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
真話符的能力太強大了。
再加上有林宵宵的靈力加持。
即便是再厲害的人也抵抗不住啊。
蘇夢春在邊上看的直跳腳。
不能說,千萬不能說!
說了就完了。
她想言靈之力助他一把。
但,忽覺得一抹灼燙的目光在盯著她,強行壓抑著她的言靈之力。
都不用看,便知道是誰!
蒼云這個多管閑事的臭啞巴!
蘇夢春沒能壓住,宋福脫口而出:“昨晚我去找張江談話,讓他精神崩潰,又用玄學迫使他寫下了那行字。”
說白了,那就是表明了兇手是他。
艱難的吐出最后一個字,真話符的時辰和靈力也失去了最后的功效。
大顆的汗珠順著宋福的額頭滾落。
他大口喘氣,蒼白著臉解釋:“我沒有殺他,我只是和他說說話,怎會想到他心思那么敏感?”
“況且,玄學中,我們也清楚,每個人的意念都是強大的,他的意念寫的信,做的事,也許是他內心深處的呼喚。”
反正張江人都死了。
總不能爬起來反駁他吧。
“你胡說八道!”才說完,宋福便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只見地上的張江忽然鯉魚打挺爬了起來。
他赤紅著眸,冷冷的看著宋福。
宋福看到死而復生的人,那張臉一瞬煞白。
慌張的后退好幾步,接連踩了好幾個學子的腳。
“你,你不是死了么!”
張江呵了聲:“我在跳樓的那瞬間覺得根本控制不住,好似有一個信念推動我跳下去。”
“但,跳下去,即將落地的時候我覺得有一股靈力托著我。”
“我知道我沒有死,我聽到你們在議論我,我想聽聽你們說什么。”張江臉頰肌肉抽動:“便聽到了你胡說八道!”
張江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還怕什么?
他掃向學院的人,扯著宋福的脖領子把人薅了過來。
“昨夜,你前去找我,對我實施了死亡催眠。”
“大家都是玄門中人,想來都知道何為死亡催眠。”
院士他們擰著眉頭:“死亡催眠是一種咒術,被催眠人明明知道自己被灌輸了錯誤的,邪惡的念頭和動作卻不能反抗,只能按照催眠人說的去做。”
也有學子問了:“那如何才能解了這催眠呢?”
院士道:“解決的法子只有一個,那就是被催眠人沒有死亡,這個咒術會被自然解除,被催眠人也會想起所有的事。”
學子們議論紛紛:“老天,那若是被催眠人死了,豈不是很冤。”
“這是宋福做的?”
“他,他這么狠心?”
“不會吧,這里面是不是有誤會。”
宋福見大家頗有兩邊倒的意思。
他撲通跪了下來,憨厚真誠還有幾分痛苦的臉流下一行眼淚:“張江,我這么做也是為了自保啊。”
“我無意間發現你和你的前主子蒼云在交流,你似乎還提到了我,我隱約聽到了要殺我。”宋福故作害怕的樣子:“我也是人,會生氣會自保,所以我做了糊涂事……”
這解釋有的人吃,有的人不吃。
有的學子還是很愚忠宋福的:“我看啊,蒼云張江這主仆倆就是想合伙整宋福。”
一個人開了口子,自然有其他人附和:“如果是我,知道有人要害我,我也會先下手為強,這沒毛病!”
“就是,蒼云就是看宋福占了蒼家的族譜,還混的比他好,心里嫉妒了唄。”
宋福見大多數人都倒在他這邊,舒了口氣。
看來他福氣的影響力很深。
宋福趁熱打鐵,他態度誠懇的對院士他們認錯:“院士,夫子們,是學子宋福的錯,學子愿意接受任何懲罰,哪怕把學子逐出學院,學子也沒有任何怨言。”他咣咣磕頭。
夫子們面面相覷,同院士嘀嘀咕咕的:“不能逐出,我們學院有規定,逐福星便是對學院的不吉之為。”
“我看,便略施懲戒吧。”一番議論后,他們做出了決定,還是輕飄飄的決定:“宋福,禁足一月,這一月中需打掃學院,扣一年的獎學因,扣一年的符箓,玄器。”
宋福松口氣,學院還是顧忌他的。
院士又心虛的看向林宵宵:“宵夫子,行嗎?這決定?”
林宵宵用看小丑的眼神看著他:“哦,孩子沒奶了開始找娘了,病入膏肓了開始找藥了,決定做完了開始找我了?”
院士愧疚的撓撓腦袋:“宵夫子啊,你看到我身后得雕像了么?”
林宵宵看去。
學院巍峨高樓前佇立著一個老頭兒的雕像。
他一手舉符,一手舉桃木枝,肅著臉,要多認真有多認真。
“他是創辦學院的祖師爺,他定的規矩,我們哪能不聽。”院士一臉為難。
林宵宵盯了會兒,意味深長的:“嗯嗯,你們祖師爺今晚會入夢給你們這群聽不懂規矩的蠢貨上課的,沒準啊,拿小樹枝抽你們呢。”
她背著手,帶著蒼云他們走了。
回了房間,林宵宵才要灌些牛奶補充補充體力。
咣當,只見張江跪了下來,上來就磕頭。
林宵宵躥出去老遠:“誒誒,不年不節的你磕頭我也沒有紅包給你。”
張江愣了愣,直奔主題:“感謝宵夫子救命之恩,以后我這條命就是你的了!”
他不傻,感受的出來,在他死亡時,托舉他的靈力是從林宵宵處傳過來的。
“我要你們的命干嘛?我又不是閻羅王。”林宵宵自言自語的嘀咕著。
“宋福那邊汲取的信徒之念太多了,身邊有很多無腦的人在追捧他。”林宵宵聳聳小肩膀:“不過,也有聰明的人,他的福氣漏了不少,今天也是一個棒棒的開始了。”
“有句人話叫什么,水都能把石頭弄破。”
蒼云:……
水滴石穿,開靈怎的不管當什么都是文盲呢?
林宵宵默默白了蒼云一眼:“反正聽我的,他早晚玩完。”
又下逐客令:“你們走叭,我要補覺啦。”
蒼云用疑惑的眼神看著她,拿出小本本。
「睡覺?我記得你有課,不上課?」
林宵宵轉著眼睛,有點心虛的擺擺手:“啊,我今天有事,讓別人替我上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