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衙內

第二百四十四章 清理三種人

第二百四十四章清理三種人

重生之衙內VIP第二百四十四章清理三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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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沖從大寧市回來,將好消息偷偷告訴了嚴菲,小丫笑顏開,將書本子一扔,勾住我的脖子,踮起腳尖就給了我甜甜一個香吻,小臉蛋興奮得紅彤彤的。

本衙內自也是滿心歡喜,“獸血澎湃”,想要得寸進尺。誰知還沒來得及有所動作,已然被小菲菲搶在了頭里。

“來,小俊,坐好,我給你好好畫一幅畫,算是對你的獎勵!”

暈死!

我苦著臉道:“可不可以換一個獎品?”

“你想要什么獎品?”

小丫頭嬌憨地問道,沒心沒肺的樣子。

我原本有些“禽獸之念”,見了這般清純可愛模樣,只得退而求其次,嬉皮笑臉道:“嗯,讓我也親一個……”

話還沒說完,菲菲那張嬌俏迷人,吹彈得破的小臉蛋就湊到了我面前。

本衙內自然毫不客氣,“噠”的一聲,重重親了一口,正在“口齒留香回味無窮”之時,小丫頭已經極快地退回原位,操起畫筆,歪著頭開始上下打量起來。

得,這下子算是沒轍了。

本衙內只得捺下性子,乖乖坐好,當起了“模特”。

早知如此,悔不當初!

干嘛鼓動她去學啥勞什子的畫畫呀?假使鼓勵她學“三從四德夫為妻綱”什么的,豈不是爽歪歪?

好不容易待到嚴菲作畫完畢,帶著點蹦跳之意來到我面前,得意地將素描給本衙內欣賞。我一看之下,連連搖頭,說道:“不像不像,一點都不像……”

嚴菲撅起小嘴,說道:“哪兒不像了?”

“鄙人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卓爾不群,哪像你畫的這么平凡啊?你這畫的誰啊,我怎么不認識……”

我厚了臉皮胡吹,小嚴菲笑聲不絕,兩個小時的補課時間就這么生生浪費了。若叫嚴玉成和解英得知我就是這么給他倆的寶貝閨女補課,非得立即將我“解聘”不可。

看看時間將晚,我戀戀不舍地結束了所謂的補課,再次親了親小丫頭嬌嫩的臉頰,施施然出了嚴菲香噴噴的小房間,準備回家去“獨守空閨”,卻在嚴家客廳見到一個久違了地熟悉臉孔。

如果在寶州市的任何一個地方,見到這個人,我都不會吃驚,唯獨在嚴家見到,卻萬萬沒有想到。

該人竟然是原向陽縣革委會副主任兼宣傳部長崔秀禾同志。

嚴玉成的規矩,非是特別親近的人,下班之后一般不會在家里接待。

無,崔秀禾絕對與親近不搭界。

這個時候,他怎么會出現在嚴家呢?

多年不見,崔副主任衰老了許多,往日里一顆隨時都高高昂起的大頭,此刻早已謝頂,在嚴玉成面前謙卑地低垂著,臉上自然再也難覓當年風光。

“嚴專員,我的問題,還請地委和行署重新核實……”

崔秀禾低聲求肯道。

奇怪,他不是在地區衛生防疫站當副主任嗎?莫非又犯了什么事?

可是縱算他犯了事,照理也該去找老上級王本清,在周培明面前求情才對,怎地跑到嚴玉成這里來了?不是故意找不自在嗎?

