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海波?”范偉思索會,在確定不認識這人后皺眉道,“大伯,這家伙是誰啊?”
“嘿,周海波你都不認識?”老伯剛問出口,就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倒忘了你兩三年沒回農村了。這周海波啊,你說他算是個人物吧,他偏偏卻是個混蛋,罵他的人比誰都多。你若說他默默無聞呢,又偏偏只要在這圍屏鄉里的人啊都能說上他的一兩件事。”
“哦?這么傳奇?”范偉逐漸來了興趣,笑道,“反正天色還早,大伯給我說說貝?”
“嗨,其實他也沒啥說的,就是個潑皮而已。”老伯明顯有些不屑道,“這周海波啊,是圍屏鄉鄉長周大志的兒子,也有人說其實只是私生子,但是這周大志對他很好,從小就把他送到縣城去讀書。可誰知道這小子楞是不學好,只讀了個高中就和一些混混流氓湊到一起,他父親怕他出事,便主動的不讓他在讀下去,便輟學回了鄉里,給他在玻璃廠里安排了個空閑的職務混著。也不知道這小子從哪學來的本事,楞是從外地找來了一群狐朋狗友,楞是搗騰起了一些小買賣。由于他爹可是鄉長,那鄉里誰不給他三分面子,所以啊,這每個村里的一些什么土特產的,他便以很便宜的價格強買的收了一些集合拿出去到大城市這么一賣,嘿,你還真別說,幾年后他還真發了,不但蓋了新房子,還楞是娶了個貌美如花的姑娘回來當老婆。哦,當然沒你那女朋友漂亮。”
“呵呵,那后來呢?”范偉笑著問道,“總不可能就干這點事就出名了吧?”
“別急啊,后來才是正事。”大伯這時語氣低了下來,偷偷道,“后來,這家伙拿著賺來的錢,干起了黑心買賣。他往往看中風水好,或者環境好,又或者地處鬧事區的一些地段,潑皮耍賴也好,死纏爛打也好,威脅警告也好,就這樣楞是被他收到一處又一處的地皮,然后找買家用高價賣出去,這一來一去,好家伙,他搖身一變竟然成了鄉里首富!鄉上的葉家鎮中心你去過嗎?那有幾套中心房子就是他賣出去的,還有葉家鎮水庫邊風景很漂亮的幾處地皮,都有他建造然后賣出去的別墅。”
“哦?這周海波買地皮都用的非法手段,難怪會被人嫉恨。他倒是有眼光,知道房地產這塊很有前途。”范偉點頭評價道,“這家伙確實不簡單,知道利用父親的關系,以少成多,用倒賣房地產發家,這種人物在全國都不少。”
“可不是,要不怎么會那么出名。只不過他賺的可都是黑心錢,老百姓沒人不恨的。”大伯又點了根中華煙,然后才道,“你可不知道,這周潑皮有多狠。兩個月前在葉家鎮上靠水庫湖邊的那塊地皮有三幢屋子,當時周潑皮要拆房價格壓的很低,那些村民死都不肯,甚至每次都拿刀擋在門外,這家伙楞是叫了一幫地痞直接把這些村民中有三人打成重傷,四人輕傷!乖乖,那天有人后來說,真是鮮血滿地啊……”
范偉目光一凌,也有些不滿道,“是啊,這些混蛋賺的錢,都是犧牲在老百姓的利益上,要不然他怎么可能會有如此暴利。不過這周海波只是鄉長的兒子,怎么有能耐這樣做惡?”
“嘿,你不知道吧?周海波的父親周大志說起來也是個人物,他們家世代為官,家中幾兄弟各個都是當官的,人脈很廣,更何況,這平安縣政法委書記周海學正是他周海波的親叔叔!所以你報警根本沒用,警察和土匪都成一家了。”
“政法委書記……”范偉似乎記得,好像在幾個月前的鄭立瀧案中,前任的政法委書記也落了網,敢情這位周海波叔叔的走馬上任,還和自己有些關系?他不由在心里責怪方富民,這縣委書記也不知道怎么當的,怎么政法委這塊老是出問題。政法委這塊管的就是警察和治安,這下可好,正好給那周海波可趁之機。這事,到底要不要和方富民說說?
“嗨,現在的官啊,都是包庇自己的親戚為非作歹。前陣子有些被周海波欺負慘了的村民想去省里上訪,結果楞是被周海學給半路抓了回來,到現在那些人還不知道放了沒呢。”大伯說到這里,小聲道,“我說小范啊,這事聽聽也就行了,可別外傳,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行,我知道了大伯,謝謝你啊,再見。”范偉笑著點頭應是。他站起身,邊琢磨著邊沿著河邊朝吳詩走去的方向趕去。
周海波是搞房地產倒賣這一行的,那么他出現在這小山村附近是為了什么呢?范偉想到這里,突然雙眼放光,整個人就這樣僵直在小路上!
此時此刻,他腦海里下意識的閃過剛才兩位舅舅進外公家門時傳來的話語聲,并且仔細的思索著。
“大舅和二舅斗嘴時,好像提過一個人,叫什么來著?”范偉皺眉深深想了會,這才猛然失聲道,“對,叫周哥!周哥自然姓周,會不會就是這個周海波呢?”
如果是同一個人,那么肯定這個周海波與兩位舅舅這么急想分家產一定有巨大的關聯,可若不是同一個人……范偉想到這里便猛然搖頭,堅定的自言自語道,“不,一定是同一個人!”
“范偉?范偉?在想什么呢?”就在范偉邊走路邊思考時,一旁突然響起甜美的女聲,差點嚇了他一跳。他抬頭一看,只見吳詩正掛著相機微笑著站在原地朝自己看著,嬌艷的摸樣宛如一朵河邊盛開的美麗鮮花。
“沒什么,天色不早,我們該回家吃晚飯了。”范偉拉住吳詩的小手,便往回走。
吳詩點點頭,朝著這朝東邊流去的小河看著,感慨道,“范偉,這小河可真美啊,水好清澈,這河有名字嗎?”
“有啊,叫柳西河,因為從西自東流,所以帶個西字,而且因為河邊有種柳樹,所以就叫柳西河了。”范偉敷衍的解釋了句,依然眉頭緊鎖著在思考著剛才的問題。
“哦,原來如此,叫柳西河啊……”吳詩眨巴了下眼眸,開心道,“這河我看是貫穿整個山村的吧?那也就是說挨家挨戶走出門就能看到這么漂亮的小河嘍?哎,住在這里的人可真幸福。對了,這小河流向哪里啊?”
范偉聽見吳詩的問題,笑道,“你哪來這么多問題啊,又不是搞地理的。得,既然你好奇我就和你說說,這柳西河啊,之所以叫柳西河,除了因為河邊中柳樹之外,其實按照本地人說法更多的,則是因為這條河是彎曲的,呈柳葉狀,你看,比如說我外公家,河水是經過的,可是到了村口,這河就開始繞彎,轉過靠著的山口,朝著山的另一邊流去,也就是說,我外公家和他后面所有的那片種植農作物的山地都有柳西河經過。這就像個橢圓型流……”
范偉說到這里,突然間嘎然而止!他幾乎在瞬間恍然大悟道,“柳西河,山地……我明白了!”
“你又明白什么了?”吳詩覺得范偉來到村里后真好玩,每過一會就好像明白了什么事,變的十分興奮和激動。范偉沒有理會吳詩的詢問,只是他的目光在不停的閃動著,嘴角緩緩洋溢出一絲微笑,在心里冷笑道,“兩位舅舅,你們一定有不可告人的陰謀!別急,我會慢慢幫你們拆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