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婢柒娘

第344章 酸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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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是木槿因我上月未來月事,而天天犯嘀咕。

但又怕我是因后宮改造一事操勞而致,為了防止鬧出烏龍之事,她謹慎得并也未曾同長生公公提過一句。

只是在旁侍奉我時,比以前格外地細心。

房事有魏馳帶我入門,看賬管賬一事有嬤嬤和長生公公教我,習字寫字許是因我有底子,又天賦異稟,皆是一看就會,一寫就成。

而殺人的本事則像是刻在了我的骨血里,手到擒來。

唯獨這些雜七雜八的瑣碎之事,憑借六七歲的認知記憶,還真是所知甚少。

所以,木槿說我未來月事時,也并未在意。

直到這個月的日子到了,月事還沒來,木槿才開口同長生公公提及此事。

長生公公一聽,腳底跟抹了油似的,當即跑著碎步,出去傳太醫了。

太醫診出喜脈,魏馳開心得不得了。

好像很怕是空歡喜一場,他抓著太醫一再確認。

覺得一個太醫來診還不夠,又叫來好幾名太醫給我把脈。

搞得我手腕子都快要被診禿嚕皮了。

見十人診十人說是喜脈,魏馳這才算是信了,然后一連幾日唇角都沒下來過。

他每日一回寢殿,就非要貼在我的肚子上聽一會兒,夜里睡覺也要用大手捂著。

我就算再愚鈍,也知道我肚子里是有娃娃了。

而比魏馳還要開心咋呼的當屬長生公公,那一雙眉眼笑得都快要瞇成縫兒了。

左一聲皇后娘娘當心,右一聲皇后娘娘這個使不得。

不僅如此,還備了各種補品和安胎藥,天天給我灌湯湯水水的。

我都懷疑長生公公是不是把我當鴨子了,硬要把我肚子給灌大。

我就不懂了。

孩子是魏馳的,他一個太監跟著高興個什么勁兒。

在孕育皇嗣這件事上,用流蘇調侃長生公公的話來說,當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

只可惜,有了身孕,魏馳都不給我盤了。

他每天就只知道親我肚子,跟肚子里的孩子說話,不再往下。

我的快樂少了一件,還每日吐得昏天又暗地。

待我肚子幾個月大時,藺棠的婚事也定了下來。

她未來的夫君是今年的新科狀元郎,名叫江之白。

我見過江之白。

不愧是藺棠瞧上的人,雖不是高官世家子弟,又是個鄉野來的窮書生,可往都城貴公子中間一站,風骨綽約,不卑不亢,甚是出挑。

且容貌清俊,氣質朗朗,若有若無的少年英氣中,還有一股澄澈的憨氣。

沉穩且內斂的性子,與跳脫活潑的藺棠正好互補。

溫晴和藺棠入宮來探望我時,問藺棠:“江之白并非權貴之家出身,你母親大人舍得你嫁給一個窮狀元嗎?”

藺棠美滋滋剝著栗子。

“窮狀元怎么了,入仕為官,以后可以拿朝廷俸祿養家,若是政績了得,還會升官發大財。”

“除了人長得好看外,最主要的是他父母早逝,之前是由哥嫂養大的。”

“他哥哥在地方為官,也不會來都城與我們同住。這等我倆日后成了親,也就我和他在都城過日子。”

“不用處理婆媳關系,也不用與他的哥嫂朝夕相處,不比嫁那些世家之子要省心自在得多。”

“就我這庶出身份,若真是找了個高門第的夫君,保不齊要被婆家人奚落瞧不起,我藺棠才不受那氣呢。”

藺棠給我塞了幾個剝好的栗子,一臉向往地笑道:“江之白挺好,傻憨傻憨的,很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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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是他上趕子非要求娶我,也不嫌我是庶女,我就......勉為其難地給他當當媳婦兒吧。”

要說藺棠和江之白的緣分,算得上是天作之合。

兩人并非經他人相識,而是江之白年前便來都城趕考,租的小屋子里無法燒飯,精打細算每日就去餛飩攤吃碗餛飩。

有一日,藺棠也去吃餛飩,結果餛飩就只夠煮一碗。

江之白先于藺棠跟攤主點了餛飩,藺棠刁蠻任性,說出雙倍的銀子買那碗餛飩。

江之白年輕氣盛,看不慣藺棠的作派,說凡事都要講究先來后到,藺棠卻嘴賤說一個大男人跟女人搶餛飩,不是男人。

結果,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就為了這一碗餛飩爭了起來。

爭來爭去,最后一碗餛飩碎地上了,兩人誰都沒吃成,餛飩湯還灑了藺棠一身。

藺棠是大小姐脾氣,去餛飩攤找了江之白三天的麻煩。

這麻煩找著找著,就把江之白給找臉紅了。

從那之后,藺棠說什么就是什么,不對他也說對,相處了幾個月后,待江之白金榜題名后,他便帶著媒人上藺府提親去了。

再說回溫晴,跟玄掣新婚燕爾,整日紅光滿面,氣色極佳。

藺棠問溫晴:“與玄掣成婚香不香,后悔放棄上官鐸沒?”

溫晴欲語還休,笑得嬌柔而造作。

說話就說話,還當著我和藺棠的面兒捶上小腰了。

“哎呀,這香自然是香,只是啊,他床上......太猛!”

“我這身骨頭都要被他折騰散架子了。”

“夜里兩次還不夠,早上還得來一次,老娘這腰啊,酸得慌!”

藺棠:“......”

我:“......”

看著溫晴冷臉沉默了半晌,我和藺棠異口同聲喝道:“過分!”

一個還得等一年后才能嘗到滋味,一個是饞得要死卻嘗不了滋味。

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溫晴是撐得腰酸,我和藺棠是嫉妒得心酸。

夜里,我挺著肚子跟魏馳在浴池里鬧起脾氣來。

“本宮已經好久沒吃過肉了,我這皇后當得也太可憐了吧。”

魏馳替我洗著身子,淺聲笑道:“朕又何嘗不是。”

我往魏馳懷里鉆,仰著面頰跟他撒嬌求道:“你看你的都這么直白了,太醫不是說可以嗎,就給口肉吃唄?”

“不行。”

魏馳斬釘截鐵,態度堅決:“若是傷到你和孩子,到時后悔莫及。”

我看著魏馳,眨了眨眼,扮起了可憐。

魏馳擰不過,嘆氣妥協:“好吧,就喂柒娘一口。”

剛開始我還是挺高興的,心想終于可以吃葷腥了。

可是......這葷腥吃著吃著怎么就覺得不對勁呢?

肉確實是吃到了。

可此吃非彼吃。

愉悅的就只有魏馳,我啥也沒吃到。

倒讓他的那些子孫們都隨著一池子水付之東流了。

狐貍成精都是這么老道奸猾的嗎?詐我于無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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