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萬花筒

88.意外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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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請買足70或者等待三天。林秋石道:“做好準備的意思是我周五會再次進入那些鐵門?”

阮南燭淡定的嗯了聲。

想到門內的光景,眼前的食物都變得食不知味了起來。吃完飯后,阮南燭真的如他說的那樣送了林秋石回家,全程兩人都沒什么交流,直到林秋石下了車,阮南燭才說了聲:“周五見。”

林秋石沖著他點點頭,溫聲道謝。

阮南燭開車離開,而林秋石則回到了家中。

栗子見到林秋石回來了,還是懶洋洋的趴在沙上,林秋石叫它的名字它也不動,只是慢慢悠悠的揮舞自己的尾巴示意自己知道了。

林秋石趁著這機會趕緊上去擼了兩下,栗子好歹是不怎么躲了,只是態度還是不熱情。

林秋石:“栗子,再讓爸爸抱抱嘛。”

他才剛伸手,栗子的后腿就抬起來給了他一個飛踹。被踹中的林秋石流下了悲傷的淚水,知道自己暫時是沒辦法獲得栗子的恩寵了。

第二天,星期一。

林秋石照例上班,并且再次和自家老板說了一下辭職的事情。

老板聽到林秋石想辭職,自然是千萬般的挽留,并且當場承諾說可以給林秋石加薪升職。

林秋石的態度卻十分的堅決。如果說之前他還對這份工作懷有不舍和猶豫,那么現在就是毫無留戀了。人都要死了,自然要做想做的事,林秋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從下一扇門里出來,所以他并不想將這些珍貴的時間花到上班這件事上。

老板見勸不動,只能面露遺憾,同意了林秋石的辭職申請。

終于不用每天加班了,林秋石長舒一口氣,決定好好享受這珍貴的幾天時間。

人和人心態的差距在此時體現的淋漓盡致,有的人等待的時間里焦慮不安,有的人卻是好好享受著最后的時光。

五天時間一閃而逝,眼見就到了周五晚上。

這幾天林秋石也去了圖書館,查了不少關于菲爾夏鳥的資料。但無論他怎么查,這也不過是一則有些血腥的童話,并沒有什么太有用的信息。

周五晚上八點,林秋石家里的門被敲響了。

他走到門邊,拉開后就愣住了,只見門外站著一個女人,女人非常的漂亮,穿著一襲長裙,臉上畫著淡妝,她的模樣是典型的古典美女,此時神色淡淡的看著林秋石:“林秋石?”

林秋石:“臥槽!阮南燭!”

阮南燭:“叫我阮白潔謝謝。”

林秋石瞪圓了眼睛:“你為什么要穿女裝??”

阮南燭:“愛好。”

林秋石:“……”雖然之前阮南燭就說過是愛好,可是真當他看見阮南燭這么穿的時候還是受到了嚴重的刺激。

作為一個天天沉迷加班,完全不知道什么是女裝大佬的老實人,林秋石失魂落魄的給阮南燭開了門,表情悲傷到了極點。

“你這模樣怎么回事。”阮南燭說,“你是知道自己快死了嗎?”

林秋石:“沒、沒事。”他太悲傷了,乃至于完全無法控制住自己的神情。

也不知道到底是誰給阮南燭畫的妝容,原本毫不女氣的模樣此時卻變得楚楚可憐了起來。一顰一笑皆是十足的風情,除了身高和聲音之外任誰都看不出他是個男人。

“和命比起來,尊嚴就沒那么重要了。”阮南燭坐在林秋石家的沙上,栗子直接跳到了他的膝蓋上,“當然我也不是每次都會這樣,這次接了活兒。”

“什么活兒?”林秋石看著擼毛的阮南燭,面露艷羨……他也想擼貓嘛。

阮南燭:“你眼神很變態耶。”

林秋石:“……有嗎?”

阮南燭:“有。”

林秋石流下了悲傷的淚水。

阮南燭又看了眼表,便讓林秋石去換身衣服,最好穿他平時不怎么穿的那種。林秋石也沒問為什么,先去乖乖的換了,換完之后,阮南燭才告訴他:“最好不要讓游戲里的人在現實里把你認出來。”

“什么意思?”林秋石,“認出來會怎么樣?”