嚴玉成再寬宏大量,也不會對他有甚客氣可講。

實在崔秀禾這種造反派出身的干部,對人民群眾殊無貢獻,嚴玉成最煩的就是這種人。加之雙方素有嫌隙,又無舊情可念。

崔秀禾這趟,著實來得蹊蹺。

“崔主任,這個事情,不是我嚴玉成一個人可以決定的,這是中央的政策要求,我們寶州地區,只是照章辦事,也不是針對你一個人……”

嚴玉成語氣倒也并不嚴厲,多少還帶著幾分客氣,不過客氣之中拒人于千里之外地冷淡,也是顯而易見的。

“嚴專員,中央地政策我也知道,可是我確實……”

見我從樓梯上下來,崔秀禾便即住口,有些驚訝地望著我。貌似嚴專員的兒子在部隊當軍官,暫時未轉業回家,這么個高高大大的小伙子,怎的從嚴家閨女的閨房里跑出來了?

事隔十年,崔副主任哪里還認得出柳晉才家當年七歲的小崽子?

對崔秀禾這種造反派出身的干部,我深懷戒備之心。這類人,興風作浪正是他們的本性。當下,我對崔副主任視而不見,朝嚴玉成點了點頭,半個字都不曾說得,打開門徑自回家去了。

回到家里,老爸居然還在吃飯。

我不由大為不滿。

卸任了寶州市委書記的職務,專務行署工作,老爸似乎也沒清閑多少,每天還是早出晚歸,吃飯很少按時過。現在已經九點多了,這都什么事嘛!

“爸,用得著這么拼命嗎?”

我氣哼哼地道。

老爸抬頭看我一眼,笑笑不說話,繼續扒飯。

老媽早已習以為常,為老爸熱好飯菜,坐在一旁看電視,撅起嘴巴不理他,氣呼呼地。這人反正“屢教不改”,若老媽還在公安局副教導員任上,說不定要對柳副專員采取“強制措施”,用些“專政手段”。

我過去泡了一杯濃茶,輕輕放在老爸面前。

老爸扒完碗里的飯粒,放

筷,端起茶杯熱熱的喝了一口,極其愜意地舒了口氣神情。

“小俊啊,我正有事要和你商量……”

“什么事?”

老爸卻先不說事,反倒問起了我的學習情況:“再過兩三個月就要高考了,有把握嗎?”

我笑道:“爸,你這是明知故問。沒把握我能這么悠閑?”

老爸便點點頭,知道我不是吹牛。只不過馬上高考,做老子的,照例要問一聲。

“打算報考什么大學?”

我瞥了一眼過來收拾桌子的老媽,笑道:“這可還沒想好,到時再說吧。”

“嗯……嚴家姑娘功課怎么樣了?”

我微微一笑:“這個也不用操心,她準備考美術學院。要是考別的專業,或許沒有十足的把握,考美術專業的話,應該沒多大問題。”

老爸瞧了我一會,笑道:“你這回去大寧市,就是為這個事去地吧?”

我吃了一驚,脫口而出道:“你怎么知道的?”

老爸狡黠地一笑,說道:“你是我兒子,什么事我不知道?”

聽了老爸這話,我地小心肝沒來由地一陣“砰砰”亂跳。給嚴菲走個后門,老爸知道也就知道了,沒啥大礙,估計他也絕不會泄露出去。他跟嚴玉成關系越親近,此事越不會說。

貌似我幫嚴菲的忙,正是理所當然。

問題在于,老爸這句話太狠了點,“什么事我不知道”?那,是不是還有一些事,他也知道了?這可不是開玩笑地。不說梁巧,就是我和嚴菲的小動作,也是見不得光地啊!

怔怔地瞧了老爸老半天,我泄氣地冒出一句:“爸,嚴伯伯不知道吧?”

“他知不知道我就不清楚了。”

老爸笑得更加“陰險”了。

得,知道就知道!

本衙內就這么著了,親也親了,摟也摟了,你們嚴柳兩位大專員愛咋的咋地吧!

正想到“兇狠”處,老爸已經轉移了話題。

“關于我們地區國營企業資不抵債的情況,你了解多少?”

“啊?”

我正滿腦子擔驚受怕,腦袋一時轉不過彎,愣了一陣才算是回過神來。

“爸,你說哪個工廠?”

