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狂妃

前緣,一家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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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睡你才奇怪。”

“外面可還等著我出去敬酒。”

“我是妖女嘛,不準你去敬酒,拉著你采陽補陰才正常!“

段容一本正經贊同,“說得很有道理。”

九兒就要抽掉他腰帶,“說不說,哼!”

段容把嬌媚任性的小妖女抱在懷里,懲罰性的輕咬了她唇一口,“小沒良心的,看來,你真是把我忘了。”

九兒有點受不了,臉熱心跳。

但是強撐著哼哼,“你誰啊,我以前認識你嗎?”

“十三年前,在西域圣教西邊那處滿是毒物的山里,你是不是救過一個奄奄一息,快要死的小男孩?”

九兒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轉而不可置信的瞪向段容。

“那個鼻青臉腫,身上又臭又臟。爹媽都肯定認不出來的。脾氣還爛,都快咽氣要死不活了,看到我卻第一時間還搶走我東西的小毒物,是你?!!!“

“……娘子大人不用形容得這么清楚仔細也可以。”

那一年,他六歲。

他成為了‘暗’。

但并不是成為了就可以。

只有能從‘影子’的追殺里活下來,才是一位合格的首領。

才能得到他們的認同,才有資格。

這也是她娘對他的訓練方式。

雖然是親娘,但沒有情面可講。

他不知道怎么從滄禹千里迢迢跑到了西域。

為了活命,為了逃脫追殺,他每每都往地形最復雜,一看就很危險的地方跑。

他不知道在外面逃了半年,還是一年,還是多久。

只知道自己變得不像個人,而像個見到任何活物就有撕裂沖動的冷血野獸時。

在又一次奄奄一息,中毒又受傷的情況下,以為自己再也無處可逃,也沒法可逃的時候。

一個根本不該,平素也不可能在那種地方出現的小女娃救了他。

布滿瘴氣的林子,四周是窸窸窣窣的爬行動物。

或遠或近的野獸嘶吼聲。

小男孩又痛又渴又餓,他意識越來越模糊。

可當他感知到那些追殺自己的人又快要到來的時候,卻咬牙拼命掙扎,試圖再起身。

“咦?我還以為是什么小毒物呢,原來是個人吶。”

就在小男孩覺得沒有希望的時候,一個奶聲奶氣的小甜音略帶好奇的在他頭頂響起。

他甚至沒看清她的樣子,絕境之下又好多日沒吃過東西的他,所有感官都被她正在提著吃的那一小兜子糕點吸引了。

不知道哪里爆發的力氣,他瞬間搶了小女娃的糕點。

雙手抓起左右開弓拼命往嘴巴里塞。

小女娃愣了一下,轉而就頗有興致的在他不遠處蹲下來。

卻突然,那小男娃頓住,似在側耳聽什么。

抓起剩余的糕點,連滾帶爬的……跑了?

小女娃訝異了一下,像是發現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哎呀,好奇怪呀,都成這樣子了,吃了點東西,稍微恢復了點力氣,居然就又能跑了呢。”

三日后。

小女娃在一處山洞找到身上多處腐爛,快要掛掉的小男娃。

“喲,找到你啦。”

又三日。

“喲,你醒過來了呀。追殺你的人跑到了不該來的地方,打擾到我了,被我那狗義父趕出去啦。”

又三日。

“喲,你能站起來啦?”

“果然生命力很頑強呢,這就太好啦。吶,我救了你,所以呢,從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作為我的人呢,在這山里,如果有我對付不了的毒物,你就要先出去檔。如果有我殺不了的野獸,你也要先出去讓野獸吃,這樣我才有時間逃跑。”

“喂,我說,你懂你自己需要做什么了嗎?“

“當然啦,你跟了我,我也不會虧待你啦。每日都有人給我扔好吃的進來。我都分給你吃啊。管飽喲。”

又三日。

“哎呀,你生氣了嗎?不就是讓你先被毒了一下嘛。我已經幫你解掉啦,你還生氣啊?那,那,大不了我晚上把我那一份吃的也給你吧?”

接下來,每天便是。

“你好臟好臭,真的是太臭了。臉上身上連原色模樣都看不清楚了。你能不能去溪里洗個澡啊?”

“喂?你叫什么名字?不會說話嗎?”

“喂我說,你一個小孩子,怎么闖到這里面來的呀?”

終于有一天,“你們居然敢又來!”

小女娃突然警惕的,一把把比自己高出一個腦袋還多的臟兮兮小男孩薅在身后。

自己擋在他身前,面對一群未知的危險黑衣人。

她盡量不讓那些人看出自己的緊張,軟軟糯糯的小奶音警告,“我告訴你們哦,他已經是我的人了!”

“我要是讓你們傷害他,不是顯得我很沒面子!”

“哼哼,識相的,快點走。否則,我的毒可不是吃素的!”

又力圖安撫小男娃,“小毒物,你放心,我會保護你的!”

