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的掌心嬌是朵黑心蓮

第434章 權力

沈延川輕笑:“你這么說,倒是太低看她了。”

謝安白一愣。

“什么意思?”

沈延川指尖輕點桌案:“你以為,今日的結果,是她在家白白等來的?”

謝安白沒說話,心里卻已經隱隱明白過來。

——葉初棠雖然沒有出現在朝會,但卻在整個事件中,都占據著舉足輕重的位置。

無論是她竭盡全力保下的霍俞成的那封信,還是徐鳳池前前后后的奔波,其實都有她的身影。

“即便沒有我,她也能為她爹娘和阿兄討回一個公道。”

沈延川這話不帶半分夸張。

他很清楚以葉初棠的能力,做到這些也只是早晚的事。

他不過是順水推舟。

謝安白聽他這么說,仔細想了想,好像還真是這么回事。

“也是啊……”

他見過的女子不知凡幾,可卻沒有一人,像葉初棠這般……

謝安白一時間竟想不出合適的詞來概括。

那女子清潤溫和,唇角總噙著一抹清淺的笑意,溫潤恬靜如暮春的海棠花。

可她做起事來,卻是果斷至極,便是許多男人都比之不及。

謝安白毫不懷疑沈延川的話——即便是孤身一人,她也必定能做成她想做的事!

不過……

謝安白摸了摸下巴,臉上露出一抹揶揄的笑。

“話是這么說,可你捫心自問,此次與她聯手,當真不帶一點私心?”

沈延川揚了揚眉:“有這么明顯么?”

“廢話!”

謝安白忍不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是個人都看得出來你們兩個關系非比尋常了!尤其是你——我可聽說,朝會之上,你不止一次,提了葉錚的名字啊……”

這抱的什么心思,簡直昭然若揭。

沈延川緋色的薄唇微微勾起。

那原本過分冷清的眉眼,因著這一抹笑意,而變得格外生動起來,顯出幾分難得的溫柔縱容。

他道:

“那就好。”

謝安白:???

不是,好像哪里不太對啊?

這男人怎么……

謝安白后知后覺,不可思議地睜大眼:

“我去!沈延川,你還要不要臉了!?”

他這是擺明了要讓所有人知曉他對葉初棠的心思!

沈延川自然不會把他這話放心上。

他將桌上寫好的信裝好,封口。

謝安白眼尖,瞥見上面的字,立刻眼皮一跳。

——父親親啟。

這是寫給定北侯沈侑嚴的!

謝安白和沈延川相識多年,對這父子二人之間的相處模式早已習以為常。

如果不是遇到重大事件,他們基本上都不會有什么聯系。

若要傳遞消息,自有信鴿和暗衛代勞。

而現在,沈延川寫這封信……

謝安白腦子里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他遲疑著問道:“……京中之事,即便不用你,侯爺也會知道的吧?”

朝局發生這么大的變動,朝野震蕩,縱然沈侑嚴遠在千里之外,也必定會以最快的速度知曉。

沈延川頷首。

謝安白繼續試探:“那你這封信……”

沈延川抬眸,似笑非笑。

“自然有比那些更重要千百倍的事。”

比如,他的婚事。

第二日一早,葉初棠一行人便往徐府而去。

今天休沐,且她先前就已經遞了拜帖,徐鳳池特地在府中等候。

馬車在路上緩緩行駛。

葉雲風抱著小五,還是覺得有些不真實。

“居然真的等到了這一天……”

昨天在國子監聽到消息,他幾乎以為是在做夢。

——謀害爹娘和阿兄的幕后主使終于被揪了出來!鐵證如山!

以前曾幻想過無數次的場景,竟真的有實現的一天!

“只可惜,懲戒還是太輕。”

葉雲風提起這,心底的情緒再次翻涌。

殺人償命!

蕭成煊害了那么多人,卻因著皇子的身份,逃過一劫!

葉璟言相對而言卻是平靜許多。

“這樣的結果已是不易。”

他很清楚,如果不是當著文武百官,如果不是證據確鑿,如果不是有沈延川和徐鳳池等人聯手,蕭成煊甚至可能一點實質性的懲罰都不會有。

“被貶為庶民,終身囚禁,對他而言已是極大的懲罰。”

可這話卻聽得葉雲風更加不滿。

他緊緊擰著眉:“難道,就因為他是皇子,他的命就比別人的更值錢嗎!?”

葉璟言沒說話。

一旁的葉初棠卻是開了口。

“不。”

葉雲風詫異扭頭:“阿姐?”

葉初棠披著大氅,袖子里籠罩著暖手爐。

她輕輕搖了搖頭:“不是因為他是皇子,而是因為——權力。”

葉雲風一愣。

葉璟言也沒想到她會這么說,同樣扭頭看了過來。

小五仰起小臉,不知為何馬車里的氣氛好似有了微妙的變化。

她烏黑溜圓的大眼睛眨了眨,最后也跟著看向了葉初棠。

葉初棠微微一笑。

“權力在誰的手中,誰便決定一切。”

蕭成煊是皇子,但這不是關鍵。

這些事如果換個人來,無論是三皇子還是四皇子,都絕不會像他一樣好過。

不過是因為,蕭成煊的身上,系著幾方勢力。

他才能這般有驚無險地平安落地。

“現在這個結果已經挺好,不管怎么說,這幾年的時間和精力沒有白白浪費。”

葉初棠這話是真心。

葉雲風沉默良久,終于忍不住道:

“只因為我們身處底層,所以,便要接受這樣的結果嗎?!”

他如何能甘心!

葉璟言拍拍他的肩。

“能走到今日已是不易,其他的,我們以后再說便是。”

他們走了很遠很遠的路,無數次生死間徘徊,最后卻連讓對方以命抵命都做不到。

他心里何嘗甘愿?

可這又有什么辦法?

就像阿姐說的,只有足夠強大,才能掌握話語權!

葉雲風咽下胸腔的那口氣,扭頭看向馬車之外。

街邊的景致匆匆掠過,他卻無心去看。

袖中的拳頭早已攥緊。

不知想到什么,他的眼神漸漸變得堅定起來,像是下了某種決心。

“阿姐——”

他剛開口,便聽得外面忽然傳來馬蹄疾馳之聲。

一隊身著鎧甲的將士風塵仆仆,從長街上打馬而過!

葉雲風皺了皺眉:“那是……”

葉初棠也看到了。

她眉眼舒展,唇角噙笑。

“看來是去為三殿下尋解藥的禁衛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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