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神話鑄長生

17:玄微真章,強奪血靈脂

當日王檀,與眾人傳述了許多‘仙家奧秘’,包括一些修行秘聞,地理、勢力、國度,等等普通人一輩子也難以接觸到的信息。

讓紀緣只覺醍醐灌頂,大漲見識。

最后就是給了眾人一人兩本書冊,領著眾人進入‘棲霞’閣舍院,兩人一間,約莫四五平的房間,里面有兩張床和些簡單生活用品。

“諸位師弟可以先歇息,明天早上會有人領你們去早課,分配雜物這些。”

“是,師兄慢走。”

眾人都很是興奮,休息是不可能休息的,但也沒人說話,而是一個個躲在舍院中,研究剛才領到的兩本書籍。

方才王檀講過,那兩卷書籍,一卷靈玄圭旨,一卷玄微經。

靈玄圭旨,主要詳細講述一些修行界方物,一些簡單的靈藥、術語、妖獸、妖物、邪祟等等。

其實靈玄圭旨,紀緣早在青塘時,就接觸過一頁殘篇,了解不少信息,而今獲得字典般厚厚的一整本,很是驚喜。

更重要的是玄微經。

玄微經中囊括派經文教義;歌訣,其中最后一篇蝌蚪文圖錄,便是教主仙人傳下的無上真章。

“想不到,這能煉長生的無上真章,竟然這么容易就傳給我們;難道玄微教不怕泄露么?”紀緣忍不住說。

對面床上的矮胖少年輕蔑嗤笑:“你知道什么?要想煉無上真章,先得貫通玄微經中的理念教義;才能真正修煉。”

“而一但修煉玄微法門,便會受其中教義理念影響,自然就是同道中人了。”

“若不認可其中教義,你就是練到死,也練不出個什么。”

紀緣恍然:“原來如此,多謝指點;我叫紀緣,不知師兄貴姓?”

同舍這個十七八歲胖少年,并不是他們這一屆的新人,而是上一屆的道童。

“江源儻氏,儻繼文;咱倆住一起也算緣分,你小子蠻懂事的,以后跟著我混吧;保你領悟無上真章。”儻繼文大咧咧說。

“你能保我修成法力?”

“那不能,修成法力要運氣、時間、機緣的,不是那么容易;不過更多的人,在這云臺院修煉一輩子,連無上真章都認不全。”

“你要是把我伺候好了,我倒是可以告訴你些關竅。”儻繼文得意說。

“修成法力的機緣,是指什么?”

“你先去給我倒杯水來。”

紀緣聞言,起身從桌上茶壺倒了杯水,遞給躺在床上的胖子。

“咳咳;有一種名叫‘血靈脂’的靈物;是世家大族專門費數百年苦功專門培育,色如琉璃寶珠,又似金髓玉脂。”

“服下這種東西,只要不是智障,就都可瞬間入道,練成法力了。”

儻胖子說著,輕蔑一笑:“不然你以為那些所謂的世家大族天才,區區八九歲,什么心性、悟性、道行都沒有,就能練成法力,靠什么來的,不都是靠這玩意嘛。”

“真是這樣?那陳海和殷瑤兒也是?”紀緣還是第一次知道這些。

“當然了,不然憑她們心性,再參悟道經幾百年,都不一定能從中領悟一絲道韻,修成法力。”

“不信你去雜役院看看,大把的六靈竅、八靈竅寒門道童;修煉一輩子,六七十歲了,垂垂老矣,才能勉強觸摸入道門檻。”

“要知道,那可是上乘靈竅啊!頂尖的資質,百萬人中難得其一,這等人物,要入道都得幾十年。”

“而所謂的陳家天驕,陳海,也不過區區五靈竅而已。”

“至于你我,這種二三靈竅的資質;沒有‘血靈脂’,就是練一輩子,也不見得能摸到一絲入道門檻。”

“呵呵,血靈脂你就不要想了,這種東西,不是你這種寒門能接觸到的,想這些,還不如做白日夢呢。”

“那你呢?”

“我?我族中現在這批血靈脂沒培完功,不過我祖爺爺說讓我先入門;安心參習法門,十年之內,必給我送一粒血靈脂上山來。”

“這已經差不多十年了,想來不久之后就有消息;到時我練成法力,你跟著我雞犬升天。”

紀緣聞言,眸光閃動:“那這無上大教,于我而言,豈不是白入了?”

