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被宋璋發現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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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微慈起身時,想讓宋璋先出去,可他就歪在羅漢椅上不動,眼神往她身上看過來,一副懶懶散散的模樣。
沈微慈想著這里是宋璋的地方,且他脾氣不好,兩人之間也沒什么交情,也就不開口再多說什么,只想趕快收拾好,免得又得他一番冷嘲熱諷。
她叫丫頭將她的衣裳拿來,又強作鎮定的起身,走過宋璋的面前,去了屏風后面。
宋璋的眼神始終跟隨在沈微慈的身上,幽深的鳳目里帶著沉沉暗色,那月白里衣下玲瓏有致的身子隱隱可見。
丫頭跟在沈微慈的身后要給她穿衣,沈微慈這才發現丫頭手上拿著另一身衣裳,不由問:“我昨日的衣裳呢?”
那丫頭一愣,低聲道:“奴婢看衣裳沾血臟了,將軍又叫人拿了一身新的來,就拿了這件。”
那衣裳袖子里還放著她沾著朱砂的手帕,要被人發現了,后果嚴重。
再有她回去時換了一身衣裳,難免不引人猜想,還穿著昨日衣裳,便表示宋璋也沒怎么照顧她,兩人之間也不可能有什么。
沈微慈便看向那丫頭輕輕抿了唇笑道:“不必拿新衣來,昨日的那件拿來便是,那是我穿許久的衣裳,已穿習慣了。”
那丫頭聽了這話,看了看手上的衣裳,金線勾的粉底牡丹圖,頂頂上好的料子,怎么瞧都比那昨日換下來的衣裳好。
她頓了一下還是道:“那沈三姑娘等等,奴婢這就去拿。”
說著她拿著衣裳出去。
宋璋看著丫頭拿了衣裳出來,皺了眉,目光又看向站在屏風后聘婷的身影。
沒一會兒丫頭就拿著沈微慈昨日換下來的衣裳過來,正準備進去屏風后時,卻被宋璋叫住:“等下。”
那丫頭一頓,連忙戰戰兢兢站在宋璋面前。
只聽宋璋冷淡的開口:“誰叫你拿這衣裳來了。”
只那丫頭還沒回話,屏風內就傳來一聲溫和的細聲:“二堂兄別怪丫頭,是我習慣穿之前的衣裳,叫她去拿的。”
宋璋冷眸斜斜看著屏風里的人,冷笑:“不知好歹。”
屏風內沉默一下,又道:“二堂兄的好意我心領的。”
宋璋聽罷這虛假話又是一聲冷笑,愛穿臟衣裳便自己穿去,他又氣什么。
手指動了動,叫那丫頭拿著衣裳進去。
只是眼神低垂的時候,他見著地上落了一方沾血的帕子,不由想起昨日沈微慈捂在唇上的帕子。
他眼神深了一下,彎腰將那帕子撿起來放在眼前,淡淡血腥味傳來,可那帕子上凝固的血的顏色卻不對。
宋璋不到十歲入邊塞,到二十一歲回京,見過的血可謂無數,這帕子上的血跡他一眼就能看出不對。
他眼神瞇了瞇,又拿到鼻前聞了一下,忽的眼神一冷。
屏風后的沈微慈穿好衣裳就去袖子里找她昨日放的帕子,只找了許久也沒找到,不由心里面就是一跳。
那條帕子要是被有心人撿到,她也難想法子應對。
她側頭看向身邊的丫頭,低聲問:“你拿我衣裳過來時,可看見了一方帶血手帕?”
那丫頭茫然的搖頭:“不曾。”
沈微慈強作鎮定的點點頭,又叫丫頭將銀簪給她,隨手盤了個發髻,攏著手就走出了屏風。
屏風外的宋璋自沈微慈一出來就看著她,眼里的情緒叫沈微慈莫名生涼。
她視線不動聲色的往地上看過去,未看見地上有帕子,又直接攏著袖子從宋璋面前走過,想要去外間掛衣裳的地方看看。
只是才剛一走過宋璋面前,手腕卻被宋璋緊緊握住,只見他黑眸里發沉,臉色冰涼,又擺擺手指頭,屋子里的下人看見宋璋的手勢,全都低頭退了出去。
屋子里一瞬間就只剩下了沈微慈和宋璋兩人。
羅漢椅的后面是一方明窗,宋璋背對著窗,面上的表情看的并不明朗,只是在明明滅滅里,那雙銳利的眼睛好似洞察一切的咄咄逼人。
沈微慈看著自己被宋璋緊緊握住的手腕,手腕上的力道很緊,緊的讓她手腕微疼,心下莫名沉了一下,看著宋璋低聲道:“二堂兄有話直說,不用如此的。”
宋璋冷沉的目光落在沈微慈領口的血跡上,那里的血跡的確是血,她昨日在他面前嘔出來的也的確是血,可她捂在帕子上的卻是朱砂。
他瞇著眼將帕子拿出來,唇邊勾著諷刺弧度問:“這是什么?”
沈微慈看見那帕子不由愣了一下,沒想到帕子居然被宋璋撿到了。
她臉上鎮定,看著宋璋的眼睛承認下來:“那是我的帕子,帕子上也不全是我的血。”
她抿一下唇:“還有朱砂。”
宋璋倒沒想到沈微慈承認的這么干脆,嗤笑了聲,臉色又冷下來:“你敢騙我。”
沈微慈眼眸微垂,落落眼眸里帶著憂郁,靜靜站在宋璋面前,聲音緩緩:“我并沒有騙二堂兄,我這般做實也是無奈。”
“父親要將我嫁給張廷義,我的確不愿,咳血也的確是咳血的,只是沒那么多罷了,我這樣做只是想讓眾人看見我的難處,想讓這件事傳到外頭去,讓父親能夠迫于傳言重新考慮我的婚事。”
說罷沈微慈眼眸隱隱含淚,瑩瑩水色被外頭光線一照便瀲滟起來,白凈的皮膚配上發上那根銀簪,美人含淚,懶御鉛華,山眉水眼,一瞧過去便柔弱溫婉。
又聽她細聲道:“我本是來侯府投奔的,日子也并不如意,也未曾想要害人,這么做也只不想嫁給張廷義罷了。”
宋璋剛才心里本是有氣的,暗想著自己被一個小丫頭玩弄欺騙,實是可笑。
這會兒又見沈微慈這般委屈說辭,心竟也軟了。
她說的也沒錯,這些全是她自保的法子,也怪不得她。
況且她這身子的確瞧著不好,昨日吐血出來他親眼瞧見了,或許是她順勢而為的法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