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禁寵

第40章 你當自己還是太子心頭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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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蕓賢尋思雖然自己右手腕子傷了,白日里忙政務,夜里左手加班加點是可以抄完臣子規的,抄不完也得抄完,好過于被降職降俸,思忖到位,周蕓賢緩緩道:“下臣領...”

下臣領罰的罰字還沒說出口。

“殿下...容稟!”

沈江姩便先周蕓賢一步出聲。

宋煜朝她望過來,讓他來看看,周夫人叫他是又什么招法氣他?

沈江姩疾步來到周蕓賢身前,用一種保護的姿勢跪在周蕓賢身前,伸開雙臂,將周蕓賢護在身后。

她說:“殿下容稟,今日民婦前來毓慶閣之事,家夫并不知情,是沈江姩思親心切,說謊欺騙家夫,偷跑出來的。殿下若要處罰,便處罰民婦,可莫要處罰我家阿郎啊。”

宋煜面色猛地黑下來。

便看著那女子義無反顧將她夫君護在身后,而自己則被她冷落七年,對比之下,自己分外廉價,果然周家是她親相公。

“你家阿郎是指哪個?”宋煜問,誰曾經不是她的阿郎。

“蕓郎。”

“哦,你指周大人。”宋煜牽唇,還以為你指孤。

“是。”沈江姩輕聲說。

宋煜冷冷一笑,自己一被作廢的情夫,立的威風可太多余了。她被鞭子打了,仍舊要護著周蕓賢,就那么愛么。可他偏偏就要立這威風了。因為他不愿曾經自己深愛著的小姑娘挨打。

“周大人,貴夫人似乎又在滋擾孤王了?這事翻不了篇了是么?孤一聽她這張小嘴喋喋不休,便不能...釋懷了呢。欺人太甚了。”

“殿下息怒。”周蕓賢心中怦怦狂跳,從后扯了扯沈江姩的衣擺,“你干什么。不要添亂啊!你會害死我的。”

沈江姩心想害死你不是更好么,不是為這個目的她干嘛刺激宋煜那頭猛獸,她又不是命硬抗造,柔柔弱弱對宋煜道:“當年拋棄你是我一個人的問題,是我愿意嫁給阿郎的。你若要報復,便報復我一人。我同阿郎是兩情相悅的。而且,我家阿郎右手腕骨折了,左手不好抄臣子規的,殿下,請處罰民婦,放過我家阿郎吧。”

“若你的前阿郎不愿放過你現在的阿郎呢。”宋煜半瞇了眸子,倘若和周大人是兩情相悅,和孤王算什么,是了,她說過,是年少不更事。

“殿下...未免不夠豁達了,這心眼不能說不小。記仇記七年么...”

“放肆!”宋煜慍怒,“被丟棄的是周夫人么。你有何立場說孤王不夠豁達?”

“豁達會親手抄我滿門,會納妾與民婦看么?不是應該無視民婦么?”沈江姩幽幽道。

宋煜眼底暗下,“若論無視,孤王委實甘拜下風。該稱你一聲沈老師。”

沈江姩聽出他話中諷刺她七年來的忽略,父親說你若膽敢探望太子,為父與你斷絕父女關系,明年今日是為父忌日。

罷了。無視他受苦又怎么樣,她便是這樣喜新厭舊,背信棄義的女人,那又怎么樣啊。

嫁都嫁了,和宋煜無緣此生,疲于解釋,總歸沒有人相信她。不至于跪著求他相信她吧。真不至于。

愛信不信。

周蕓賢惱怒的拉了下沈江姩衣袖,“你別說了啊!這不是自己家啊。你如何揭太子短,當自己還是太子心頭好嗎?!”

沈江姩對周蕓賢道:“別怕,我保護你,阿郎。”

宋煜黑著臉拉開抽屜,自抽屜取出一瓶藥物,倒了一粒,壓在舌頭底下,將藥瓶握在手心,推了下抽屜門,抽屜合上發出一聲響。

在場諸人都因這一聲而膽顫心驚。

都感受到宋煜情緒不對,素來不顯山露水的人,如今被一小女子刺激的靠藥物續命。

而這周夫人,不得不說是不懂看臉色,甚至是反應遲鈍了,還真是不怕死呢,在宋煜的逆鱗上來回蹦跶。

邱夢見宋煜往舌根底下壓緩解心絞痛的藥,他七年前沈江姩改嫁那時生氣嘔血,氣壞了心臟,不能動氣,一動氣便心絞痛,這時被氣發作了。

宋煜慵懶地靠在椅背,高大的身體被霸氣的大椅包裹,“孤王若是執意要罰你的阿郎呢?”