“嗯,像地區農機廠、第一鑄管廠這幾個國營工廠,現在都已經經營不下去了……”

老爸點起一支煙,眉宇間又浮起焦慮。

“經營不下去那就破產嘛……”

我不以為然地道。

老爸“哼”了一聲:“你說得輕巧,破產那么容易?說破就破,那國家資產流失的問題怎么解決?下崗工人又怎么安置?離退休工人怎么辦?”

老爸一連幾個問號,將我搞得好不狼狽。

隨著改革開放的持續深入,國營企業負擔沉重,機制僵化,效益低下的矛盾越來越突出,面對蜂擁而起地競爭對手,許多中小型國營企業確實到了舉步維艱的地步。

這個問題,正讓越來越多地領導干部深受困擾。

不要說老爸這種級別的干部,便是省里、中央的主要負責同志,也為了這個問題夙夜難眠。眼下還只剛露出些許苗頭,更難受的還在后頭呢。以至于數年之后,出現了“姓社還是姓資”的兩種觀點大碰撞,很大程度上,也是由這個問題引發出來的。

老實說,對這樣全局性的矛盾,我雖是穿越者,也談不上有什么徹底的解決辦法,只能按照上輩子記憶中的一些東西,給老爸出出點子。

“經營不下去,越拖情況越嚴重。到時國家資產一樣流失,工人一樣下崗,離退休工人一樣無法安置……像這種情況,我認為只有三種辦法去解決……”

老爸一聽,眼睛便亮晶晶地了。

他原本也就是習慣性地問我一下,看我能不能提供點好的參考意見,不成想我一開口就說有“三種解決辦法”,簡直有點喜出望外了。

這個兒子,不枉了嚴玉成叫他諸葛亮啊。

“第一是承包,這樣,國家資產流失的問題就不用考慮了,至于下崗工人和離退休工人,可以和承包方協商解決……”

我沉吟著說道。

老爸搖搖頭:“這些工廠,都是老大難,恐怕沒人愿意接手……”

這倒是。誰也不是神仙,承包自然也不是包治百病的靈丹妙藥。眼見得無可救藥,誰愿意來充“冤大頭”?

“那,第二個辦法就是破產重組……”

“破產重組?怎么個重組法?”

這個我也所知不多,畢竟上輩子沒有仔細研究過這方面的問題,只能拼命搜索記憶,邊想邊說:“這個破產重組,是指工廠資不抵債時,可以申請破產,但是不進行財產清算,而是提出一個重組的方案,調整整個企業的經營策略。

這樣債權人就不能向破產企業催逼債務。其實就是賴債不還,贏得一次喘息的機會,做最后一搏。看看有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反正都資不抵債了,不破產的話,債權人也要不到錢,與其血本無歸,還不如搏一把,興許還有一點希望呢……”

我竭盡所能向老爸解釋。

老爸苦笑道:“這么搞,其實就是賴銀行地債了……”

老爸此言正正說到點子上。

我記得前世在一些資料里看過,國家《企業破產法》一頒布,許多難以為繼地國營企業紛紛宣布破產。那時候,國營企業地融資渠道非常單一,就是銀行貸款。破產其實破的就是銀行。許多銀行地行長因此急得幾乎要“上吊”。貌似企業的債是賴掉了,流失地依舊是國家資產。

我也苦笑道:“不賴帳又能如何?還得起嗎?難道政府財政撥款還債?”

