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偉早在光頭中槍之時便又制服了另一位譚友林的手下,并將其擋在自己的身前,以躲避譚友林的手槍。
“你逃啊,你再逃啊!范偉,你可真行,我的手居然都被你給麻痹了,可是這有用嗎?”譚友林面目猙獰,眼神中透露著無比的瘋狂,他用那還在冒煙的手槍對著范偉和他身前驚恐萬分的手下,興奮的大笑道,“你以為你拿我的手下當擋箭牌就有用了嗎?我告訴你,你今天死定了!”
“不……不要,不要……”那被范偉制服頂在前面的長發男驚恐萬分的搖著頭顫抖著身子,誰面對死亡會不害怕呢?更何況當面前對著的是把殺人不眨眼的槍!
“去死吧,去死吧!!”譚友林絲毫沒有理會自己手下的哀求與害怕,瘋狂的按下了手里的扳機!
“砰!”又是一聲無情的槍響,子彈瞬間穿透了那長發男人的胸膛,鮮血隨即彪射而出,強大的后坐力使得他的身子明顯朝后一擺,瞪大著雙眼,逐漸軟到在地。
范偉心里不停暗罵著,整個人卻是朝著遠處便狂奔而去。譚友林很明顯是徹底豁出去了,他竟然絲毫不顧及他手下的性命,就這樣開了槍!這是范偉所始料不及的,原本他以為有譚友林手下做擋箭牌,會讓對方有所顧慮,可是沒料到譚友林竟然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家伙,他還沒開口,自己的籌碼就被干掉了。
沒了擋箭牌,范偉的身子便完全暴露在了譚友林和他手上的槍下,危險立刻再次升級。他現在除了瘋狂的逃跑已經沒有任何其他的后路,更何況剛才被打趴在地的打手們已經緩過神來,站起身后也發狠似的朝他追了過來。
穿過坑坑洼洼的空曠地帶,范偉以極快的速度便沖到了工業垃圾堆旁,有了這些垃圾障礙物的保護,范偉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有些松懈下來,至少在這里譚友林這家伙想開槍殺自己,已經不是那么容易了。
但是,不容易雖然不容易,可要是兩人之間的距離并不遠的話,照樣會充滿了危機,無處可擋,無處可逃。所以當務之急就是逃離這里,逃的越遠越好。
“別跑!給我站住,我要開槍了!”后面傳來了譚友林咆哮般的憤怒聲,范偉自然不會傻到真聽他的話停下來等著他當槍靶子,這呼喊聲越響,他自然是逃的更快才行。
沖過工業垃圾堆,又是一片開闊帶,范偉此刻已經根本管不了自己會不會暴露在譚友林手槍的視線范圍內,只是悶著頭朝前沖。只要他從那生銹的偏門內沖出,外面就是大片大片的山林,要想抓住他,可就要更難些。
“砰!”就在范偉逐漸有些放松下來,并且距離生銹的礦場偏門越來越近時,身后卻突然再次傳來一陣槍響,嚇的原本就驚魂未定的他猛的一個斜跨跳躍,不管躲不躲的過也要試試先!
好在,那子彈就仿佛沒長眼睛般打在了生銹的鐵門上,發出一陣清脆的金屬撞擊聲。范偉暗呼口氣,看樣子這譚友林的槍法并不太好,而且在運動中本來開槍的命中率就不高,所以才造成了再次的沒有擊中。然而很快,他就感覺到自己手臂隱隱作痛,當他低頭一看時卻驚訝的發現,那顆子彈竟然是擦著自己手臂飛出的,自己的手臂上留下了明顯的一道血跡。這一刻,他不禁暗呼自己命大,也立刻咬牙更加迅速的朝著側門沖去。
身后遠處的譚友林氣急敗壞的大聲叫喊,范偉卻在這時候一個側身迅速的便閃出了側門逃之夭夭。一出礦場的側門,他便飛速的將身上掛著的最大累贅,那臺數碼相機的機蓋打開,忍著手臂疼痛從里面將內存卡取出后順勢便扔到了草叢里。他剛才就想把這笨重的相機給扔了,可惜逃的急沒有時間。現在逃出了礦場,但是危險并沒有減除,現在的他趁著譚友林和他的手下沒有沖出來不扔了這玩意更待何時?
所有的照片和證據都在小小的內存卡里,他很快便將內存卡用小熟料袋密封起來保護好,這可是他今天拼命換來的東西,可不能弄丟了。一邊跑著,范偉一邊朝著草叢里的許薇便喊道,“許薇,快跑!”
在草叢里的許薇早就被礦場里響起的槍聲給嚇的魂不附體,幾次想從草叢里沖出前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正當她猶豫不決時,便聽見了從側門沖出的范偉急切的吶喊聲,她哪有不跑的道理?
很快,范偉便拉著許薇的手急促的喘氣著朝著深山中沖去。這個時候,從側門內也閃出了幾個身影,為首的正是一臉陰冷怒火沖天的譚友林。
他當然知道,如果一旦被范偉逃出生天,那么不僅他要完蛋,他的父親,煤礦場的山老板都要淪為犧牲品!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根本沒的選擇!
譚友林死死盯著正朝著深山老林逃跑而去的范偉和許薇,咬牙揮著手槍便道,“他媽的,要不是老子只有四發子彈,老子早就干掉他了!給我追,給我追!就算跑到天涯海角老子也要一槍崩了他!”
“是,譚少爺!!”他身后三位手下也是雙眼緋紅,充滿殺氣。死了兩個同伴,雖然都是譚友林開槍殺死的,但是這里面自然是范偉要付全責,不怪范偉怪誰?
“大頭,你去,叫上礦里所有要好的弟兄,我就不信這家伙能打五六個,卻能打的過上百人!”譚友林怒道,“讓那些民工不要抽水了,全部抄家伙給我上山把那家伙給干掉!”
“好的,我馬上去!”那位叫大頭的手下點點頭,轉身便又沖進了偏門里。其余的人在譚友林的帶領下,一聲大喊便紛紛沖進了漫山遍野的草叢與樹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