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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朝會大殿,所有視線,齊刷刷的匯聚到了秦風身上,所有人都在等待秦風表態。
秦風心里也很清楚,大梁與北狄之間的關系,乃是現實問題,躲是躲不掉的。
因此他也不糾結,只管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說了出來。
“大梁乃是我的國家,無論發生什么,我都會忠于大梁,絕不會動搖!”
“而北狄,則是未婚妻景千影的國家,哪怕是看在景千影的面子上,我也不會再輕易對北狄動兵。”
“既然我夾在中間,幫誰都不行,那我索性誰都不幫!”
“北境和桑州,將永遠作為兩個國家中間的緩沖地帶,雙方的大軍,都絕對不能進入這片土地。”
“只要雙方不接壤,且大軍無法接觸,那么就永遠不會掀起戰火。”
“戰火一開,受苦的永遠都是老百姓,我秦風勢單力薄,一個人的力量,無法拯救蕓蕓眾生,因此我唯一能夠做的,就是阻止戰火的蔓延。”
阻止戰爭……
這番話從秦風嘴里說出來,未免顯得有些刺耳。
畢竟……普天之下,誰不知道秦風善于殺戮?
秦風卻不在乎最眾人的看法,他只需要秉承“以殺止殺”的原則即可,只有所有人都畏懼自己,才不會把戰火輕易蔓延開來。
“北境和桑州,在商業經濟和民生方面,將會繼續聽命于大梁。”
“唯獨軍事,將會采取自主方式。”
“無論軍隊從南邊來還是北邊來,臣都會迎頭痛擊!”
梁帝臉上的笑容,逐漸僵住,秦風的回答,絕不是梁帝希望聽到的。
梁帝最期待的回答,是秦風對于大梁的絕對效忠,只要梁帝一聲令下,他就會率領大軍,直撲北狄。
可現在,秦風卻要采取軍事自主,這無疑要脫離大梁的掌控。
如此一來,大梁的邊境安危,就徹底寄托在了秦風身上。
就算秦風誓死效忠大梁,也無法抹除風險,因為秦風終究是一個人,若是他不在了,誰又能約束他手中的這股強大力量?
“秦風,朕當然相信你。”
“文武群臣,也相信你。”
“但很多事情,不是相信就夠了。”
“一旦北境施行軍事自主,等同于把江山社稷安危,全部交由外人掌控,正所謂天有不測風云,一旦將來發生意外,豈不是讓整個大梁一起陪葬?”
秦風早就料到,梁帝會這么想。
這不怪梁帝,畢竟身為君主,需要為大局著想。
這不是秦風和梁帝之間的矛盾,而是國家與區域自主的天然矛盾,換做任何人,都不會輕易答應秦風的“無理要求”。
北境和桑州,最強大的兩股力量,便是經濟和軍事。
最好的辦法,無異于,將軍事指揮權,全部交由朝廷,而經濟方面則偏向北狄。
如此一來,大梁可心安,而北狄也可以借助這股經濟力量,進行恢復。
似乎是絕大歡喜的局面。
可是……
問題也應運而生,一旦軍事力量由大梁占據,那么緩沖區的策略,就名存實亡。
一旦鷹黨攬政,可以隨時向北境屯兵,以北境對北狄發動進攻。
同理!
北狄若是想要拿回桑州,發起進攻后,大梁也就必須向北境派兵。
到時候,兩個國家之間的恩怨,將會永遠延續下去,這期間付出的所有犧牲和努力,都將化為泡影。
可以想象,在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里,無論是大梁,還是北狄,都會想方設法地掌控北境和桑州。
而這,便是秦風要面對的難題之一。
秦風深知,大梁接下來的國策,是全力對付南境豪族,就算梁帝心里再不情愿,也絕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對秦風施壓。
秦風本可以避開這個問題,但既然提起來了,早晚都要面對。
秦風并不想逃避。
他深吸了口氣,注視著梁帝,輕聲道:“戰爭永遠都是最后的解決方案。”
“戰火剛剛熄滅,沒人想要再打一場大戰。”
“哪怕是為了百姓,也應該休養生息了。”
“北狄國力幾乎掏空,沒有十年,根本就無法恢復到往日的國力。”
“而大梁接下來,還要面對南境作戰,剛經歷了國戰,就要繼續打南境,兵源損失和國力的消耗,也是個大問題。”
“臣以為,十年內,大梁和北狄之間,絕不會再燃起戰火。”
“臣可以向陛下作出聲明。”
“其一,十年內,臣找出最好的解決辦法,若是辦不到,臣愿自動讓權。”
“其二,如果有一天,臣突發惡疾,沒有合格的繼承人,那么北境的一切,都將還之朝廷,同理,桑州也會回到北狄。”
“其三,臣絕不會再擴軍,只保留北溪遠征旅這一個正規軍。”
“單憑北溪遠征旅,想要攻克大梁無數堅城重鎮,無異于癡人說夢,但若是大梁,想要以軍事方式,拿下北境,北溪遠征旅也將做出回應。同時,這支部隊,也可威懾北狄。”
“其四,北境將對黑尉司開放,任憑陛下,對北境進行情報搜集。”
“但北溪縣城和桑州,依舊是黑尉的禁地。”
“同時,黑尉不得在北境成立任何代班機構,也不享任何實權。”
“若黑尉想要在北境,拉幫結派,明爭暗斗,臣依舊會對黑尉進行大清洗。”
“其五,臣永遠都是大梁的臣子,除非陛下要攻打北境,否則臣永遠聽從陛下調遣。”
秦風一口氣說出五個保險措施,希望以此,獲得梁帝的信任,換取十年喘息,以供天下百姓休養生息。
梁帝沒有急著回答,而是陷入沉思。
秦風對于大梁的忠誠,毋庸置疑,這五條承諾聲明,也已經是現在能夠平息局勢,最好的辦法了。
梁帝知道,自己也要見好就收。
但同時,北境,不可能永遠自主,否則于大梁而言,就是不負責任。
十年!
梁帝重重一點頭:“朕便給你十年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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