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顧總哄妻,不肯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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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時南臉色徹底冷了下去,“我建議你,等給你媽辦完喪事了,我們再談離婚的事。”
溫九齡態度堅決:
“沒什么好談的。離婚,要么是感情破裂,要么就是反目成仇。我跟你這段關系,在情感上一開始就是我一廂情愿,實在談不上感情破裂,可要說是反目成仇也不至于。大家就好聚好散,不好嗎?”
顧時南手背青筋凸顯的猙獰,面部肌肉也是:
“我說了,離婚的事再談。我大伯面臨升遷,離婚的事,暫緩。”
溫九齡輕笑道:
“因為你大伯升遷,怕我因為你出軌小三的事離婚影響他的仕途,所以離婚暫緩?”
顧時南失去了耐性,“你也可以這么認為。”
顧時南扔下這句話,就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客房。
溫九齡在房間里發了很久的呆。
傭人過來給她送晚餐,“顧太太,晚餐是顧總親自下廚做的……”
溫九齡眼皮抬了抬,朝餐盤看了過去,“要么拿走,要么我等會倒垃圾桶。”
傭人不敢得罪她,只好將晚餐端下了樓。
在樓下的顧時南看著傭人端著紋絲未動的晚餐下樓后,眉頭深深的皺起:“怎么沒碰?”
傭人硬著頭皮將溫九齡說的話給重復了一遍,“顧太太說,要么拿走,要么她到垃圾桶。”
顧時南氣場驟然冷了幾分,靜默片刻后,他走到傭人的面前從她手上接過餐盤打算親自上樓。
但,他人才剛剛抬腳朝樓梯的方向走,就見一身披麻戴孝的溫九齡從旋轉樓梯上走了下來。
她神情憔悴的厲害,再加上瘦的身形單薄,總給人一種搖搖欲墜的破碎感。
顧時南將餐盤塞回傭人的手上,便抬腳疾步朝她走過去,“怎么下樓了?”
他伸手要去扶她。
溫九齡避開他攙扶過來的手,對傭人說:
“我媽平時很喜歡包餃子,你看看冰箱里有沒有她留下來的庫存,給我下幾個。”
傭人見她主動要吃東西,便忙說:
“有的有的……前陣子,夫人還念叨說您愛吃番茄牛肉餡兒的,包了好多放在冰柜里,我這就去給您煮餃子。”
溫九齡的心臟已經痛到麻木,感覺不到疼了。
她神情木木的嗯了一聲,“做好后,送到靈堂吧。”
溫九齡說完,就抬腳朝謝家搭建的靈堂走過去。
她跪在溫佩云黑白遺像面前,拿起厚厚的一塔冥幣,對著燭火,一張張的燒著。
煙熏繚繞里,她的一張臉看不真切,整個人都像是被這團煙霧阻隔在了另一個世界里了。
謝如意頂著七個月大的肚子,在陸淮安的陪伴下走進靈臺。
她一副假惺惺的樣子,對溫九齡說:“阿玲,人死不能復生,你要節哀。”
溫九齡沒理她。
謝如意又說:“大哥跟火葬場那邊聯系好了,明天進行告別會,告別儀式后就去……火化。”
溫九齡燒紙錢的手頓了下,她抬起頭朝謝如意看了過去:
“我那兩個龍鳳胎弟弟妹妹都還沒有給我媽披麻戴孝,火什么化?”
謝如意對她解釋道:
“阿玲,不是我說話難聽。嫂子生下的那對龍鳳胎是……智力發育不全的弱智,他們都十六歲了有時候還尿床,哪里懂這些?再說,他們最近在國外接受治療,一時半會的也回不來……”
溫九齡原本是跪著的,這會兒直接起身。
她目光冷看著謝如意:“我再說一次,沒有他們送喪,我媽不火化。”
謝如意還想說什么被陸淮安制止住了,“子女給母親送喪,是老祖宗定下的規矩,你插什么嘴?”
謝如意咬唇,心里憋屈,但想著溫九齡很快就會完蛋,心情很快又好了。
她點了三炷香,遞到陸淮安的手上,“你也給我嫂子上柱香,送一送她吧。”
陸淮安對著靈堂鞠了三個躬,插完香以后,途經溫九齡時,腳步稍稍停了下來:
“溫九齡,這就是你跟顧時南的下場,后悔了嗎?”