阮南燭:“你以后就知道了。”

他說完這話,便道了句:“差不多了,出門吧。”接著便放下了栗子,起身走到了門邊。

林秋石跟在他的身后,當他看著阮南燭推開門后,竟是現門后的景色出現了變化。原本普通的走廊不見了,十二扇寒冷的鐵門出現在了他們的眼前。鐵門之中的一扇上面貼上了血紅色的封條,這扇門,應該就是林秋石上次去過的地方。

第二次看到這樣的景象,雖然已經做足了心理準備,林秋石的心臟還是忍不住快速跳動了起來。

阮南燭做了請的姿勢,林秋石便開始嘗試拉開鐵門。

一扇,兩扇,直到快到盡頭了,林秋石才感到把手微微松動,看起來沉重無比的大門,被他嘎吱一聲拉開了。

和之前一樣,林秋石才拉開門,就感到有一股大力襲來,整個人被這力量推著直接進入了門中。隨后景色一轉,他的眼前,出現了一棟孤立的高樓。

高樓四周,都淹沒在黑暗之中,唯有眼前的樓宇,散著微弱的光芒,像是在呼喚著他過去。

林秋石環顧四周,并沒有看見阮南燭的身影,甚至于他身邊也沒有任何一個人。遲疑片刻后,林秋石還是邁著步子,走向了眼前的樓宇。

走到門口之后,林秋石看見了六七個人聚集在樓梯口,這些人有的神色平靜,有的卻好像要崩潰一般,在大聲的質問著什么。

林秋石走過去,聽見有人在咆哮:“這里是哪里?你們是誰?我要報警!!”

林秋石瞬間明白生了什么事,這個咆哮的男人,似乎是第一次來到門內的世界

總算是到了砍樹的地方,眾人又行動了起來。這次大家選了兩顆沒那么粗的樹,打算今天一口氣就砍完。這天氣雖然很冷,但砍了一會樹之后他的身體便有些熱,林秋石伸手解開外套的扣子,站著休息了一會兒。

阮白潔靠在旁邊的樹上,眼神若有所思的看著林秋石。

林秋石瞥她一眼:“你看什么呢?”

阮白潔:“屁股挺翹啊……”

林秋石差點沒被手里的斧頭閃了腰,他轉過頭盯著阮白潔:“你說什么?”

阮白潔:“我沒說話啊,你聽錯了吧。”

林秋石滿目狐疑。

阮白潔:“不然你重復一遍我剛才說了什么?”

林秋石:“……”這貨就是算準了他不好意思是吧?

兩人一邊聊天,一邊砍樹,偶爾和隊伍里的其他男人輪換著休息,在天還沒有完全黑下來之前,就砍倒了兩棵樹。

砍樹的時候沒事兒,搬運卻成了眾人心中的心魔。

昨天被樹壓死的那兩個隊友已經被厚厚的積雪埋了起來,可就算看不見了尸體,他們凄慘的模樣依舊歷歷在目。

“不扛了。”熊漆道,“用繩索套在上面,拖著走吧。”

“那誰來拖呢。”張子雙問。

熊漆說:“男人分成兩組,都拖。”

這法子就很公平了,大家都在做同樣的事,那再死了就單純是自己命不好,怪不得別人。

林秋石沒怎么說話,伸手接過了熊漆手里的繩索,跟著另外一個沒怎么說過話的隊友,開始努力的拖動沉重的木材。在狹窄的山路拖動木材,比杠更加困難,但是好歹安全,不至于生之前那樣的事故。

有了前車之鑒,這一路上大家都很警惕,直到離開了山道到了木匠家門口,眾人才松了一口氣。

“老人家。”熊漆喚道,“我們把木材送來了。”

門內嘎吱嘎吱處理木材的聲音停了,片刻后,門縫里冒出來了一張滿是皺褶的蒼老面容,木匠慢慢的推門出去,示意他們將木頭送進去。

“老人家。”熊漆伸手抹了一下臉上的白色雪沫,“我們把木材送來了,之后去廟里拜一拜,需要帶什么東西嗎??”

老人吸了一口手上長長的煙桿,吐出濃郁的白色煙霧,含糊的說了句:“帶著人去就行了。”

熊漆聞言皺了皺眉。

“必須要晚上去。”老人說,“天黑之后,一個一個的進廟,拜完之后再出來。”

阮白潔聽到這個要求,表情有些細微的變化。林秋石以為她會說點什么,但最后她卻什么都沒說,只是神色微妙的笑了起來。

“必須要一個一個的進去?”熊漆似乎覺得這要求有些奇怪,“不能一起進去么?”

