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書記,這些記者很操蛋啊!”晚上,柳俊接到了邱援朝的電話,氣哼“哼的!
邱援朝陪同記者全程采訪的。
關于這個問題,費清在常委會上也提出過異議,而且很不平和。認為寧北縣公安局的人是在監督他們,妨礙了新聞自由。
柳俊淡淡的回復道:“費記者,在寧北縣采訪,保障你們的人身安全。是寧北縣公安機關的職責。你們有你們的職責,公安機關有公安機關的職責!”
費清盡管跋扈,卻也清楚,這是在柳俊的地盤。眼前這個衙內的紈绔程度,貌似一點不弱于高二少爺。敢于為了區區三百萬,將高荷宏搞得灰頭土臉。他費清再頂著新華社的大帽子,當真惹毛了柳俊,也是吃不了兜著走。
常委會之后,記者們奔赴大塘鎮采訪。
柳俊如同什么事情都不曾發生。照常處理公務。
期間石重來找過他一回,似乎是想要與柳俊交流一下這個事情。但是柳俊卻不愿意接茬,石重便識趣的走了。
晚上柳俊沒有回去,住在天鵝賓館,陳磊上門來拜訪他。
陳磊來拜訪柳俊,主要是請示柳書記今后的住處如何安排。以前柳俊未婚,住在天鵝賓館是是合適的。只是一個臨時性的休息場所。如今柳俊正式結婚了,寧北縣距大寧市說近不近,說遠不遠,要柳書記天天開車回省委常委院,也不大現實。
陳磊估計,不久之后,嚴菲會調到寧北縣來工作。
“柳書記,縣委常委樓,還有三套空房子,包括彭書記以前住的那一套。您看,怎么安排其較妥當?”
陳磊已經五十四五歲了,千完這一屆,鐵定退休的。不過在柳俊面前,還是非常的恭謹。大約這也是機關工作人員的特點。
柳俊倒還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結婚歸結婚,但無論是解英還是他,都沒將嚴菲當作“嫁出去的女兒”嚴菲還是一如既往在大寧市文化館共班,晚上回省委常委院去住。只是柳俊以前那間房子里的東西,全都搬進了嚴菲的房間,合二為一而已。
嚴菲的房間,倒是做了一些改變。增加了新婚喜慶的裝飾物和氣拜
“呵呵,陳主任,暫時還是住在天鵝賓館吧!”
“那”嚴菲同志什么時候調到寧北縣來工作呢?”
陳磊問道。
他倒不是刻意去打聽領導的家事,而是想預為之所。不要到時嚴菲調過來了,他這邊卻沒做好準備。那就不好了。
柳俊笑道:“暫時還沒這個打算。你知道的,現在嚴書記件邊也就這么一個女兒,菲菲調到寧北縣來,嚴書記怕是要罵我了!”
陳磊就陪著笑了一下。
涉及到省委書記,他可不敢再胡亂接口。
陳磊一走,邱援朝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怎么啦?”
柳俊微笑著問道。
其實他都可以想象得到,費清等人既然是存心前來找茬,自然走到處亂鉆,只想發現一些有用的線索。邱援朝既不能明著阻止他們,又怕壞事,心中必定十分焦慮。
果然邱援朝接下來,就怒氣沖沖的說了費清等人許多“壞話。”
“呵呵,援朝書記,稍安勿躁,要相信秀溪村的群眾嘛。”
柳俊笑著說道。
邱援朝就在那邊怔愣了一下,隨即說道:“柳書記,秀溪村的群眾確實都是很不錯的,大家對縣委縣政府,特別是對你的評價,都非常之好。尤其是宋月月”呵呵,都要把你當成活菩薩了”
柳俊就笑起來。
這些基層的群眾,總是很淳樸的。
“不過柳書記,那個毛愛先,確實不是個玩意,盡給記者說壞話。”
邱援朝語氣又凝重起來。
“他愛說什么就說什么好了。每個人都有言論自由嘛。”
柳俊不以為意。
見柳俊說得篤定,邱援朝略略有些心安,問道:“那,柳書記,接下來我們應該怎么做?”
柳俊隨口答道:“保證記者們的人身安全。”
邱援朝點頭應諾。
這今年輕的上級,越來越讓人莫測高深了。擺明人家要搞旦寧北縣。搞臭他這個書記,竟然如此鎮定如衡。
卻不知他此番又有什么應對之策!
“柳書記
邱援朝似乎還有些放心不下。在電話里問道。
“援朝書記,不用擔心。他們想要采訪白條和收統籌款的事情,讓他們采訪好了。”
知道邱援朝是個謹慎的人,柳俊就破例多說了一句,明白叫他放x。
“好,我知道了!”