老爸沉吟道:“你說地也有道理,但是關于企業破產,中央還沒有相關的政策,也沒有立法,這么搞沒依據啊……”

面對著改革開放中激烈的經濟模式變更,政策指導和法律制訂往往滯后,這也是改革開放初期的普遍現象。

“爸,改革開放就是摸著石頭過河,凡事等上頭有了政策再搞,并不是最好的辦法,有時候,該當冒險還得冒險,走在人家前面去……”

貌似老爸和嚴玉成地快速崛起,就是吃螃蟹的結果。

這個破產重組,是日后普遍實施地一種模式,國家鼓勵“多兼并少破產”,倒不怕是只“有毒的螃蟹”。

老爸想了想,說道:“你再談談第三種解決辦法。”

“第三就是進行股份制改造。”

這個就更超前了,在我的記憶中,股份制改造是《公司法》實施之后才開始風行的。而《公司法》卻要在九二年才頒布,距今還有六年之久。

不過這只是上輩子的事情,這一輩子,說不定因為老爸在寶州地區進行嘗試而引發“蝴蝶效應”,提前催生這個《公司法》也未可知。

當下我又給老爸簡單說了說股份制改造。奈何我對這個確實知之不稔,只能是泛泛之談,希望能給老爸提供點思路。老爸作為嚴玉成的得力助手,主管全區經濟建設,在許多具體的操作方式方法上面,已然超過了我這個穿越者。

“爸,這個股份制改造,新增股東最好也是國營企業,這樣就不存在國家資產流失的問題,下崗工人和離退休工人的處理,也有一個統一地標準可以依循。如果是集體資本甚或是個人資本注入進行股份制改造,那就要小心一些……”

老爸微閉雙目,手指頭在桌面上有節奏地敲打著。

“爸,這個事情,我覺得可行,但是又不能隨意行動。我有個建議,你可以多組織幾個精通企業管理的人討論一下,寫成一個書面的東西,當作探討性的文章刊登出來,試探一下上頭的反應,說不定上頭覺得有道理,在我們寶州地區搞個試點什么的,不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搞起來嗎?”

我給老爸支招。

要求搞試點,正是時下慣用的手法。不但可以收到實際的效果,如果搞成了,還能出經驗出模式,為首倡者贏得上頭大佬的好感。

這樣全局性的大問題,毫無問是會得到最高層大佬關注地。我給老爸的這三個解決方案,都是經過上輩子實踐驗證地,行之有效的好辦法。

這于老爸,絕對是一次很好地機會。說不定能在高層大佬處留下十分深刻的印象。

沉吟良久,老爸緩緩睜開眼睛,微微笑了。

但凡老爸露出這種表情,就證明他心意已決!

我舒了口氣,不再糾纏破產地事情,問起了另一件事:“爸,我剛才在嚴伯伯家里,看到崔秀禾了。”

這個事情,在我心里縈繞了許久,不問清楚,怕是連覺都睡不安穩。

老爸淡淡一笑,臉露譏諷。

“他呀,這是急了,你嚴伯伯為了安置軍轉干部,正在加大清查三種人的力度,這也是符合中央政策要求的……”

我恍然大悟。

所謂“三種人”是指大動亂中追隨集團造反起家的人,幫派思想嚴重的人和打砸搶分子。對這三種人,最高首長有過明確指示,指出他們是最危險的人,必須在整黨的過程中堅決予以清理。

事實上,關于清理“三種人”,黨中央和國務院早有文件要求。在一些經濟發達的地區,對三種人的清理比較及時到位,但在寶州地區這樣相對偏僻的內陸地區,清理三種人的工作進度一直比較滯后,主要還是各種利益既得團體勢力糾纏,錯綜復雜,非大智大勇之人,很難清理到位。

嚴玉成銳意改革,這次又得了大好借口,更獲得周培明的默許,所以就“深挖下去”了。崔秀禾正是典型的“三種人”,毫無問在被“清理”之列,難怪他著了急,顧不得臉面上門求昔日的對手來了。

“嘿嘿,我看他這次在劫難逃了。”

我冷笑道,很是幸災樂禍。

老爸卻嘆了口氣,說道:“又是一個得罪人的活!”

我默默點頭,身在官場,想要不得罪人簡直是不可能的事。好在嚴玉成一貫是以“鐵腕著稱”,估計這回又要引發一場不大不小的官場地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