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宵宵呲著貝殼般的小牙笑:“你們猜。”
流浪漢們站了起來,搓著手躍躍欲試的。
這深夜本就會放大人邪惡的欲望和情緒。
他們笑的惡心:“我們還沒試過這么嫩的小女子呢,你乖乖聽話,哥幾個可以溫柔點啊。”
林宵宵像單純的小天使,她點點頭:“好哇,不過在這之前,我想先做一件事可以嗎?”
她伸出手指,比劃著一個一。
流浪漢們嘿嘿的笑:“當然可以,你想做什么啊?”
林宵宵抬起頭,黑又圓的眼球涼涼的看著他們,更像是看死人的眼神。
嗓子里發出的聲音綿綿的,軟軟的,吐出的話卻是讓人毛骨悚然:“我牙,要送你們上西天。”
流浪漢們的臉子一變。
也只是變了一瞬,他們便覺得呼吸似被大肆的掠奪走了。
幾個流浪漢們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林宵宵拍了拍小手:“終于安靜了。”
她又看向了黃鼠狼:“我知道你的屁不止可以臭人,還可以毀尸滅跡。”
黃皮子:……
“啊,這事你想起我了。”
該抱怨抱怨,活兒還是要干的。
黃鼠狼攢著屁,攢著攢著,忽的照著流浪漢們狠狠地崩了個屁。
只見一團團黃色煙霧飄過,在上方轉啊轉的。
待煙霧散去之后,這些流浪漢們的尸體化成了一攤粉末。
林宵宵暢快的呼了口氣:“空氣總算干凈了。”
林宵宵他們在土地廟里睡了一個時辰。
說是睡,其實一點都沒睡著。
她做了個夢,夢境太太太真實了。
真天道的弧影天魂在夢境中朝她招手。
他的嘴開開合合不知在說些什么。
林宵宵是半個字都聽不懂。
她想追上去,可怎么也追不上,就好像是人永遠追不上自己的影子一樣。
慢慢的,人就消失了。
“別走!沒說完呢!我一句沒聽到!”林宵宵猛的驚醒了。
天也就才蒙蒙亮,云邊上掛了一層薄霧。
她爬起來,把白菜它們挨個扒拉起來。
“走,走走走,別睡了。”
黃鼠狼用尾巴遮住自己的眼睛:“我才睡著,要走你自己走。”
林宵宵也不勉強它,對乖乖起來的豆包白菜道:“讓它睡,我們走。”
黃皮子jio得林宵宵在開玩笑,在嚇唬她。
它豎起耳朵聽,可……他們的腳步聲越來越遠。
黃鼠狼按耐不住了。
也不打盹兒了,瞌睡蟲也沒了。
它咻的從地上躥了起來,追了上去:“誒等等我,啊……”
只聽砰、咣的一聲。
黃皮子摔了個大馬哈,它吃了滿嘴的土,嫌棄的呸呸呸:“什么!什么狗東西絆了我!”
它低頭一看,撿了起來,呀了一聲:“你怎么在這兒。”
它招呼著林宵宵:“小主子,小主子,你的蛋,你的蛋!”
林宵宵的小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什么蛋,少胡扯,我可沒有蛋……”
黃皮子腳快,噌的躥了上去。
林宵宵看著懟在她臉上的蛋,她驚喜的拿過來,捧在手里:“蛋!獸蛋!我的蛋!”
“它居然也在,真是太好了。”林宵宵說完,明顯感覺獸蛋里的雙腿動了動,正在回應她。
林宵宵打算找蘇生的娘親,唯有她能感應到真天道的人身在哪。
別看林宵宵的家人們消失了。
但青元還在運作。
她來到青元學院,院士夫子他們剛剛開完早會,大家伙正一起練玄功,鍛煉身體呢。
院士看到林宵宵,連忙迎了上去:“宵夫子,你這幾日去哪兒了?”
“回家了……”林宵宵故意這么說,說完便直勾勾的盯著他看,想從他的眼神神情里看到端倪。
誰知,院士先一愣,摸摸胡須,狐疑的看著她:“你這小丫頭,這嫌學院的飯難吃就直說嘛,偷偷溜下去尋摸好吃的就直說嘛,干嘛還撒謊啊。”
“為什么說我撒謊呢?我就不能回家啊?”林宵宵從院士的話里聽出了不對勁兒。
院士斜眼瞅她:“你個孤兒哪來的家,你不是說了么,學院就是你的家!”
林宵宵的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后背更是出了一層冷汗,她想:青元的人,哦不,應該說她身邊的人竟然覺得她是孤兒,竟然從不知道有孟家的存在。
她沒有時間,也不會傻傻的和院士他們在這件事上糾纏。
林宵宵找到了蘇生,讓蘇生帶她去找他的娘親。
她忐忑了一路,終于到地方了,幸虧她還記得蒼云這件事,記得她要找和蒼云長相相似之人。
來到一個村子的后山腰。
林宵宵順著蘇生娘親手指的地方看去。
那是一個墳包,上面還立了一個空的墓碑。
她怔住,踉蹌的撲過去:“死,死了?他怎么會死的?”
“突發疾病。”蘇生的母親道。
林宵宵的腦袋轟隆隆的,好像灌了一道雷。
就在這時,蘇生的母親忽然猝不及防的跪了下來:“求求你了。”
這動作嚇得林宵宵差點一頭栽進身后的墳包里:“你干什么?求我什么!”
又看向蘇生:“趕緊把你娘扶起來!”
蘇生娘親做了個阻攔的動作:“安和公主,他剛死便給我托夢了,他說,他讓我轉告你,不要再找了,不要再找你想找的人了,你每找到一次,便會發生一場劫難,也會犧牲一些人。”
“放過大家吧。”蘇生娘親的聲音越來越低。
林宵宵身體就像被懸在空中的擺錘狠狠的擊中一般。
她的五臟六腑都在出血。
她捂著胸口,那里忽然很疼很疼,她開始懷疑自己:難道,我錯了嘛?
她真的做錯了?
每找一次真的天道,便會引發大的災難?
所以說,孟家人的消失,小嫂嫂父親的死亡都是她的固執己見造成的?
這種認知,這種錯誤像一把把箭刺著她的心。
她忽然好疼,眼前一片漆黑,一陣陣的暈眩感席卷而來。
林宵宵不受控制的朝后倒去。
在她倒向后面的時候,林宵宵忽然覺得有什么在接著她。
是那么的穩,那么的暖。
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