邱援朝掛了電話。
柳俊坐在沙發上,網點上一支煙。電話再次響了起來。
“你好,我是柳俊!”
“書記,是我!”
電話里傳來石重的聲音。
柳俊微微一笑:“石書記!
“我跟志光部長就在賓館大堂。想到你那里坐一會,方便么?”
石重很小心的問道。
柳俊笑著說道:“歡迎!”
日間石重找過柳俊,被打發走了。石重心里不托底,又來了。還拉上了譚志光。柳俊倒也不便再拒絕他們。不管怎么樣,人家也是一片關心之意。
“書記
石重和譚志光一進門,都是滿臉凝重之色。
柳俊便笑了笑,給兩人敬上香煙,服務員進來給石書記和譚部長到了茶水。
“沒事,放心!”
柳俊抽了一口煙,說道。
石重與譚志光對視一眼,都略略松了口氣。
通常情況下,柳書記說沒事。就是真的沒事。
“明天吧,《人民日報》和《光明日報》的記者,會到我們縣里來采禎,”
石重譚志光網松了口氣,不防柳俊就冒出這么一句來,都是大吃一驚。這新華社的記者還沒走,《人民日報》和《光明日報》的記者緊著又要過來?寧北縣中了大獎啦!
“書記,情況不對啊,我看是有人在搗蛋!”
石重脫口而出。
如果說,在此之前,他們已經懷疑是有人故意針對寧北縣,主要是針對柳俊本人,那么現在,這個懷疑基本就已經坐實了。
毛愛先和邵萍兩其子,絕對沒有這么大的能耐。
柳俊笑道:“不要擔心,他們是來采訪關于我們落實減輕農民負擔的情況,和費清他們不是一回事。”
在石重和譚志光這樣的鐵桿親信面前,柳俊也不隱瞞什么。
石譚二人再次對視一眼,露出滿臉驚喜之色。
原來是柳書記請來的援兵。
“書記,高!”
石重便豎起大拇指,由衷地贊嘆道。
你費清不是新華社的記者嗎?牛!那咱們就請《人民日報》和《光明日報》的記者過來采訪報道正面事跡!這兩塊金字招牌,也不差罷!
譚志光望向柳俊的眼神里,更是充滿了敬佩之意。
衙內就是衙內,一聲不吭就將兩大報社的記者給請了下來。大約全省的縣委書記,也就只有柳俊能做到這一點了。
“呵呵,看來,我們是白擔心了!”
譚志光笑了起來。
柳俊微笑點頭,對他們的關心表示感謝。
“書記,陸香梅今天在會上。說這樣的話,有點趁火打劫啊!”
石重見柳俊不大擔心記者的問題了,馬上就提出了陸奔梅的事情。他久在常務副縣長任上,政府那邊的情況,比陸香梅這個縣長還要清楚。
柳俊微微頜首,心里頭對石重的評價比較認同。
說陸香梅“趁火打劫”貌似也不算危言聳聽。
兩年之內兌現全部白條,是既定方針,為此做了周密的安排,盡量不影響經濟的發展。只是壓縮一些不必要的開支,不過已經比較緊張了。現在陸香梅忽然承諾一年兌現完畢,勢必要全然打亂原先的部署,許多該投資的項目,都不得不延遲。
陸香梅如此作法,就是要將兌現白條的偌大功勞全部歸到自家頭上。柳俊做縣長,要兩年才能兌現。我陸香梅做縣長,一年就搞定!
誰強誰弱,不是明擺著的么?
至于因此延緩其他項目的投資。卻顧不得了。反正那些項目尚未開工,推遲一點也沒關系,兌現白條。關心廣大農民群眾的切身利益,可是不折不扣的政績。
“陸香梅這是急于要立威了!”
石要索性把話點明。
未能競爭上縣長之位,石重一直耿耿于懷,與陸香梅全然尿不到一個壺里。如今的寧北縣,石書記與柳縣長不對路,乃是公開的秘密。
曾經有幾次,陸香梅提出要調整縣直機關的幾個副職,都被石重毫不猶豫給否了。
其實這幾個副職都是無足輕重的。只是陸香梅放出來試探的小氣球。石重居然也不能容忍。
當然,最終這些任命都通過了,卻是柳俊親自干預的結果。
石重可以與陸香梅置氣,柳俊卻不能隨便這么做。欺負自己的搭檔。而且是一位年輕的女子,忒說不過去。
柳俊笑了笑,說道:“香梅同志這也是心系廣大農民群眾嘛,心急了些,出發點不錯。這個問題,到時我們在好好商量一下,找一個最好的解決辦法。”
聽柳俊如此說法,石重就不吭聲了。
這個時候,電話鈴忽然再次響了起來,是柳俊的大哥大。
柳俊摁下接聽鍵,只不過說了兩句話,臉色便變得十分凝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