“那民婦會心疼阿郎的呀,心疼到失眠那種。”沈江姩哽咽道:“阿郎是民婦唯一的依靠了。若是阿郎有個三長兩短,再弄丟了官職,民婦...的日子可怎么過呀,這貧賤夫妻百事哀,我們全家都指望阿郎的俸祿過日子的,我們周家可不能出一絲差錯的呀!”

“沈江姩!”周蕓賢窒息,錯愕的張大了嘴巴,娘子她如何什么都說啊!好丟臉。

宋煜緩緩撥開瓷瓶,又在舌根底下壓下一顆丸藥,很有些情愫的端詳著沈江姩,“可以啊沈江姩,有你的。”

“......”沈江姩不解他在服食何物,莫非是那個...調理身子的,他和那個側妃不是要小孩么。壯陽的么...額...

“你日子怎么過,和孤王有關系么?你風光了七年了,周夫人的好日子也到頭了。”宋煜將手壓在心房,干凈的手指收攏,被氣的受不住了啊,內里翻攪的難過,想幸有些女人怎么是好...

“民婦愿意為阿郎受罰,只要殿下放過阿郎,民婦抄多少遍臣子規都可以。”沈江姩繼續道,“三遍五遍,十遍八遍,民婦毫無怨言。”

邱夢軟聲道:“周夫人和周大人好生恩愛。爺,這臣子規念在對方初犯,不如便算了吧,不然周夫人跟著操心心疼,身子也吃不消的...”

沈江姩不是看不見宋煜那張黑沉沉的臉,那臉都這么黑了,肯定氣夠嗆,倒是光吃壯陽藥做什么,狠狠處罰周蕓賢啊!是她還不夠作死么?她個人認為已經夠挑釁的了,宋煜這忍耐力有點太強了...

燕青冷笑道:“周大人叫一名弱女子如此保護著,以前聽說周大人靠岳父家才爬上大理寺的位子,我起初還不信,現下看來,果然不是空穴來風啊。”

謝錦說,“不是空穴來風,周夫人嫁妝帶了數十萬兩過去周府呢。”

周蕓賢被質疑吃軟飯,方想解釋。

沈江姩便厲聲道:“燕將軍,謝小爺,你們怎生可以這樣講我家阿郎呢!他明明是寒窗苦讀十幾年,靠實力中的狀元,我家阿郎等于是我父親的親生兒子,會給我父親養老送終那種。而且這次我父親的事,我家阿郎為了保護皇族利益甚至大義滅親了的!這般赤膽忠心,誰人能及?”

燕青鄙夷,“養老送終到死牢去了。”

周蕓賢臉成醬色,只恨不得將沈江姩的嘴巴給縫上,知道她愛自己愛得不能自拔,但明知殿下和他交惡,怎么還如此明目張膽地護著自己,果然是婦道人家,滿腦子男歡女愛,沒有大局觀念,不會分析利弊,“娘子,住口!”

“聽聞周大人,”宋煜牽唇,耐心逐漸消失,“寫得一手好字啊。”

“殿下,下官領罰,下官跪安,下官五日內一定將臣子規交給殿下查看。”周蕓賢不由的汗透厚衣。

“阿郎,你的右手受傷了,左手怎么寫字呢。而且要跪著寫,那跪五夜怎么受的住呢。讓姩姩代你受罰吧!誰都不可以傷害阿郎...縱然是太子也不可以。”

沈江姩回身扶著周蕓賢的手臂,宋煜那黑黢黢的表情,她覺得挺刺激的,還好這輩子不會再見了。秋后問斬,還有半年時間,她再想旁的法子就是。宋煜這個路子,放棄。

宋煜緩緩重復:“誰都不可以傷害阿郎,縱然是太子也不可以...”

周蕓賢簡直無語至極,從牙縫擠出聲音道:“姩姩,你住口行不行,我叫你祖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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