“你跟著我混,好好伺候我,等我練成法力了,給你找個秘術,你學成異術,或可入凡間縱橫,博一世富貴。”儻繼文篾然說。

所謂秘術,便是蜈蜂袋這般的;道院之中,有不少凡人、力士、童子;殷勤侍候仙師,最大的追求,就是獲得一門異術,下山去博一世富貴而已。

“儻師兄,勞煩你還是先給我指點指點真章關竅吧。”紀緣轉過話題。

“好說;你要分兩步;先學通前面經文歌訣;后面真章是彎彎曲曲蝌蚪文。”

“這個蝌蚪文,又稱‘龍章’;還有一種丫丫叉叉的叫‘鳳篆’;這兩種都是前古文字;你以后每幫我干一天雜物,我就教你一段兒,怎么樣?”

“區區雜物而已,問題不大,師兄你現在就開始教我吧。”紀緣滿口答應。

對于學習,紀緣從來都是肯付出的。

“行,先教你認第一句龍章字篆。”

當夜兩人一教一學,徹夜未眠。

轉眼,就到寅時末,外間鐘聲響徹。

“欸?紀師弟,你干啥去?”儻繼文問。

“不是王師兄說五更起,上觀云崖采氣嘛?”

“你現在連煉氣法門都沒有領悟,你會采個毛線的氣啊?睡覺睡覺。”儻繼文無語說罷,扭頭就睡。

紀緣沒有絲毫睡意,穿上衣服,走出門外去,道院中有不少道人早起,他問著路,跟著走了約莫半時辰,到了一片數百丈寬的崖巔上。

數百丈崖巔上,已有不少人采氣,紀緣也找了個位置,跟著學習盤坐,對著初生朝陽呼吸。

紀緣學著坐了半天,只是并無什么感覺。

但卻親眼看見,太陽初生之時,一絲肉眼可見的紫氣,被旁邊一位中年道童,張口吞入腹中,映得臉頰紫紅一片。

“這是大日紫氣,能養神炁;師弟功行不足,心思未靜,時候未到;不必著急采氣,早上可以多休息一會。”道童緩緩收功,對身旁有些尷尬的紀緣說。

“謝師兄指點。”紀緣感謝。

采氣過后,又馬不停蹄下山,開始去殿里念經,念頌玄微經,聽鶴真人講解經文、真章奧義。

然后,才是吃早飯,不過紀緣發現,這道院道人無數,吃飯的人卻不多,只有雜役院未修成法力者,才會吃飯。

最后才是開始雜物工作;道院很大,雜物很多。

給各殿祖師像上香,或為同道倒馬桶,又或者掃灑庭院,或澆水、挑水、砍柴。

一直要干到約莫晚上八九點,才能歇息。

……

轉眼,半月時間過去。

清晨時分,山道臺階上薄霧朦朧,紀緣玉簪束發,青色道袍;拿著掃帚掃地。

儻繼文也睡眼惺忪的提著掃帚跟在一旁掃地:“我說你小子,可真的是個怪胎;才八天功夫,你就把我掏空了…”

本還想著憑借龍章鳳篆,忽悠紀緣幫他做個一年半載的雜役。

不想僅僅七八天功夫,紀緣已經將他所會的龍章字篆悉數學了個全。

“煉氣法門我已經領悟透徹,每日也能上觀云崖采氣,但卻總覺得虛無縹緲,離練成法力,相差如天塹。”紀緣抱著掃把,蹙眉。

“哪有那么簡單的事;昨天聽說觀里又熬死了幾個老道童;人家修煉幾十年,不過壽盡而死;你才練半月,憑什么練就法力?”儻繼文吐槽。

這時,遠處一個身姿雄壯,也是道童打扮的,背著手大步朝這邊走來。

“唉唉,快認真點,別讓趙慎那廝看到了,不然他又來找我們茬兒!”儻繼文趕緊裝作認真的掃了起來。

那個雄壯方臉道童,名叫趙慎,也是上一屆的道童。

不過這廝借著跟管理雜役院的王檀關系好,又有同族長輩在觀中,動不動就亂分配臟、累、差的活兒給其它人。

“你倆剛才交頭接耳,說什么呢?”趙慎寒著臉走到跟前。

紀緣二人沒說話,默默掃地。

“哼!儻繼文,你這廝偷奸耍滑慣了;明天不用掃地了;去六十里外的映月潭給諸位道長挑水。”

“我不去。”

挑水是最累的活兒,他可不是練就神魔玄功的紀緣;六十里山路,足足要走一天,累死累活。

趙慎見此,冷笑:“不愿去?那你去給雜役院眾師兄弟刷馬桶。”

雜役院都是未成法力的凡人道童,還是得食五谷雜糧,排泄這些。

“你算老幾,大家都是道童,憑什么你安排我的雜役?”儻繼文滿臉不服。

“不服是吧?找王師兄問去吧。”

趙慎傲氣凌人:“就憑老子馬上就要練成法力,晉升正式弟子,你們到時要叫我師叔,要是不服,我隨時可以逐你這道童下山去。”

“你!”儻繼文氣得臉色鐵青。

修成法力,就有了輩分;地位甚至與道院的靈鶴真人平齊。

而未修成法力,不論資質、家世背景如何,終究只是蜉蝣微塵一般。

所以真正比較厲害的大族,如陳家、殷家,都會先讓孩童練就法力,再送上山。

“還有你,看什么看?我記得你很能干是吧,常常一個人干兩個的活兒;既然這樣,你明天就領兩個雜役任務,既刷馬桶,又挑水!”

