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楓記得在自己出來的時候,老頭子曾說過,在自己回來之后去找他。())所以華楓回到牢房的時候,首先讓那名獄警打開門,讓他進去找老頭子。而這個時候,這位獄警看到華楓的時候,似乎比見到他們的頂頭上司副監獄長還要熱情,所以華楓來到他隔壁牢房門外,那位獄警急忙從口袋里拿出鑰匙,把牢房的大門打開。當華楓進到里面的時候,這一次沒有看到老頭子喝酒,但是還沒有走近,就聞到一股很濃的酒味。不用說,在華楓沒有來之前,老頭子肯定是在喝酒。本來,華楓想勸勸老頭子,但是想到他的病的時候,他還是說不出口。也許,老頭子之所以喝酒,除了酒好喝外,更多的時,通過喝酒來麻痹自己,減輕傷心的痛苦。因為骨癌,全身的骨頭每時每刻就像有人在不停地拆開,再接回去,這種折磨有多少人可以承受得起!所以,在華楓第一次為老頭子把脈,被他的強大內功彈出去的時候,他就知道老頭子不是普通的犯人。而得知老頭子患有絕癥,依然每天喝酒,更是知道對方不是普通的老頭子那么簡單。當然,華楓之所以那么幫助他,除了因為他本性外,更多的是,覺得老頭子是他在監獄里遇到的一位最懂得自己心思的人。
“老頭子,你找我有什么事嗎?”華楓站在老頭子的半米外輕聲呼喚道。當然,如果對方真的是睡著了,那么華楓也就回去了,他也就不打擾老頭子休息了。一個病人能夠自覺地閉上雙眼休息,真的很難。畢竟現在那些大醫院里的病人,幾乎都是通過安眠藥,或者借助其他的強力讓人睡眠的藥,才會閉上雙眼休息。當然,如果老頭子需要,華楓可以通過銀針針灸,針灸安眠穴,讓老頭子睡眠。而且這種針灸讓人睡眠,要比醫院用借助那些西藥好得多了,畢竟不會產生副作用。
“回來了,你的事情都辦好了?”老頭子睜開雙眼說道,黑暗中的角落中,那雙烏黑的眼珠似乎會發光似的。
“是的,老頭子,我都辦好了。”華楓尊敬地說道。他不知道老頭子是不是對自己在監獄里的事都很清楚,但是他知道老頭子是不會傷害他的,那么也就足夠了。老頭子沒有說話,而是站起來,看了看四周,用手將他坐的地方的幾塊石板拿開之后,華楓看到在石板之下正有一塊正方形的鐵板,那鐵板的直徑正可以裝下一個人。老頭子拿開,對著華楓說道。
“我先下去,你跟著下來,至于其他人,你就不要讓他們跟過來了。”華楓點點頭,叫來朱大腸等人,讓他們守在洞口的四周。當老頭子下去之后,華楓兩手撐著洞口的兩邊,慢慢的向下面縮了下去。其實,這個洞并不深,只有四五米深而已,借助洞兩邊的墻壁,很快就下到下邊。而當華楓下到下邊的時候,看到下面都是擺著那些各種各樣的名酒的時候,華楓才知道老頭子為什么會有那么多美酒喝,而且洞與牢房的墻壁之間是有聯通的,所以每次老頭子從角落喝酒的時候,他都已經把酒放在牢房墻壁口里。當然,華楓很奇怪,老頭子到底什么時候在這里挖了這樣的洞,而且還儲藏了那么多名酒。而讓華楓更加奇怪的是,這個洞下面并不是盡頭。在牢房墻壁的那一邊,還有一條像外面那些管道一樣的通口。其實,不用老頭子說,華楓都猜得出來,這里是這間牢房通向外面的一個地下暗道。自古以來,可以說中國就是一個擅長挖地道的民族。在抗日戰爭的時候,許多民眾通過挖地道,對日本人進行地道戰,把日本人打的落花流水。在與美蘇關系緊張的時候,中國人同樣在地下挖了很多的地洞,在地上的儲藏的糧食,可以說一年不出來也沒有事。而現在國力愈加強盛的國家,雖然不再像以前那樣,通過挖地道來保護民眾。但是,中國依然有很多的地道,無數的地道用在各大城市用來排雨水,或者污水。
老頭子沒有說話,華楓也就默默地跟著他身后,沿著那條管道往外面爬了出去。因為管道很干凈,所以當華楓跟著老頭子從里面出來的時候,他拍了兩手,發現身上根本就沒有污泥。老頭子打開管道口上的鐵板,從里面出來,華楓知道,他已經從牢房里出到牢房的外面。
外面黑漆漆的,而且到處都是吹著寒風,所以根本就沒有看到什么人,甚至連小動物的叫聲都沒有聽到,可能它們都冬眠了,或者都可以凍死了!
老頭子仍然沒有說話,而是往前面走去,他的走路的姿勢穩而快,走路來,根本就不像是一個九十歲,而且是一個得了骨癌后期的老者。因為老頭子走路很快,所以在后面跟著的華楓也不得不加快速度,當華楓停下來的時候,他發現來到了大山坡的坡下。而上兩次來的時候,華楓是在坡上低頭向坡下看去,而現在卻是仰頭向上面看去,所以兩次給華楓感受完全不同。
“小子,我知道就要離開這個世界了。所以,在我離開之前,我將我的職責傳給你,那么我也就安心離去了。”老頭子看著雙手抱著后腦勺,躺在草坪上的華楓說道。在小時候,華楓所處的農村,不像城里人那樣,可以去網吧上網,或者去游戲廳玩游戲,或者去游樂園,他和弟弟華強,甚至村民的其他人,可以去玩的地方,無疑也就是那座小華山,還有村里那條河。當然,因為河水容易淹死人的原因,家里人一般在沒有大人陪他的情況下,都不希望小孩子去河里玩水。所以華楓那個時候,除了讀書看書外,大部分空閑的時間,也就和弟弟華強上小華山玩。那個時候,他清楚的記得,每當夏天非常熱的時候,就是這樣和弟弟躺在小華山的草坪上,看著天上的閃閃的星星。現在大城市的空氣被污染了,一年到頭幾乎都是濃濃的黑霧,所以想在城里看星星的愿望也就不可能實現了。也許,這個世界上就是這樣,當你的東西的時候,往往你不注意的東西在不知不覺已經失去了。
“好美啊!”華楓指著那顆最亮星星感嘆道,似乎完全沒有聽到旁邊老頭子說的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