溫九齡出乎意外地應了他一句,“后悔。”
陸淮安怔了怔,目光迎上她看過來的視線。
他聽溫九齡對他說:“我準備離婚了。”
陸淮安因為她這句話,內心深處最見不得光的地方狠狠激蕩了一下。
她要離婚了?
這就意味著她恢復了單身,他就有機會了?
陸淮安內心按捺不住的歡喜,但謝如意卻恨得牙齒直打架。
但,她忍住了,沒發作。
顧時南端著傭人下好餃子過來時,謝如意和陸淮安已經離開了。
他搬來小餐桌,將餃子擱放好后,連同小餐桌搬到跪在遺像前的溫九齡面前,“趁熱吃。”
一盤餃子,一疊酸醋。
溫九齡扶起筷子,面無表情地吃完了所有餃子。
吃完后,顧時南叫來傭人把餐具收走。
溫九齡見他沒有要走的意思,便開口說:“你不走嗎?”
顧時南道:“你要守靈,我陪你!”
溫九齡起身,“你不走我走。”
顧時南額角青筋瞬間就繃了起來。
他在溫九齡跟他擦肩而過的剎那,伸手抓住她的手臂,“躲我,嗯?”
溫九齡甩開他,情緒激動:“不要用你的臟手碰我。”頓了頓,“我覺得惡心!”
面對她的惡語相向,顧時南態度出奇的平靜,“你惡不惡心,現在我不同意離婚,你也離不掉。”
溫九齡笑了,笑得很大聲。
她目光挑釁地看著他,“是嗎?你看我能不能離掉這個婚。”
她說完,扭頭就走掉了。
她去了溫佩云生前的房間,收拾整理她的遺物時,發現了一個上了鎖的老舊鐵皮箱。
這箱子,溫九齡是有印象的,是當年溫佩云從金陵城老家帶出來的。
按道理,溫佩云嫁進謝家以后,過的是驕奢淫逸的日子,這種老舊的鐵皮箱早應該被扔掉的。
但,她卻沒有扔,這就讓溫九齡感覺很奇怪。
溫九齡將鐵皮箱從床底拖出來,然后找來五金工具盤腿坐在地毯上開始撬鎖。
老舊的東西,雖然款式難看,但質量卻好。
溫九齡搗鼓了半小時,累得滿頭是汗,才撬開鐵皮箱。
但,打開后,里面并沒有藏著什么秘密。
只有一個泛黃的相冊,還有幾件嬰兒衣服。
溫九齡最先打開了相冊,相冊里沒有幾張照片。
一共五張,全都是溫九齡年幼的照片。
一周歲一張,一直到溫九齡五周歲。
除了一歲那張照片是溫佩云抱著她的,其他都是她自己照的。
都說女大十八變,她小時候長得很可愛,粉嘟嘟的小臉,現在是下巴都尖了,唯一沒怎么變的是眼睛。
溫九齡盤腿看著照片上溫佩云年輕時的模樣發了很久的呆,才將相冊放下。
她抬手去整理那幾件嬰兒衣服時,發現了一件做工極其奢貴的紅肚兜。
無論是布料,還是刺繡,都極其的罕見,不像是普通老百姓能用得起的。
溫九齡記憶中,家里條件很不好,是不可能讓她穿得起這樣的肚兜的。
唯一可能,這件肚兜是別人穿舊了不要了,送給她的?
可溫家靠采茶賣茶為生,根本沒有機會結識什么有錢人家……那這件肚兜從何而來?
溫九齡托腮,百思不得其解時,突然想起來過世已經的外婆從前好像是大戶人家的保姆,后來因為身體不好這才辭職回老家的。
沒準這件肚兜就是外婆從大戶人家那帶回來的。
也只這個說法能說得通。
溫九齡將里面的物品都整理好以后,又整理了一些覺得有紀念意義的溫佩云遺物放進了鐵皮箱。
等完全收拾好以后,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她將鐵皮箱立在拐角,拿起正在振動的手機。
她看了眼對方的來電顯示,很快便接通了,“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