“一起進去?”老人冷笑了一聲,“你們可以試試。”

“謝謝您了。”熊漆沒有再繼續問,轉身招呼著大家離開了木匠家里。

林秋石總覺得這人怪怪的,他道:“村子里的人都不會騙我們么?”

“有的會。”熊漆說,“但是關鍵人物一般都不會說謊,如果他們給我們的鑰匙線索是錯的,那我們還有什么可努力的。”

直接等死算了。

林秋石哦了聲。

眾人把木頭送到木匠那里之后,便回了住所,升起火堆開始取暖外加討論之后的事。

阮白潔中途說想上廁所出去了一趟,結果半天都沒回來。

林秋石等了一會兒,實在是有些擔心她,也跟著跑了出去,結果在廁所里沒見到人,他在屋子旁邊找了一圈后,卻看見阮白潔一個人坐在井口旁邊。

她似乎已經在井口邊上坐了一會兒了,身上頭上,都堆了一層白白積雪。林秋石試探性的叫了一下她的名字,阮白潔卻好像沒有聽見似得,根本頭也不回。

“阮白潔?”林秋石朝著她的方向走了過去,“你在做什么呢,外面這么冷。”

“別動。”阮白潔突然出聲。

林秋石腳下頓住。

阮白潔說:“別靠近我。”她的語氣冷極了,全然沒了平日里的溫柔似水,“離我遠點。”

林秋石說:“出什么事了?”他敏銳的察覺到,阮白潔態度突如其來的變化和她身邊的那口井有著莫大的關系。

阮白潔搖搖頭,并不回答。

林秋石大著膽子又朝著阮白潔走了兩步,到了更加看清楚井口的距離。這不看還好,看了之后林秋石渾身上下直接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只見井口之內被一層黑色的東西覆蓋,起初林秋石以為那是水,后來現那些東西在慢慢的蠕動,才確定自己沒有看錯——井口里面,堆滿了黑色的頭。

阮白潔的腳似乎被這些頭纏住了,身體根本無法移動。

“別過來,林秋石。”阮白潔說,“你會被一起拉下去的。”

“沒關系。”林秋石聲音輕輕的,他害怕自己太大聲,會驚動那些黑色的絲,“沒關系的,不要怕,我來幫你了。”

阮白潔轉頭看著林秋石,她的眼神里沒了之前那樣的柔情似水,此時變成了一汪深不見底的湖,黑沉沉的讓人莫名有些害怕,她道:“何必。”

林秋石說:“你等我一會兒,堅持住。”他想起了什么,朝著屋內跑去。

坐在客廳里的熊漆看到了狂奔的林秋石,疑惑的問他出了什么事,林秋石卻沒有理會他,直奔廚房去了。

到了廚房,他拿起了幾根柴火,迅速用火石點燃,又轉身奔向了屋外。

短短幾分鐘的時間,卻好像隔了幾個世紀那么久,林秋石點火時手在不住抖,他在害怕,害怕自己回到井口邊上時,那里只剩下一口空空如也的井。

好在當他拿著火把回來時,阮白潔還坐在那里。

“我回來了。”林秋石氣喘吁吁,“待會兒我過來,把火丟進井口里,你抓住我的手……別放開。”

阮白潔:“你不怕嗎?”

林秋石一愣:“怕什么?”

阮白潔道:“當然怕死。”

林秋石笑了:“死誰不怕?但是總有比死更可怕的東西。”他雖然對這個世界還有些疑惑,可還是能感覺到阮白潔救了他幾次。如果沒有阮白潔,第一天晚上他或許就是血肉模糊的尸體之一。

“好了,我要過來了。”林秋石怕耽擱久了,阮白潔體力不支,他緩緩移動著腳步,朝著阮白潔身邊走了過去。

等到了足夠近的位置,他便一把抓住了阮白潔的手,然后將手中的火把,扔進了還在翻滾著的頭里。

“啊——”一聲凄厲的尖嘯,有女人的聲音從井口傳出,那些頭被火點燃,劇烈的蠕動了起來,恍惚之中,林秋石竟是在井里看到了一張慘白的臉。雖然只有一瞬間,但林秋石還是認出這張臉他曾經在屋子里見過,就是那晚偽裝成阮白潔的聲音的女鬼的模樣。

