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您單獨吃飯我可不敢,最近有好多人跟我說,讓我離您遠一點,您夫人太可怕了,哪怕您多看一眼60歲的老太太,她都要去威脅警告人家....太嚇人了。”程惠道。
齊安國臉皮一僵,鄭曼如的毛病已經傳出去這么廣了嗎?已經有好多人去程惠耳邊吹風了?
肯定是!不然人家怎么知道的?
程惠以前也不是他們圈子的人,只是現在剛剛進來,就有人拿鄭曼如給他上眼藥了,阻止他們兩人合作!
他心里頓時又對鄭曼如不滿了幾分。
聽著電話那頭的沉默,程惠嘴角微勾。
鄭曼如的毛病其實也沒什么,看緊老公吃飛醋嘛,再說她欺負的都是普通人,他們圈子里的人根本不當回事。
這些都是程惠上輩子知道的事情,現在就是專門拿出來上眼藥的!
如果一個女人阻礙了男人的事業,那多少愛都會消失!
男人和女人到底是不一樣的,女人婚后如果被要求放棄事業安心顧家,絕大部分女人掙扎一下就順從了。
相反,為了家庭放棄事業的男人卻少之又少,特別是40多歲事業上升期的男人,事業才是重中之重。
誰擋了他的路他都要一腳踢開!
幾秒鐘的安靜之后,齊安國道:“不是單獨請你吃飯,我請了建筑局和規劃局的幾個領導,打算大家坐下來一起商量商量新廠的事情。
“具體想建在哪里?建多大的?什么樣的?應該抓緊時間談了,爭取秋交會上的產品,能在自己工廠生產,你說是嗎?”
真是為程惠著想而且句句都在點子上。
“其實建在哪里我還沒想好,不過確實該抓緊了,但是我時間有限,要不這樣吧,我把幾個城區的領導都請過來,一起聽聽大家的意見,節約彼此時間。
“而且不只是我選人家,還得看人家選不選我,愿不愿意讓我們工廠落戶。”
純屬謙虛。
現在所有人都巴不得她落戶在自己轄區,不過有些轄區內不許有工廠,只能遺憾地放棄。
但是能開工廠的轄區還是有好幾個的,大家坐下一起爭,對她才最有利。
齊安國也猜到她的心思,心里暗道一聲小狐貍,答應了她的提議。
放下電話齊安國都在納悶,那天他見過程建明了,有些人一眼就能看透,程建明就是個老實過頭的刻板男人,沒有一點花花腸子,怎么就生出程惠這種.....
哦隨了她媽!或者說隨了她外祖孟家人。
這就怪不得了。
突然,辦公室的大門被人猛地推開,齊安國心一跳,抬頭就看見來人是鄭曼如。
他的心一松,又一沉,皺眉道:“怎么不敲門?還是這幅樣子,一路被多少人看見了?他們會在心里怎么議論?你就沒想過嗎?”
“我,我顧不了這些了!那個程惠,太過分了!她竟然敢....”
“敢什么?她竟然敢幫你收拾爛攤子?竟然敢幫你處理了那50萬的廢布?沒有讓它們砸你手里成為你的恥辱柱?她簡直太過分了!”齊安國道。
鄭曼如瞪著眼睛看著他:“你,你竟然陰陽我?”
“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她做得不就是這些事嗎?”
“你怎么知道的?!好啊,你們背著我偷偷聯系!還敢說...”
齊安國“騰”地一下站起來,氣勢冰冷地看著她。
鄭曼如一下子就心虛閉嘴了,但是還有點不服氣:“你到底怎么知道的?不是她說的嗎?”
齊安國頭疼,她這毛病果然越來越嚴重了,動不動就疑神疑鬼....哪怕這次懵對了,但是程惠打電話告訴他這個,也不是她想得那樣!
人家威脅他呢!給他亮本事呢!
鄭曼如的腦子里卻只有些情情愛愛的膚淺玩意!
齊安國道:“是你們廠的人告訴我的。”
“誰?”
齊安國眼神一閃道:“一個無關緊要的女人,就不用說了,不過你也不用誤會,我是拜托她幫我留意那批布的動向,好幫你處理爛攤子。”
為了讓她把視線從程惠身上移開,他想禍水東引.....讓她去煩別人。
鄭曼如果然被牽著鼻子走了,齊安國能聯系的服裝廠里的女人是誰?想來想去,跟她一起去羊城的小助理最合適!
那丫頭經常在她面前夸齊安國!夸她是個好男人,夸她有福氣,嫁了個好老公!
當時她怎么就沒多想呢?
鄭曼如扭頭風一樣走了。
齊安國松口氣,又皺眉,趕緊拿起電話給服裝廠打了過去,讓廠長給那小助理通個氣,讓小助理幫他圓一下,他事后有重謝。
小助理興高采烈地應了。
本來她以為搭上鄭曼如這個大人物,會有點好處,結果天天除了挨罵,被當牲口使,屁都沒有!
不過她之前夸鄭曼如也是真心實意的,她確實覺得齊安國很好......看,現在幫他個小忙人家就有重謝!比鄭曼如強多了!
但是她到底害怕鄭曼如,她罵起人來嘴太損了,所以她躲出去了。
鄭曼如回到廠里的時候,就沒找到小助理。
她一腔怒火頓時朝潘麗去了......
她也不傻,她找了個由頭去了。
他們服裝廠去年剛分了一批福利房。
房子有限,只有幾十套,沒房子的人卻有幾千個,符合資格的就有幾百個。
這個得罪人的活廠領導當時就甩給工會了,工會按理都是向著職工說話的,他們是自己人。
但是哪里有絕對的公平公正呢?最后分下去,怨聲載道。
但是這事兒是工會干的,他們都找不到組織給他們說理去。
現在鄭曼如抓到了幾個痛點,本來大家都覺得應該分到房子的困難戶,結果卻沒分到,她要替這些人申冤!
所以她帶著人直接沖進工會,把整個工會的人都撅了,主要就是撅負責給這些沒分到房子的人做思想工作的鄭曼如,說她有私心,肯定是收了別人的好處。
鄭曼如罵不過,也不敢罵,委屈地坐在椅子上嗚嗚地哭。
她這么大年紀了,剛剛又立了大功,眼看就要升職成領導了,讓人這么罵,她以后還有什么臉?
突然,她想起自己為什么挨罵了。
“你這人也太不講道理了,你買了些爛布回來,我女兒幫你處理了,你反而過來罵我?你有沒有良心?”潘麗道:“有本事你找我女兒去啊!看你好不好意思當面罵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