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柱吧唧吧唧的正愁眉不展的抽著手里的香煙,那一口又一口從嘴中噴出的煙霧繚繞升起,充斥在整個屋子里久久無法散去。這些天可真是急壞了他這個老頭子,就在幾天前,他的女兒許薇和那位從外地來拜年的男朋友范偉在清早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失蹤,還沒有留下任何口訊和紙條。一開始他還以為是女兒帶著自己男朋友偷偷約會上哪去談情說愛了,也沒怎么在意,可是這再談情再說愛也不可能不傳個信一連幾晚都不見人影吧?直到前兩天,他就已經覺得事情不對頭,肯定兩人出了啥事。
“最近可真是不太平啊,這老四失蹤的莫名其妙不說,許薇這孩子和范偉怎么也搞起失蹤來了?這都幾天了,該找的地方都讓許籃和許巍找了個遍,可是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按理說就算他們沿著山路去了礦場也不應該啊,礦上的人都說沒見過范偉,這小子一副城里人打扮,要是有人知道的話那還不會看見?那山老板電話接了幾回每次都是一口否決,想來是不可能去礦上了。可是不去礦上又能去哪呢?真是奇了怪了。”
“爹?爹!!!出大事,出大事拉!!!”就在許大柱喃喃自語的擔心著愁眉不展的時候,屋外突然想起了大兒子許巍的驚叫聲,那大嗓門差點嚇了他一大跳。
“叫,叫什么叫!什么大事,讓你嚇成這樣?是不是,你妹找著了?”還在屋子里的許大柱便扯著嗓子喊了起來,現在他滿腦子都是自己女兒和未來女婿范偉的下落,不由下意識的詢問出聲。
“砰!”還未等許大柱從椅子上站起來,屋子的門就被許巍給猛的一把撞開,只見他氣喘吁吁的沖到許大柱的身前,張口便急道,“找,找到了……啊不,不是,不是找到的……”
“一下找到了一下不是找到,你到底在說什么!”許大柱不耐煩的將旁邊杯子遞了過去,“喝口水,慢慢說。”
許巍接過水杯一口氣便咕咚咕咚的喝了個精光,這才略微緩過氣來,重重的喘了幾口氣道,“爹,出,出事了……”
“廢話,瞧你急成這樣,不是出事難道還是吃的空啊?快說,磨嘰個啥。”許大柱聽見許巍休息了半天還是在說著原話,差點就一巴掌給打了過去,怒著瞪了一眼道,“你小子就不能把話說全說圓嘍?”
“爹,那啥,我,我這不是激動的……”許巍咧開嘴笑道,“爹,三妹找著了……啊不,不是找著的,是出現了。”
“真的?那敢情好啊,她現在人在哪呢?”許大柱一聽真的是找到許巍了,不由也是激動萬分道,“你雜不和你妹一起回來呢?”
“嗨,爹你,你是不知道啊,咱那妹夫……哇塞,真是太,太牛了。”許巍此時已經笑的合不攏嘴,高興的跳起身道,“爹,告訴你一個天大的大事,譚坊鎮從此變天了!”
“你說啥?啥變天了?別整那些沒用的盡和我廢話,這天到了晚上能不變嗎?快快,說說你妹和你妹夫,他們兩人在哪呢?”許大柱說到這里,還朝屋外張望了下。
“別看了,現在可沒人,他們啊,還正在從譚坊回村的路上呢,是讓人專門先送我回來給你報平安的。”許巍憨笑道,“爹,你可真是老謀……那啥?啊對,老謀深算,原本今天讓我去譚坊鎮上再找遍三妹的下落我還不太高興,覺得沒啥必要,可嘿,真就一眨眼的功夫,三妹真的就這樣出現了,不但出現,還讓我許巍真正開了回眼。我的乖乖啊……變天,真要變天了……”
“喔,原來還在路上,呵呵,好啊,平安就好,平安就好。”許大柱笑著不停點著頭,起身端起茶杯就想去邊上茶壺里倒茶。對于他來說,也許只要許巍和范偉有了音訊,其他事也就沒什么必要關心了。對于自己大兒子如此興高采烈的模樣,他可沒興趣琢磨,這年輕人開心的事,關他一老頭么事嘛?
“爹,你就不想問問我為啥這么興奮,這么高興,好像過年娶媳婦一樣?”見許大柱轉身去倒茶水,許巍神秘兮兮的靠了過去。
“問啥?你那點破稀罕事樂成這樣,我可沒空陪你一起瞎扯淡。”許大柱將茶水倒入茶杯,舉起來喝了口道,“你的事兒啊,我可不想管,也管不了。”
“嘿,我說爹,這事你不管也收益啊!你知道嗎?現在整個譚坊鎮都沸騰了,幾乎家家戶戶都張燈結彩在放鞭炮呢,爹,我告訴你你可千萬別樂暈過去,就在今天下午,咱妹夫帶著一大批軍隊,竟然直接二話不說就把譚仕通的老窩給端了,那威風,那瀟灑,真不愧是咱妹夫啊,行,夠牛!”
“砰……”就在許巍一連串的把話給說完之際,許大柱整個人頓時僵硬在原地,驚呆的扭頭望向他,就連手中的茶杯都這樣不知不覺的掉落在地,摔的粉碎。
“你……你說啥??”許大柱一把抓住許巍的雙臂,用力掐住激動道,“你,你說啥?再說遍!”
許巍忍著被父親掐的疼,呲牙咧嘴的邊喊疼邊苦笑道,“我說咱妹夫帶著部隊把譚仕通的老巢給端了,現在譚仕通和他兒子正被士兵給押在拘留所里準備進行開審判大會呢……我聽人說啊,上頭法院里都來人了,說是要進行啥公審,應該就是以前開的那種批斗會吧?爹,到時候咱可一定要去看看。”
“端了?就,就這樣給……給端了?”許大柱有些難以置信的搖頭道,“不對啊,范偉來到咱村又不是一天兩天了,干嘛前段時間不端偏偏現在就這樣給端了呢?真是怪了,這譚仕通到底啥事惹到他了?”
“嘿,爹你也真是的,管他怎么惹到妹夫的呢,只要讓他完蛋,咱譚坊鎮不就徹底變天了?”許巍得意道,“現在全鎮的人都知道是咱老許家的女婿把譚家給打垮的,真是要多威風就有多威風。”
“啊屁!人家范偉還不是你妹夫呢,就叫的這么親熱。”許大柱白了自己兒子一眼,說著說著自己卻笑出了聲,“這可是好事啊,譚仕通這人雖然對咱老許家不錯,可是這些年黑心事可真沒少做,全鎮人都是敢怒不敢言。現在好了,終于解決掉一個大患,你妹啊就算不嫁給范偉都不會有人糾纏她……啊不對不對,瞧我這嘴,能嫁給范偉她就偷著樂吧,還什么不嫁,真是的。這個女婿啊,我是要定了,真是給咱們老許家長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