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寧雪琴失蹤之后,劉軍發動全村村民把附近幾個村莊都找遍了,連鎮上都跑了好幾趟,就差掘地三尺,結果還是一無所獲,連寧雪琴的影子都沒找見。
劉軍氣得天天在家喝酒發瘋,鍋碗瓢盆都摔過一遍,怎么想怎么不甘心。
想當初他娶寧雪琴,也是花了好幾十塊的彩禮。
還幫她養大便宜閨女。
結果現在人財兩失。
不少人勸他:“興許是跑的時候出意外,跌下山摔死了。”
前鋒村位于西南地區,海拔有兩千多米,四周更是被崇山峻嶺包圍,許多山峰險峻得連本地村民都不敢輕易踏足。
寧雪琴一沒錢二沒介紹信,能跑到哪里去?
興許真被人說中,掉下山摔死了。
劉軍逐漸接受了這個說法。
寧雪琴失蹤半個月不到,劉軍看上了村東頭的俏寡婦,寡婦比劉軍小了十五歲,男人剛死不久,托著個十歲的男孩兒。
劉軍在村里頗有地位,跟大隊長和支書稱兄道弟,知道他看上俏寡婦,立刻就有人幫他說親。
兩都不是什么純情男女,劉軍夜探了幾趟寡婦家,就等著村里給寧雪琴開死亡證明,然后他拿著證明跟寡婦去扯證。
就在此時,劉軍收到了一封來自首都的電報。
發電報的人極舍得花錢,居然一口氣給他發了三十多個字。
劉軍才知道,寧雪琴沒死,還跑到首都去了,現在居然在一個國家單位上班,而繼女溫寧,攀上了飛行員,飛行員還是高干子弟,家底兒非同凡響。
好啊好!
這兩母女真厲害,把他給耍得團團轉!
想撇下他去首都享福?
做夢吧!
劉軍當即就回家收拾包袱,去公社開上介紹信,再帶上自己的傻兒子,朝首都出發了。
溫寧還不知道繼父劉軍已經找過來了。
她抽空去軍研所家屬院跟親媽吃了頓飯。
寧雪琴現在搬進了軍研所家屬院,房子是梁一梅給她找的,同單位有個女同志丈夫和兒子出車禍死了,家里空出一間房,知道梁一梅在找房子,順勢提出租一個房間給她,順便也能多點收入。
當然,這種事兒都是私下溝通,對外只說寧雪琴是在她家借住。
寧雪琴工作雖然是臨時工,但還算穩定,加上住的地方也搞定了,基本在首都算是安頓下來了。
一切安穩之后,跟劉軍離婚的事,也該提上日程。
寧雪琴和溫寧商量,等國慶的時候,請假回一趟老家,把婚給離了,溫寧不放心,打算到時候跟她一塊兒回去一趟。
從寧雪琴那兒出來,溫寧回單位上班。
今天是國慶匯演排練的第一天,張隊長讓所有參與演出的隊員都在舞蹈隊的排練廳集合,統一通知點事情。
溫寧剛踏進排練廳,便跟朱紅撞了個正著。
朱紅一臉春風得意,看到她,還意味深長的瞥她一眼。
溫寧不以為意地往里走,跟何芳匯合,兩個人站在一塊兒。
何芳小聲湊到溫寧的耳邊說:“朱紅昨天領證了,還在宿舍發喜糖,連我都收到了。”
結婚是喜事,溫寧就算跟朱紅不對付,也不會拿這事吐槽她。
何芳卻道:“我聽說朱紅的對象條件挺好的,叫什么周勝天,家里是……來著,對了,他還是周芳的侄兒。反正你以后小心點朱紅,她現在仗著婆家有勢力,嘚瑟得不行,她們宿舍的都不敢惹她。”
聽到周家,溫寧下意識地蹙眉,世界也太小了吧,怎么討厭的人都湊成一家了。
一個周芳,一個周怡,現在連朱紅也成了周家媳婦兒。
“對了,周芳被抓了這么多天,怎么公安那邊還沒消息傳出來,你知道情況嗎?”何芳胳膊肘捅了捅溫寧。
溫寧搖頭:“我也不清楚,回頭我問問。”
兩人正說話,分隊長張春芬進來了,手里抓著一份什么文件,臉色嚴肅。
“大家安靜一下,我宣布個事兒。”
張春芬掃了一圈眾人,等聽不到交頭接耳聲之后,才開口道:“接到上面通知,這次的國慶匯演,要多增加一位主持人,團里定了朱紅同志,原本朱紅舞蹈節目的位置,由魏霞頂替。”
消息宣布完,底下的人瞬間目光震驚地看向朱紅。
昨天剛吃了她的喜糖,今天她就升上主持人了。
而且還是上頭指定的。
婆家什么背景,不言而喻。
還有前幾天的選拔考核,豈不是個笑話?
想到這,大家又悄悄去看溫寧。
朱紅也驕傲地揚著下巴,視線有意無意地瞥向溫寧,帶著幾分挑釁。
溫寧表情淡淡,看不出任何情緒,反正后世她也沒少見各種關系戶,能走后門那是別人的本事,她只要好好完成自己的工作任務就行。
不過,如果朱紅借此再搞什么幺蛾子,那她自然也不會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但溫寧心里的想法別人不知道。
張隊長宣布完消息,又單獨把溫寧叫了出去。
“小溫,上面領導的決定咱們左右不了,希望你在后續排練中不要帶著情緒,好好跟朱紅配合,把演出主持好。”
溫寧認真道:“張隊長,您放心,我會認真完成我的工作任務。”
聽到她表態,張隊長松了口氣,鼓勵地拍了拍她肩膀:“你能這樣想就好,我和梁團心中還是最看好你。”
溫寧甜甜一笑:“謝謝領導信任,我一定好好努力。”
溫寧有這個覺悟,可朱紅沒有。
分配主持詞的時候,朱紅不僅要搶多的詞兒,還要求登臺的時候她來說開場詞。
溫寧記掛著陸進揚晉升的事兒,沒心情跟朱紅搶詞兒,趁著排練間隙,她去了趟飛行基地。
雖然陸進揚不介意再等兩年晉升,但這事兒始終是因她而起,陸進揚是被她連累,王婷婷想報復就直接沖她來,往陸進揚那邊使袢子算什么本事?
她更擔心的是,以后王家還會在別的地方找事兒。
溫寧去基地的事,沒提前跟陸進揚說。
到基地后,她便直奔醫務室。
醫務室只有王婷婷一個人在,正對著鏡子擠臉上的痘痘。
“王同志,我想跟你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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