳俊的關系更加親近。可以說劉天明是省政丵府副省長之中第一個向柳俊靠攏的。現在柳俊卻從劉天明手里劃了這么重要的一塊工作出來,交給譚其功著實令人有些難以索解。
魏寧生說道:“天明同志馬上就要做六十壽酒了!”
譚其功有些恍然。
不知不覺間,劉天明已經接近副省部級干部任職年齡的上限。近來中央對于高級干部任職的年齡抓得比較緊,基本上年齡一到線就要準備退了。
一念及此,譚其功心里不由略略有些激動。
這么說,他有可能接替劉天明的常務副省長職務了?
這耳是譚其功以前不曾想過的。
大家都認為即便劉天明退二線省內最有可能接替常務副省長職務的,乃是南方市委書記趙先覺。較之他譚其功,趙先覺更是魏寧生的鐵桿,盡管不是本上籍貫的干部,卻出生在南方市,從未被視作“外人”。魏寧生有意要讓趙先覺接他的班。
譚其功心中所想魏寧生十分清楚,淡然一笑,也不點破。
事實上,柳俊和他之間開誠布公的程度,是外界無法想象的。對他魏寧生,柳俊可謂是推心置腹了,譚其功進常委會,柳俊也早就和魏寧生商議過。柳俊既如此做法魏寧生也便全心全意協助柳俊,搞好省的各項工作。
“其功啊,讓你接手國資委這一塊的工作,是我向柳書記建議的。”魏寧生不徐不疾地說道。
譚其功忙即說道:“是,謝謝省長的信任。”
魏寧生擺了擺手說道:“其功,你不要認為,我這是為你攬權。其實眼下國資委的工作,很不好做。如何貫徹落實國務院和省委的指示徹底堵住大宗資金流往歐美國家,是你今后一段時間最主要的工作任務其功啊,這可是個得罪人的工作。你要有個心理準備。”魏寧生的臉色嚴峻起來。他很清楚,這個工作在柳俊心目中的份量有多重。劉天明年齡已經到站,太得罪人的工作,他不會過于認真去做了。這倒也是人之常情,能夠理解。魏寧生正是看破了這一點,才主動向柳俊提議,將這一塊的工作劃給譚其功管轄。
譚其功今年不過四十七八歲,是省政丵府班子成員里最年富力強的一位還有很大的上升空間。有上進心就有動力。加上譚其功剛剛進入省委班子,肯定也要“圖個表現”。
“是,省長,其功明白。”
譚其功的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恭謹地應道。
國資委那塊的工作,譚其功身為副省長,焉能不明白其重要性。
“省長”,譚其功泡好了茶水遞了一盅到魏寧生面前。
“謝謝。”魏寧生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身子往后靠了靠,雙眉再次皺了起來。
譚其功便略有些緊張,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令得魏寧生犯難。
但可以肯定的是,這個事情只怕和他有關。不然魏寧生也不會在他面前表露出來。
“其功,三衡公司和廖有清的情況,你清楚多少?”
魏寧生皺了一陣眉頭,才緩緩說道。
譚其功心里微微一驚。寧生沒有問他“清不清楚”,而是問他“清楚多少”,是有原因的。譚其功與廖有清之間,一直關系不錯。眼下三衡公司和廖有清正被紀委和總隊秘密調查,譚其功也略有耳聞。
“省長,三衡公司和廖有清的事情,我聽說過一些。但具體的情況,我不是那么清楚。”
譚其功沒有多少猶豫,徑直答道,語氣和臉色均很誠懇。他與廖有清固然有些交情,卻如何能夠與魏寧生相比?
魏寧生點點頭,輕輕嘆了一口氣,說道:”這個事情,柳書記其實很為難”,
譚其功更加吃驚了。
廖有清是廖慶開的親侄兒這層關系,省知道的官員不少。這也是廖有清在省里很吃得開的主要原因。
誰不知道廖慶開是嚴柳兩位大佬的“伯樂”?
嚴玉成和柳晉才兩位領袖在譚其功這種層次的干部眼中,乃是高高在上的神被一般的存在。平日里只要一提起,便忍不住肅然起敬。
較譚其功職務更低的干部,對嚴柳的敬畏,可想而知。
讓譚其功吃驚的不是柳俊的為難,而是從魏寧生的語氣分析,柳俊其實已經下定決心,要動廖有清和三衡公司了。
假如不打算動廖有清,柳書記何難之有?
看來,柳俊為了確保“國戰策略”的順利實施,下決心要掃清一切障礙了。
譚其功意識到,國資委這個工作的重要性,遠不是自己當初想象的那種“級別了,確確實實成了柳俊最看重的工作。
“聽說,四中全會期間,柳書記親自去拜訪了廖老廖老大病一場啊,現在都住在醫院里老人家八十多歲了,身體本來就不好。這個打擊,是很大的!”
魏寧生又說道,語氣中頗為不忍。
柳俊去拜訪廖慶開的事情,魏寧生還在首都的時候,就聽說過了。
也聽說柳俊專程向廖慶開反映了廖有清的情況。至于具體談了些什么內容,魏寧生自然是不得而知。不過廖慶開生病住院,就說明此事對老人家打擊之重。
魏寧生完全能夠理解柳俊的為難。這也是柳俊之所以遲遲沒有下令嚴辦廖有清的原因。
廖慶開對嚴柳系,可謂是“恩重如山,”。
譚其功不敢接口。此事牽涉到了柳俊和廖慶開,不是他這種級別的干部可以隨便置喙的。一個應對不當,就是禍事。
魏寧生望了譚其功一眼,臉上略略有些不悅,似乎對譚其功的“遲鈍”不是很滿意。
“其功,這個事情,你應該好好想六想。”
魏寧生提醒了一句。
譚其功脊背上開始滲出絲絲的冷汗,聽魏寧生的意思這個事情竟然要著落在他頭上。可是他真的沒有想明白,該當如何處置。
“省長請您指點”
譚其功的遲疑也只是一時半會,馬上便擺出了端正的態度。既然魏寧生專程請了他過來商議此事,可見魏寧生心中,多少是有個基本章程的。
魏寧生輕嘆一聲,說道:“廖有清勾結國內國外的不法分子,坑害國家利益,法不容赦。對他嚴肅處理,是肯定的了。柳書記決心已定。不過,是主動交代問題還是被查出問題,這中間的區別還是很大的。其功啊,你應該找廖有清好好談一談,讓他爭取主動。”
譚其功恍然大悟。
其實他不是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此事,關鍵是不清楚柳俊到底是何種想法。在沒有弄明白這個關鍵點之前,冒然摻和進來,可不見得是明智的選擇。
一旦明白了柳俊的想法,譚其功自然清楚該當如何處置。
坦白從寬,對于別人來說,也許只是一句“宣傳語”,對于廖有清,卻絕對不是忽悠。只要他肯主動交代問題,最終的處罰就會是云泥之別。
“是,省長!我馬上就去找廖有清談一談。”
譚其功毫不猶豫地答道。
“嗯。這就好。其功,你可以把這個事當做接手國資委工作的首戰來對待。一定要認真做好這個工作。你還年輕,不要顧慮太多。
魏寧生點了點頭,鼓勵地說道,望向譚其功的眼神帶著明顯的期望之意。
譚其功十分感動。
魏寧生這是在提醒他,他正當年富力強之時,如能就此獲得柳俊真正的賞識,可謂前途無量。嚴柳系方當鼎盛之時,不是什么人都有資格登上這條大船的。自己必須要牢牢抓住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