小女娃雖然已經很兇,超兇巴巴了。

但是真的,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其實她也是心虛的。

只是絕對不表現出來。

因為這些人又來,就說明他們鉆了什么空子。

現在是真的很危險。

而當她身后的小男孩看見對面黑衣人動了的時候,一直沒什么表情,其實太臟也看不出表情的小男孩。

低頭就咬了小女娃后脖子一口。

不僅如此,在咬小女娃的瞬間,他還猛地一下搶了小女娃腰間的毒藥袋子,轉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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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久沒說話而變得嘶啞的聲音,小獸一樣充滿攻擊性飄來,“誰是你的人!還用我喂毒,總有一天,我要回來殺了你!”

他表現得自己恨毒了她,和她是大仇人!

而他用力太大,跑得又太快。

小女娃被力氣帶倒,狠狠跌在地上。

后脖子火辣辣痛,小手小膝蓋也痛,小女娃憤恨,氣得。

天殺的!

養不熟的小毒物!

別再犯她手上,否則剝他皮,抽他筋!

而那奔跑中的小男娃遙遙發現小女娃摔倒的時候,整個人都僵了一下。

可當他視線余光瞟到黑衣人只是在小女娃身邊停頓了一瞬,并沒有傷害她時。

他不知道為什么,也不懂。

但就是莫名松了一口氣。

他沒再回頭,也沒停下。

拼命跑,要把這些人帶到離那個嬌氣包瓷娃娃越遠越好!

因為,他們追他這一路,對他有幫助的人,他們也不是沒殺過……

甚至會故意殺……

九兒大致想起十多年前那些事情,磨了磨牙,就要去咬段容脖子。

“不行,我簡直牙癢癢了!”

段容微微揚起脖子,那雙妖艷的多情目看著她,盡是迷離慵懶。“給你咬。”

九兒本來是磨牙嚯嚯要咬的,結果一靠過去,各種感官受到蠱惑一樣,身子竟不由自主地向他微張的薄唇靠近。

中途,硬生生拐了個彎。

一口咬在了那微微滑動的性感喉結上。

總是要還一口的。

段容低低笑了起來。

“你笑什么笑,”九兒吃了虧,“真沒想到,你那個時候就惦記我了。”

段容依舊笑,也不解釋自己后來這些年的心路歷程變化。

而是低頭,她嬌軟的唇。

“那么娘子大人呢。”男子微啞的聲音,情人耳語。

“那自然是見色起意。我就是這么膚淺。”九兒硬抗。

“所以娘子大人是對我的真容一見鐘情么。”

“我是見色起意,不是一見鐘情!”

“一見鐘情不就是見色起意?“

“我膚淺!”九兒堅持。

“嗯,娘子大人你膚淺,剛好我也只是空有一副皮囊,我們真是絕配。”

要不要臉!

九兒瞪他。

然后,然后就是……

嘖,一個男人的嘴唇怎么能長得這么好看呢,唇線流暢,唇形薄卻不失豐滿,潤澤妖嬈……

今天不僅是九兒和段容大婚的日子,也是大大。

煙花爆竹聲,絲竹管弦聲,輕歌曼舞聲,叫賣吆喝聲,人聲鼎沸聲,夜話家常聲……

攝政王府內外,還有眾人喝酒劃拳聲。

蘇與和殷離這種身份,自然不和普通客人一處。

蘇與看了對面已經喝空了好幾個酒壇的人一眼,舉了舉杯,“春節快樂。”

殷離勾唇,“春節快樂。”

春節……快樂啊。

阿九妹妹,新婚……快樂。

就在滿城張燈結彩,家家團聚的歡聲笑語中。

依舊熱鬧喜氣洋洋的攝政王府側門外,停著一輛靜默的馬車。

無人知道百里緋月此刻正往側門而來。

或者說,便是知道,眾人也幾乎默認不敢去打擾。

百里緋月走出側門,卻看見今天被強制要求換了一身可愛又喜氣冬衣的長孫與,正站在馬車不遠處的暗影里。

而另一邊暗影里,是一身黑金龍袍的長孫情。

“你們怎么……”

長孫與沒有表情也依舊不說一個字。

長孫情走出暗影,輕聲道,“娘竟不打算帶我們一起了么?”

百里緋月動了動嘴唇,“好,一起。”

就在長孫情扶百里緋月上馬車的時候,穿著紅衣披著白色狐裘斗篷的九兒一陣風似的追跑了出來。

九兒爬上馬車,把手中專門帶來的另一件狐裘披風給百里緋月披上。

“哼,娘親,你們居然不等我。”

百里緋月看著她,無語了一會兒。

“段容呢,這可是你新婚之夜。”

“讓他等著吧。”

九兒抱住百里緋月撒嬌,“過年守夜,當然要和娘親你們在一起啊。明年再帶他見父王吧!”

精靈般的少女眼睛彎彎,眼睛里似乎有水光劃過。

“誰讓他才剛加入我們這個家,還是個‘新人’呢。讓我先去告訴父王,讓父王知道他了,明年再帶他去。誰知道父王會不會喜歡他呢……”

坐在九兒和百里緋月對面的長孫與,眼皮微不可察的動了一下。

沒有多余表情的看了她們一眼。

長孫情親自駕車。

沒帶任何下屬和外人。

約莫兩個時辰后,馬車停下。

遙遙的,可見京都萬家燈火。

此處卻瑩瑩寂寂,分外孤涼。

百里緋月瞇眼笑,“長孫無極,我們來啦!”————(九兒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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