趙慎又指著紀緣,直接安排兩個雜役任務。

被躺槍的紀緣,面無表情,沒有反駁。

趙慎說罷,滿臉囂張的拂袖而走。

待他走遠,儻繼文滿臉厭惡唾棄;“我呸!這狗雜碎,不就是靠著家里送來來一粒血靈脂嘛,得意什么?”

“血靈脂?”紀緣眸光閃爍。

“哼,趙家也是仙學世家;這趙慎入門等了十多年,前些天,他家有人傳來消息,這月初,要送血靈脂上山給他。”

“所以現在這廝已經飄了,連王師兄都不放在眼里了。”

王檀雖然執掌雜役院,但也并未練成法力,依舊屬于道童序列。

“那他這般囂張,弄得人盡皆知;不怕血靈脂被人搶奪么?”紀緣問。

道院之中,道童因一些口角互相打架、爭奪雜役任務分配的事,履見不鮮;只要不出人命,高層并不阻止。

“怎么?你想搶他的血靈脂?”儻繼文聽出了弦外之音。

“趙慎練了一身橫煉硬功,又有家傳的火符護身,不是好惹的。”

轉而,儻繼文眼睛一亮:“不過你這廝一身天生神力,論武藝,十個他也不是你對手;只是他的火符,可就難對付了些。”

他跟紀緣同處一室大半月,自然知道這位好友的‘神力’本領。

“趙慎在哪個院住?血靈脂何時到他手中?”

“甲字十六號舍院;他敢這么囂張,估計血靈脂到他手應該就是這幾天了。”

紀緣沒有再說話,心不在焉的掃著地。

……

數日后。

甲字十六號院,單人獨舍待遇的趙慎,被敲響房門。

“趙慎,你家老祖托貧道順路給你帶的東西到了。”靈玄道人站在門外。

“多謝靈玄師叔。”

“欸,客氣了,你有這東西,入道易爾,以后就稱師兄了。”

“好,靈玄師兄。”趙慎接過靈玄道人遞過來的錦盒,滿臉興奮激動。

“我就不打擾師弟了,師弟還是早點服下煉化吧,不然此物在觀中,易遭人覷覦呀。”靈玄似乎察覺什么,目光撇向四周,意有所指。

不過趙慎并未察覺,反倒是滿面興奮的送走了靈玄道人。

待靈玄道人走后,趙慎激動難耐,正準備關上房門。

房頂上,一道蒙面黑影,縱身躍下,伸手攔住即將合上的房門。

趙慎面色微變,毫不猶豫伸出五指如勾,向前抓去。

他修煉過橫煉武學,還有爪功,‘噗欻’一聲,五指就穿透門板,意圖一爪撕裂對方臟腑。

那黑影竟不閃不避,任他五指鷹爪抓在肚腹,指力瞬間將對方衣衫抓得粉碎,露出皮肉。

但趙慎卻面色驚變:“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那可輕易抓破數寸門板的爪功,抓在對方身上,卻絲毫擊不破對方皮膚,反而如抓柔韌皮革,被反彈開來。

乍一交手,只覺對方皮如老革,氣血滾滾,骨如金鋼一般,難以撼動分毫,高下立判。

黑影不答,反手一撈沛然巨力,直接將門穿一個洞,把他左手錦盒撈走。

“還給我!”趙慎驚怒交加,從袖中取出一枚玉符,不顧一切就要催發,阻攔對方。

他已是知道對方武學深不可測,軀體氣血如龍,簡直如妖獸一般,自己遠不是對手。

“啪!”但對方卻后發先至,先一掌拍飛他掌中玉符。

臨走時,還不忘反一巴掌抽在他臉上,打得一身橫練硬功著稱的趙慎眼前一黑,口吐血沫牙齒。

待趙慎從疼痛中回過神,又哪兒還有對方身影?

“啊!!!!”

“誰!!到底是誰!!”

“奪我入道機緣,我要跟你不死不休!!!”

趙慎心態徹底崩了,狀若瘋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