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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丫頭,拿回去的半層已經夠了,你就算分一半,我也不會帶走的。”
“好呀,那等你過來了,我們一起吃。”她只好說。
萬氏喂了狗,秦容問,“陸副將呢,回去了?”
“早就回去了,說營地上有點事,留他吃飯他也不肯,我就多做了兩個肉餅子給他帶上。”
秦容看一眼豬圈,豬食堆滿了半個圈,再繼續找幾天,說不定能把豬圈都填滿呢。
“娘,我們把家里的調味醬帶上吧,營地上的調料應該不多。”秦容說。
“行,丫頭考慮得真周到。”
把調料都裝在背簍里,裴辰州接過來背上,三人去了營地。
野豬和獐子都殺好了,也清理好了皮毛和內臟,骨頭肉被剁成一塊一塊,其他的切成片狀,裝在幾個大盆里,獐子差不多有一百來斤,野豬有三百斤左右,營地上有上百號人,夠好好地吃上一頓了。
幾處炭火上,架著幾個燒烤架,烈火熊熊,營地四面,插上了火把照明,戰士們個個熱情高漲。
一壇壇的酒,擺在空地上,酒香四溢,陸副將,邵豐庭,還有另一個少尉坐在一張桌子旁,桌上擺著酒碗和壇子。
秦容注意了一下,按照營地上士兵的數量,應該需要三個少尉,可是才有兩個,只要裴辰州快一點長進,說不定會輪到他的身上。
陸副將的目光落在萬氏的身上,邵豐庭看了秦容一眼,她身邊的裴辰州,就當做沒有存在一樣。
“讓開讓開,大廚來了,笨手笨腳的家伙。”
陸副將把那些正在烤燒烤的士兵攆開,大大落落對母女倆道,“要辛苦你們了。”
裴辰州把背簍放下來,取出瓶瓶罐罐的調料。
秦容看燒烤架下火燃得那么大,搖頭,“陸副將,要是像你們這樣烤,外面糊了,里面還不一定熟呢。”
“咳,我們都是一些糙漢子,哪里懂這些,要真的讓我們烤,這些食材怕是都得浪費。”
“好了,就交給我們吧。”秦容取了好幾個大碗,把調料調在大碗里。
裴辰州還站在一旁,秦容催促他,“去和陸副將他們喝酒聊天呀,守在這里做什么。”
“容丫頭,有五個燒烤架呢,你們哪里忙得過來,我也學。”
秦容頓了頓,心頭暖洋洋的,原來,他是擔心她太累啊。
的確,五個燒烤架,有點夠嗆。
“嗯,那行,你看好了。”
邵豐庭看向火光跳躍中的兩個人,裴辰州的細致和體貼可見一斑,他想不到的,至少他想到了。
陸副將這才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什么,“你,你,你……過來學著點,盡快給我上手。”
他點了五個比較聰明機靈的士兵。
三大盆肉呢,怎么能都讓母女來,他懊惱地拍了一下腦袋,是他想得不周到呀。
“娘,州伢子,你們到一邊歇著吧,讓我來教他們。”
秦容示范了一遍,等到肉塊烤成,黃焦焦的,滋滋冒著油,香味一陣陣彌漫開來,那些士兵便都明白了,原來烤燒烤,還有這么多門道在,什么時候刷料,什么時候翻塊,都要把握好火候,這樣才入味。
看這些士兵上手了,秦容拍拍手,坐到左邊。
桌上,擺著剛才烤好的兩盤燒烤,陸副將夾一塊野豬五花肉到嘴里,點頭,“唔,好吃。”
五花肉烤到七八成干,吃起來不膩,而且脆香脆香的,再加上調料,味道是無法描述的美。
“秦姑娘,烤得好吃在你。”邵豐庭給秦容夾了一塊豬腿上的肉,“你多吃點。”
秦容稍微愣了一下,她沒有想到,邵豐庭給她夾肉。
可是既然人家送到面前的碗里來了,她也不好送回去,笑了笑,“邵大哥,我自己來吧,又不是小孩子了。”
“嘿,這是給你的獎賞,來,大家吃個開心,喝個開心。”邵豐庭舉起一杯酒敬桌上的人,一口氣飲了干凈,風雅利落,自然而然。
桌上的人紛紛舉起酒碗,秦容也喝了,她本身酒量就不錯,營地上的酒,喝了有一種酣暢淋漓的感覺。
裴辰州臉色一瞬很難看,如果說前面是他多想了,可是給容丫頭夾菜,這個動作未免太親昵。
一個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小子,憑什么?
