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別當著你男朋友的面摸我腦袋,我都十五了!”金鐘國撇開許薇的纖纖細手不滿的發出一陣抗議,惹的所有人頓時都笑出聲來。
范偉有些好奇道,“許薇,你家不是姓許嗎?怎么你四弟會姓金呢?”
“喔,這事你覺得奇怪很正常,因為他娘叫金美娥,是C國族的后裔,少數民族嘛,人少,原本就想著過繼她家一個。”許薇父親憨笑道,“這年頭啊,其實也不興這個,她娘那邊的生活條件也好了很多,可是這名字改都改了,也就算了。俺叫許大柱,這幾天可真要給你添麻煩嘍。”
“不麻煩,不麻煩呵呵。”范偉連連搖頭,朝著許薇笑道,“真沒想到,你還有少數民族血統。原來你還是混血兒,難怪會這么漂亮。”
許薇被范偉夸漂亮,頓時害羞的一塌糊涂,嬌嗔的瞪了他一眼,小聲朝她爹許大柱道,“爹,我們先去喝茶吧,到那里坐下來慢慢聊,好不好?”
“中啊,俺這鄉下來的農民,也難的一次跑這么多城市。”許大柱點頭感慨道,“這還是托了女兒的福,讓俺見識見識了西江省那么多城市呦。”
“那么多城市?爹,你這次出來還去別的地方玩了?”許薇聽著有些奇怪,不由開口問道,“您不是12點半上的火車嗎?怎么……”
“嗨,別聽他亂吹,他看到的城市啊,那都是在火車上看的。第一次坐火車,別提有多興奮了。”許大柱還未開口,金美娥便插嘴白了他一眼,“你爹這人啥都好,就是個嘴滿天跑,不實事求是。”
“啥不實事求是咧?我咋不實事求是咧?這坐火車沿途看到的難道不是城市嗎?西江省這一路到江浙省那火車線上的城市難道不叫城市?我看你才話多。”許大柱聽自己老婆子在損自己,急忙紅著臉辯解起來。
范偉內心暗暗覺得許薇這父母還真好玩,他這時看見那大兒子許巍好像摸索口袋在找什么,眼珠一轉立刻會意,急忙從口袋里掏出包煙遞了過去,笑道,“不知道你們愛抽什么煙,我知道你們是西江人,那的云江煙最是出名,希望你們喜歡。”
那許巍一見范偉伸過來的手上那包上白下烏還帶磨砂的云江香煙,頓時眼睛立馬直了,一驚一乍道,“爹,爹……這,這不是極品云江嗎?對了,就是極品云江!”
許大柱皺了皺眉頭,顯然會許巍這沒見過世面的模樣有些不喜,不由啐道,“你個死大個,亂嚷嚷啥呢,啥極品云江,好煙也是你抽的起的?不懂裝懂。”
“不是,爹,那啥……你記得上次鎮長帶著一群外地老板來我們村子收棗子,那大老板抽的不就是這煙嗎?我看的一清二楚!聽村里那出外打工的王老三講,這煙起碼……起碼兩百八一包!”
“啥?兩……兩百八??”許大柱瞪大眼睛望著范偉手里的香煙,楞是半天都說不出話來。半餉后他才反應過來,小心翼翼道,“這,這范先生……這煙,真二百八一包?”
范偉有些尷尬的伸著手,縮回來不是不縮回來也不是,干脆將香煙往許巍的手里一塞,笑道,“伯父,您愛抽就行,管著多少錢。”
對于香煙范偉真沒啥概念,這云江煙是他托王志遠去煙草公司買來的,具體多少錢他也不知道。不過相對于江德市上流社會動不動就是上千塊一包的煙來說,這兩百多的極品云江說實話并上不了什么臺面。
許巍抱著那懷里的云江煙,楞是嚇的連抓都不敢用手抓,哪還敢拆開來抽?還是許大柱一把將煙搶了過去,朝著許巍罵道,“大壯,別看你在村里耀武揚威的,其實就一鄉巴佬,這是啥煙俺知道也就行了,這是人家范先生孝敬俺的,俺不抽那還對不對的住了?來來來,一人一根,也讓俺享回福,抽抽看貴煙是啥滋味。”
許薇看著自己父親拆香煙那一臉激動和興奮的表情,不由朝范偉露出一絲感激。的確,她也沒想到范偉竟然會想的這么周到,連她都忘記的細節都被范偉給想到了,不得不說,許薇是真的有些被感動。一個細心體貼的男人,總是會感動著許多純潔女人的心。當然,若是那種喜歡趨炎附勢,喜歡金錢和權力的女人,恐怕對這樣的男人直接無視也未可知。
拆開煙盒,抽出煙,發了自己兩個兒子一人一根,然后小心翼翼的點上火,許大柱深深的吸了口煙后這才滿足的笑道,“中,果然好煙,夠味,夠醇!”
“伯父喜歡就好,走吧,我們去喝早茶。”范偉見這火車站出口已經就剩下他們這些人,自然也不想就這樣呆著繼續吹冷風下去,只能微笑道,“你們肚子也餓了吧,我一會叫他們上點好吃的有名的江德點心,給你們暖暖胃。”
鄉下人哪知道暖胃叫什么,只聽見有的吃,許大柱和他的兒子們自然開心不已。他們在范偉的帶領下在前面朝著火車站出口走去,這時故意在后面的許大柱才一把拉住自己的女兒許薇,小聲道,“妞妞,你可真不地道,這一年多也不回趟家,爹知道你忙畢業忙賺學費,可是這家畢竟是家,總該回一回的,今年過年,可不許不回去,聽見沒?”
許薇雙眼里飽含著淚花,咬著粉唇點頭道,“爹,您放心吧,今年過年一定回去。”
“哎,這才乖。”許大柱聽見女兒的肯定回答,這才笑逐顏開道,“我瞧你那男朋友年紀并不大,你和爹老實說,是不是你隨便找來糊弄你爹和你娘的?”
許薇一聽心里嚇了一跳,她顯然沒有料到自己老爹竟然眼睛這么銳利,一句話就道出了事實的真相,不由急忙搖頭解釋道,“爹,您亂說什么呢,范偉是年輕,但是他更有能力,公司經理的位置可不是誰想坐就能坐上去的,他現在事業正在發展階段,是成功人士。”
“他是不是成功人士我不知道,我只是奇怪,既然他是你的相好,那為什么會總和你保持距離,似乎對你并不太親昵?”許大柱的眼睛無疑是雪亮的,中年男人審視自己女婿的眼光那還錯的了?只幾眼下來他就已經發現,兩人的默契和親昵狀態遠沒有達到男女朋友的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