“快跑!!”阮白潔腳上的頭一斷,林秋石拉著她就開始狂奔。

阮白潔也沒反抗,由著林秋石的動作,兩人沖進了屋子,瘋狂的喘著氣。

“怎么了?”屋子里的人都很訝異。

“井里有東西……”林秋石喘息著道,“大家離井遠一點,白潔剛才差點被拉下去了。”他說完話,轉頭看向白潔,問她有沒有受傷。

“沒有。”阮白潔道,“我沒事。”

林秋石聞言將視線投到了她的腳下,卻是看見阮白潔的腳踝上面被纏出了一圈血紅的痕跡,還在慢慢的往下滴著血,他道:“這叫沒事?你趕緊坐下,我給你包扎一下。”

阮白潔似乎這才后知后覺的現自己受傷了,她歪了歪頭,最后還是聽林秋石的話,乖乖的坐在了椅子上,

林秋石在屋子里找到了傷藥,半跪在阮白潔的面前,讓她的腳踏在自己的膝蓋上,開始慢慢的處理傷口。他的動作很輕,也很認真,似乎擔心把阮白潔弄疼了。

“你對女孩子都這么小心翼翼么?”阮白潔突然問。

“這和女孩子有什么關系。”林秋石隨口答道,“就算你是個男的,莫非我就對你粗手粗腳的了?”

阮白潔:“唔……”

林秋石隨口來了句:“你不會真的是男的吧,個子這么高,胸又那么平。”不過阮白潔的確是長得漂亮,至少林秋石就不信世界上有這個模樣的男人。

“是啊。”阮白潔感嘆,“胸還沒你大呢。”

林秋石:“……”

阮白潔補了句:“屁股也沒你翹。”

林秋石:“……你話怎么那么多。”

阮白潔咯咯的笑了起來。

林秋石幫阮白潔處理好了傷口,這才把剛才的事情告訴了熊漆他們。其他人的反應還好,倒是熊漆和小柯的臉色都不大妙,顯然是想起了老人告訴他們關于做棺材的最后一個步驟——填井。

棺材和井有什么關系呢?是這個村獨有的習俗還是那個木匠給他們布下的陷阱。

阮白潔卻好像知道熊漆在想什么似得,微笑道:“不用想那么多,該怎么做怎么做,命這種東西,都是定好的。”

熊漆微嘆:“我們計劃今晚就去拜廟,你要一起么?”

“我?”阮白潔道,“我腳傷了,走不了路,秋石,你背我去吧。”

林秋石點點頭。

小柯在旁邊道:“就這么點傷怎么就走不了路了?”

阮白潔聞言也不生氣,只是甜甜的笑,說小姐姐你多包涵一點,我在家里都是嬌生慣養,出來了自然也要嬌氣一些。

小柯道:“你就沖著林秋石脾氣好繼續折騰吧,這門里的世界誰也不認識是誰,憑什么要慣著你。”

“哦,我還以為你和熊漆是認識的呢。”阮白潔若無其事的說了這么一句。

誰知道這句話一出來,小柯和熊漆的臉色都變了,眼神里更是出現了警惕之色。

林秋石瞬間感覺到了氣氛的變化。

“你這話什么意思?”小柯反問。

“沒什么意思啊。”阮白潔道,“只是覺得你們兩個關系好而已……不會你們真的認識吧?”

“怎么可能。”小柯神情很不自在。

阮白潔笑笑,倒是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當然小柯也沒有揪著阮白潔不放,她沒有再阻攔阮白潔讓林秋石背著她去廟里,面色沉沉的轉身走了。

林秋石無法確定這聲音到底是真的還是自己的錯覺,他呼吸微微有點亂,因為那慘叫聲離他越來越近了。

“救命啊——”求救者似乎就在二樓,她在走廊上奔跑者,用力的拍打著走廊上每一扇門,“有人要殺我,救命,求求你們開開門!!求求你們開開門啊——”

并沒有開門的聲音,眾人仿佛都陷入了深眠,根本聽不到這刺耳的求救聲。

林秋石躺在床上也沒動,直到求救者到了他的門口。

“救命啊,救命啊。”姑娘哭叫著,重重的拍打著門板,“求求你開開門,他瘋了,他要殺了我,求求你,求求你——我不想死,求求你救救我吧!!”

林秋石慢慢的從床上坐了起來,但是他卻沒有動,沉默的思考到底要不要去開門。

本來應該在他身側熟睡的阮白潔卻輕聲開了口,“你想救下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