忍住想打人的沖動,悶悶地喝了酒,朝邵豐庭看去,正好對上對方的眼神,他敏銳地捕捉到了,一抹要凌駕在他之上的自信。
裴辰州默不作聲地捏住了拳頭。
陸副將也給萬氏夾菜,萬氏說,“你還給我夾,我們上來什么忙也幫不上,還是你們的人在烤。”
“這說的什么話,沒有容丫頭指教,他們能考出好吃的燒烤嗎?容丫頭是大功臣,你們母女倆多吃一點,今晚不醉不歸。”
秦容心想,陸副將是個大大咧咧的將領,對追求女人這種事沒有經驗,看到別人怎么做他就怎么做,這一點倒是有點可愛呢。
一低頭,碗里又多了好幾塊肉。
“容丫頭,你喜歡吃瘦肉,多吃一點。”裴辰州說。
一個個給她夾菜,還有這么多士兵在,秦容有點汗。
士兵烤的燒烤不斷端上桌,差點就要放不下了,陸副將道,“給其他桌的多供應一點,這里先不急。”
寬闊的營地上,士兵們開懷暢飲,燃燒不絕的火光,還有一波接一波的熱情,驅散了寒冬的冷。
一杯酒一杯酒喝下肚,秦容有點醉了,第無數次敬酒的時候,裴辰州把她手中的酒碗接過來,替她飲下。
“我還能喝。”秦容不服氣地說。
“不行,要是喝醉了,會很不舒服。”裴辰州這一次堅決反對她。
萬氏的,陸副將也幫接過了,其他男人怎么做,他就怎么做,這個法子似乎還挺奏效。
等到差不多的時候,營地上很多士兵都醉了,東倒西歪的,說著含糊不清的話,一片酒氣沖天。
桌上幾個男人,陸副將喝得最多,醉得眼睛都快要睜不開了,另外一個少尉,趴在桌上不省人事,邵豐庭撐著額頭,俊美的臉上,泛著潮紅,有點有氣無力的樣子,裴辰州也差不多,他替秦容擋了不少酒,苦笑著,是說什么也不肯喝了。
“來來來,大家再來幾巡。”
陸副將又給自己倒滿了一杯酒。
“陸副將,再喝就走不動路了,你想讓我們今晚睡在這片空地上呀。”
“咳,你們不喝,我喝,那就吃吃吃。”陸副將又是一碗酒入肚,手中的筷子點著桌上的燒烤,又新上了一批,滋滋冒著香油。
裴辰州又給秦容夾肉。
秦容搖頭,“我實在吃不下了。”肚子撐得沒有一點余地。
邵豐庭起身來,去上茅廁。
因為喝多了酒的緣故,需要不斷去茅廁排尿,他經過秦容身邊的時候,不妨微微一個趔趄,隱約有朝秦容倒過來的趨勢。
秦容雖然頭有些暈,可是眼疾手快,扶住邵豐庭的胳臂。
“邵大哥,你都這樣了,我看你一滴酒都不要再沾了吧。”
隨即把手放開了。
邵豐庭看著那張小臉,火光跳躍中,秦容的眼睛尤其烏黑澄澈,不夾雜一絲的雜質,可又是那樣的聰敏。
“好,我聽秦姑娘的。”
裴辰州抿住了唇角,邵豐庭一個大男人,早不晃晚不晃,偏偏在經過容丫頭身邊的時候,朝她那兒歪過去,這不是故意的是什么。
打人的沖動還從來沒有這么多,裴辰州仰首喝了滿滿一杯酒。
邵豐庭回來的時候,就在秦容身邊坐下了。
這樣一來,秦容左邊是裴辰州,右邊是邵豐庭。
裴辰州的臉刷的一下,這回是真的黑了。
“邵少尉,似乎你的位置不在這里吧。”
“哦,是么。”邵豐庭的一雙醉眼找了一下,“那是在哪里啊,我記得就是在這里,剛才還和秦姑娘喝酒來著。”
陸副將哈哈大笑起來,“邵兄弟,我看你是喝暈了,看來最醉的人不是我啊。”
邵豐庭微微搖頭,撐著腦袋,嘴角流露出一抹醉態的笑意。
“秦姑娘讓我不要再喝,我就不喝,好清醒清醒。”
他臉朝著的一邊,正好是秦容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