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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外沒了不該有的動靜,云九傾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伴隨著咯咯的笑聲的是她笑到發顫的小身板兒。
一雙杏眼兒像是一對月牙兒似的,就那么亮晶晶的瞅著謝辭淵,“我以為王爺最厲害的應該是讓你威震天下的作戰技能,可如今看來,王爺分明是一位被打仗耽誤了的影帝啊!”
“影帝?”
謝辭淵對這個新鮮的詞匯有些陌生,不由微微挑眉,“這是何意?”
云九傾:……
果然,人就不應該太放松了!
“沒什么,話說回來,這三響嶺路線圖是真的嗎?”
云九傾以為玄烈來叫他,只是看到王靖康和林湛相繼追問寧家二房和三房的事情,所以才出來叫她,為她解圍的。
結果到上了馬車,謝辭淵真的就拿出了一份極為詳細的路線圖來,上面詳細標注了從他們當下身處的地方到三響嶺,乃至最后到流放之地的每一個重要關口。
甚至連三響嶺兩條重要路徑中的注意事項都標注了出來。
云九傾一時間就摸不準這到底是真是假了。
謝辭淵得意一笑,“連王妃都摸不準這路線圖的真假,看來騙過王靖康的幾率還是挺大的。
現在的問題是,怎么能讓他順利的拿到圖紙,又不會懷疑圖紙的真實性,王妃有什么想法嗎?”
云九傾認真的看著手中的路線圖,良久,忽然抬起了頭,“三響嶺這兩個路徑中,你沒透露太多真實的情況吧?”
高端的謊言都是幾分真幾分假的,可這當中哪些講真話,哪些講假話也是有講究的。
真要是把關鍵信息說出去了,那可就成弄巧成拙了。
謝辭淵自信一笑,“放心吧,他們若是想從這里面找出通過三響嶺的方法,最終的結果要么是撞到野人山去,要么是撞到鎮魂軍的秘營,無論如何都傷不到我們分毫的,我甚至還擔心他們拿不到這份圖紙呢!”
謝辭淵說著,眼底閃過一絲暗芒,情緒晦暗不明。
云九傾了然地點了點頭,忽然無厘頭的來了句,“同是身中百面針,林湛三天一大病,五天一小病,王爺這么久都沒有毒發,不太正常吧?”
謝辭淵愕然不已,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對啊,之前在楚京的時候,本王雖有玄清和沈清揚幫著壓制毒素,可隔三差五的還是會毒發。
雖然不致命,但每每毒發,也是九死一生。
此番被流放,幾乎停了所有的藥,反而將近一個月沒有毒發,這恐怕都是王妃的功勞吧?”
云九傾聞言杏眸陡然睜圓,“所以,你還記得毒發時都是什么感受嗎?”
謝辭淵眼神一怔,雖然他不是個習慣于把痛苦擺在臉上的人,可百面針發作時帶來的痛苦絕不是你想刻意忽視就能忽略的。
如果可以,他這輩子都不愿意再回憶起百面針發作的感覺,可是大概猜到云九傾想做什么,他還是配合道:“記是記得,演繹的話也能演出來,但都是百面針,發作時的癥狀多少跟林湛有些相似,會不會讓他看出來?”
“要不我來?”
云九傾瞅著謝辭淵頗有些蠢蠢欲動。
謝辭淵狐疑地瞅著她,“你怎么來?”
“我可以給你施針讓你出現類似于中毒的癥狀,對身體無害,也不像真的中毒那么痛苦,但多多少少也會有些難受,你愿意嗎?”
早幾天前就開始做準備,今日當著林湛和那些官差的面將路線圖的事情透露給王靖康,一切都水到渠成。
可怎么能讓王靖康拿到那圖紙卻成了問題。
都知道謝辭淵和他身邊的幾個人都能力出眾,云九傾亦不遑多讓。
他們若是搞的太刻意了,且不說王靖康敢不敢拿那圖紙,就算他斗膽拿到了,敢不敢交給他的主子,他的主子會不會懷疑圖紙的真實性都是問題。
而云九傾想到的唯一能讓王靖康等人相信他們的確是顧不上的理由只有一個。那就是謝辭淵毒發讓他們方寸大亂。
然而她也知道謝辭淵早已經飽受病痛折磨,定然不愿意再故意做出那副毒發的樣子,所以她也不敢肯定謝辭淵究竟愿不愿意配合他。
“沒問題,就按你的想法來吧。”
和之前的每一次一樣,云九傾有什么想法,謝辭淵從來都不會拒絕。
然而,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何況謝辭淵對裝病這件事實在是不熱情,以至于神經大條如云九傾也感覺到了異常。
可他們放以路線圖為餌,三響嶺為線,釣的大魚可是當朝皇帝和太后,一次釣魚成功,換的是他們這些人到北荒以后的長久安寧。
這不是說放棄就能放棄的,所以云九傾只是考慮了一下就決定還是不改主意了,“要不,我先給你把毒解了,眼睛也治好再施針?”
謝辭淵一時沒反應過來,“不是在說路線圖的事情,怎么忽然想著要給我療傷解毒了?”
話說完才反應過來,可能是自己方才的悶悶不樂被對方誤解為了不樂意。
覺得自己不高興了就趕緊提前解藥療傷,這是拿自己當小孩子哄呢!
謝辭淵一時間竟是哭笑不得,正要說不用拿他當小孩子哄著,就按云九傾自己的節奏來,就聽云九傾一臉正經道:“我知道這次讓你受委屈了,你放心,我不會白讓你受這委屈的。”
謝辭淵心頭一梗,總感覺這話聽著有點兒耳熟。
貌似自己那位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軍師就經常對他身邊的女子們說這種話。
往常只聽著藍寄對旁人說這話,他只覺得身為軍師,藍寄只要不亂了心就好,其他的跟他無關。
如今聽著云九傾這極其蒼白的安慰言語,忽然覺得這就是自己旁觀那些芳齡女子心碎的報應。
正暗自神傷,就聽云九傾信誓旦旦的握拳,“等我們在北荒安穩了,我替你閹了新帝讓他到你身邊當公公,到時候你所受的委屈都可以十倍百倍的還給他!”
她說這話的時候給極其熟練地比畫了一個剪東西的動作。
新帝能不能被閹了給謝辭淵當公公不好說,至少謝辭淵已經覺得有點風吹蛋蛋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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