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
天也就才蒙蒙亮。
往常這前兒,林宵宵必定與床共舞,睡得不知天地為何物。
可眼巴前,一個破破爛爛的房子里,冒出來一個鬼鬼祟祟,貓著腰的人兒。
這人長得小小巴巴的。
身上的衣裳是流蘇狀,倒是挺趕時尚潮流的。
頭上裹著紅底黃花的小三角巾。
胳膊上挎著個破爛的小兜兜。
她跟個小偷似的四處張望著,才往前走了幾步?
咋這么亮?
抬頭一瞅,只見眼前出現一雙雙露腳趾頭的鞋,還有破紙包的燈籠。
“幫主,你噶哈去啊?”
“幫主,你不能拋棄我們哇。”
小地杠背著小爪,咳了聲:“木有,窩只是……”
她搖頭晃腦的,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想把雞廢(機會)交給更多的年輕人……”
眾丐幫弟兄們看著不大點兒的小奶包。
她,還不夠年輕嘛?
“再見啦兄弟們,窩要去遠航。”她揪著包包袋子往前走,害,心里還怪不舍的呢。
她尋思著,如果他們萬般挽留,那就再當幾日幫主吧。
但得跟他們講講條件,可不能啥事都找她了。
就在這時,由遠至近響起嘈雜的腳步聲。
小地缸聽出來是孟家人的腳步聲:糟,舅舅們抓窩回家了。
才要走,脖領子被提溜了起來,她倆小腿兒亂蹬著:“嗷嗷,窩可是丐幫幫主,窩,不要面子的嘛。”
孟云湛仙清的眸劃過一抹憂色,口吻也是急的:“皇上忽然昏迷不醒,他在昏過去之前,屏著氣叫你的名字,你快去看看。”
林宵宵呆住。
丐幫弟兄們連忙捂住耳朵。
我們什么也沒聽到啊。
馬哼哧哼哧的跑。
終于到了皇宮。
殿內,氣氛凝重,明黃的帷幔掀起。
皇上穿著褻衣,臉色蒼白,嘴唇干裂,毫無生機的樣子。
宮外,嬪妃們哭的一個比一個狠。
小奶糕歪頭:“為神馬哭?很希望皇上伯伯死掉嘛?”
人在虛弱的時候,如果有人哭咧咧的,會產生一種喪門的磁場,會加速這個人的死亡的。
太子聽了這話,眸子肅冷的掃向這些妃嬪們:“再哭,統統打入冷宮。”
哭聲嘎然而止。
小地缸掏掏耳朵,總算清凈了。
她穿著乞丐衣裳,穿著漏腳趾頭的鞋鞋走到皇上跟前。
只見皇上咳了一聲。
林宵宵瞬間撐圓了眼珠子:“沒事兒?”
發出了質疑:“泥悶……合伙騙窩?”
太子默默的走過去,用手拍……哦不,面積有點大,用手指頭戳了戳她:“看你后面。”
小地缸看去:“他悶,為撒捂著鼻子?”
太子輕咳一聲:“你當了丐幫幫主以后,多久沒洗澡了?方才……”
看向皇上,沉吟:“父皇想來是被你嗆的咳嗽了。”
小地缸不太信,抬起來聞了聞自己噶吱窩。
“嘔……”
小地缸忽閃忽閃眼睛:“救人,要緊。”
“是是是。”
小地缸的小胖手搭在皇上的魂脈上。
她也忘了自己啥時候有這牛逼的功能的。
能根據魂脈看一個人的一切眾生。
過了一會兒,林宵宵的眼珠瞪得溜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