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海開著政府配給的那輛便宜的國產長安小車回到小區停車場,從車里下來急忙回家,正看到請來的中年女保姆在中廳拖地板。這位中年女保姆不明白市長大人怎么會那么快下班回來?本來對于能夠成為市長家的一位保姆,既有身份,又不用干多么辛苦的事,而且這位市長平易近人,所以這位中年女保姆也沒有覺得什么。雖然說要服侍好市長的千金,但是對方明知自己有病不方便,她都寧愿自己干力所能及的事,根本就不用中年女保姆操心。所以對于這位可憐的千金,中年女保姆越加覺得憐惜。而現在一直沒有什么事,所以只能在中廳拖地板。
“市長,回來了,我現在就去做晚飯。”中年女保姆說道。只是看見市長并沒有應自己,而是急匆匆向莊曉麗的房間走去。莊海來到女兒的房間門外,發現門正開著。所以,他也就推開門走了進去。正看到自己女兒拿著《紅樓夢》看,也不知她是被書中的情節,還是想到其他事情的原因而哭了。看著自己女兒現在的樣子,莊海的心在滴血,他寧愿代替自己的女兒受病魔的折磨。但是,不能。而現在自己的女兒離呼吸困難期后期還剩下四年零幾個月,而那個時候,幾乎沒有在活下來的機會了。現在初期的病癥已經出現,因為自身的原因,加速病情的發展,所以如果仔細觀察莊曉麗的肌膚,發現她四肢肌肉某處開始慢慢萎縮無力。
“爸,你回來了。”莊曉麗抬頭正看到門外站著自己父親,因為病因,所以現在她說話有些沙啞。而看到自己父親回來,她不好意思地將眼中的淚水擦掉。把手中還沒有看完的《紅樓夢》放上書簽,從床上下來,向門外走了出去,而在走的過程中,那雙手還時不時發動,只是這些她控制不了,只能把雙手放在身后。
“女兒,我晚上就帶你去坐火車去上海看病,你現在有什么東西需要拿的,吃完晚飯,我們就去火車站。”聽到自己父親又要帶自己去看病,莊曉麗覺得沒什么用,畢竟她早已經知道,自己身上患的病被稱為絕癥,既然這樣,去哪里看,最后還是冶不了。雖然她知道自己的父親一直都在鼓勵自己,這個世界上會有奇跡,但是那些都是想想而已,有幾個病人得了絕癥會生存下來?不過,突然想到自己的心上人也在上海讀書,不知自己在臨死前還能不能見他一面?只是自己和他都弄成那樣了,見了又能怎么樣?莊曉麗在不停地胡思亂想,回到房間里,發現自己除了那本日記,自己心中所掛就只在上海那邊而已。
三人吃完晚飯,莊海將身上唯一還剩下五萬元的銀行卡,和女兒下樓上到那輛小車,也就向火車站開去。來到火車站,買了兩張到上海站的臥鋪火車票。因為兩人剛剛來到火車站,剛剛發了一趟火車,所以兩人只能等晚上七點三十分的那一趟。一路上,睡在下鋪的莊曉麗都只是僅僅地拿著手中那本日記,至于父親在旁邊鼓勵性的話,她似乎聽不到。一個晚上,都只是聽到火車開動的聲音。
第二天,天剛剛亮,火車已經停在上海站。兩人從火車下來,在火車站坐上一輛出租車也就向瑞金醫院開去。因為出租車司機聽到這兩人是去瑞金醫院求醫,所以那位熱情的出租車司機也就向兩人介紹瑞金醫院的情況,畢竟在上海,作為出租車司機,他們了解的事甚至比那些記者還要多。而莊海和莊曉麗也得知那位神醫姓華,而且還是瑞金醫院的院長的男秘書。
上海站離瑞金醫院并不遠,而出租車司機見這兩人是來求醫的,所以他并不敢故意繞路,而是直接向瑞金醫院開去,所以出租車司機也就很快就車停在瑞金醫院門外。而實際上,他以前早已經來過上海,來過瑞金醫院,只是上海那么繁榮,道路眾多,如果要他自己親自找,也找不到。
把車費給出租車司機,帶著一夜未眠的莊曉麗向瑞金醫院的主樓慢慢走了進去。而當兩人進到醫院,在前臺詢問一位女護士,得知這個時候,華醫生還沒有來。所以,莊海拉著女兒去找以前那位主治醫師,只是沒想到原來那位主治醫師已經走了,換了另一位。那名主治醫師從莊海拿來的記錄病歷中,了解莊曉麗是得了遺傳性的漸凍癥。而他是一位西醫專家,所以仍然是讓莊曉麗檢查一番,得出數據后,才決定如何治療。當然這里也需要看家庭狀況,因為不同的治療方法,醫療費用不同。而西醫中,無疑就是三種治療方法。
第一種就是藥物治療,通過抗谷氨酸藥物、神經保護劑、神經營養因子、對癥治療和干細胞基因治療等。各種藥物治療的效果不同,而且治療方向也不同,最后也只能延長病人幾個月生命而已。
至于第二種的物理治療,物理治療師可利用各種熱療和電療,如熱敷、蠟療、短波、雷射、超音波、經皮神經刺激等,或利用萬能的雙手幫他按摩做運動,都有緩解的效果,尤其是充滿關懷的按摩,力道雖輕,但透過治療師的觸感判斷,舉凡缺氧、痙攣、緊繃而導致的肌肉筋骨關節疼痛均可立即解除。
而第三種全身水療,就是水中的康復運動治療,水越深,壓力越大,對血液、淋巴回流有很大幫助,全身浸泡在水中時,溫水可降低不正常的肌肉張力,對于重度病患可以利用一些浮具支持和保護,便可以自由自在的漂浮于水中。
只是三種西醫治療方法,可能有一些治療效果,但是都是治標不治本,甚至達不到這個效果,所以以致被國家上稱為這是一種絕癥。當然,現在莊海之所以帶著自己女兒來瑞金醫院,就是看看那位被稱為神醫的華秘書,能不能治療好自己女兒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