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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景文帝的話,在場的大臣面色一變。
他們可沒有合適的人選。
沒看見剛才丁丞相的女兒,丟了那么大的臉嘛。
他們可不想上去當活靶子。
而且,他們大陵已經輸了一場比試,若是這場比試再輸了,那后果……
想到這里,原本出聲的大臣頓時噤了聲。
景文帝見狀,眼底閃過一抹冷笑。
應青辭皺了皺眉,目光落在不遠處的耿倩兒身上。
看到她眼底的幸災樂禍時,應青辭眼底閃過一抹了然。
看來,是上次顧鳶的事情,讓她記恨。
她抬頭看向上方的景文帝。
“皇上,臣女可以。”
應青辭的話音落下,大殿中響起了道道抽氣聲。
這福慧縣主,也太不知所謂了吧。
竟然敢如此大放厥詞。
難不成,就因為剛才解了九連環,所以現在竟然敢如此說大話?
這可不是解九連環,當真以為有些小聰明就可以了?
一眾大臣面色有些難看。
丁傾雪聽到這話,抬頭看向了應青辭。
只是臉色有些難看。
她方才輸給了西元的使者,現在應青辭竟然就站了出來。
這是在故意打她的臉嗎?
陳宛兒早在丁傾雪落敗的那一刻就白了臉。
她是出于好心,沒想到竟然讓丁傾雪丟了這么大的臉。
萬國朝會結束后,丁傾雪定然不會給她好臉色看。
雖說她一貫地以溫婉的模樣示人,但她知道,這件事情絕對不會輕易揭過的。
現在聽到應青辭的話,她心里隱隱有些興奮,畢竟,她知道,就算是應青辭再厲害,也不能贏得了西元使者。
但是……陳宛兒甩了甩腦袋,不管怎么樣,最起碼應青辭肯定是要丟臉了。
“既然如此,那接下來,便由縣主代表我大陵出場。”
景文帝的話落下,大殿中不少人面色驟變。
西元那邊,倒是一副看好戲的姿態。
大陵現在讓一個不知底細的縣主上來,真不知道是該說他們心大,還是說他們‘勝券在握’?
不過,他們西元又豈會是那么好對付的?
就憑借方才她那不知所謂的言語,簡直愚蠢。
“既然如此,那我們西元自然欣然接受。”
人是他們大陵自己選擇的,到時候輸了,丟臉的也是他們自己。
只是,西元使者看向應青辭的目光,卻帶著不屑。
殿中的不少人自然都看出來了,但是,現在沒有人敢開口,若是開口,到時候必定會斂了他們。
在場之人都是人精,浸淫官場那么多年,最擅長的事情就是看人眼色,明哲保身。
又豈會為了一個根本沒有什么底蘊的縣主得罪人?
應青辭絲毫不在意大殿中的目光,只是,她很好奇,西元的那首曲子,真的是憐鶯所作嗎?
若是憐鶯自己創作,那么,作為一個作曲大師,恐怕不會不知道自己所擅長的風格。
只是,現在……
她不動聲色地抬頭看了過去,并沒有發現什么。
“西元使者,這第二場的要求是什么?”
憐鶯看了一眼西元使者,這才轉頭看向應青辭,接著開口。
“第二場,原本是要交換互作曲目,進行彈奏。”
說完這話,憐鶯看了一眼已經回到席位上的丁傾雪,這才接著開口。
“不過,既然換了人,大陵縣主也可以選擇,自己重新作曲一首,或者直接彈奏我的曲子,而我,則彈奏上一個人的曲子。”
應青辭眼目輕瞇,她不是沒有聽出來,這女子話語中帶著的不屑。
她稍稍斂眸“不必,既是上一局的,第二局,我自然是要重新作曲一首的。”
說完,應青辭直接去了之前她們作曲的案桌前,屈膝坐下,拿起筆墨直接在面前的紙張上寫起。
憐鶯斂眸,眼底閃過一抹嘲諷。
比起那個第一才女,這個什么縣主根本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尚音閣那邊,柳清洲也是皺起了眉頭。
“那丁姑娘所作,雖然比不上西元的曲子,但也實屬上品,現在福慧縣主要重新作曲,這不是胡鬧嗎?”
若是用前一首曲子,他們至少不會輸得那么難看。
可是現在……
倒是一旁的柳清絲,眸光微閃,語氣中帶著深意,看向柳清洲。
“兄長,你覺得皇上會讓一個什么都不會的縣主上場嗎?”
柳清洲瞪大雙眼“你是說……”
柳清絲沒有開口,而是眸光深深的落在了應青辭身上。
高座之上的景文帝根本不知道他們心里的想法,要是知道,他肯定是會無言以對。
天知道他現在也有些緊張,讓福慧縣主上場,也是無奈之舉。
方才耿倩兒的話分明已經將她放在了火上炙烤,若是不上場,萬國朝會結束后,應青辭定會被人詬病。
但是若是上場……他確實沒有什么把握。
畢竟,福慧縣主來自民間不假。
他的目光隱隱落在耿含初身上,發現他還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心下一松。
就在此時,應青辭緩緩起身,手里的紙張隨意地遞到了憐鶯的面前。
憐鶯一愣“作完了?”
這么快?能作出什么好曲子?
她心里閃過不屑,但是那首曲子后,她的面色越來越難看后背隱隱冒起了一層汗珠。
怎么可能?
這首曲子的難度,她一眼能夠看得出來,怎么可能是現作的?
這中間一定出了什么問題。
應青辭可不管她的臉色,而是走到了古琴中央“使者,方才作曲耽擱了一些時間,還請見諒。”
座下的西元使者根本沒有看懂曲子的內容,現在聽到應青辭的話,隨意的擺了擺手“無妨,這并沒有違規。”
“既如此,那便獻丑了。”
應青辭盤膝走到古琴前坐下,雙手落在琴弦上。
大部分的人心里對應青辭根本不抱希望,西元使者更是看跳梁小丑的目光看著她。
但是,在第一個琴音被彈出來后,眾人的注意力瞬間被吸引了過去。
曲水流觴,似高山流水,但是卻有一股錚錚鐵骨之感,陡然間,黃沙漫天,無數英豪之氣彌漫,振聾發聵,最后,趨于平靜,意味悠長……
柳清洲瞪大了雙眼,這…這曲子……
此前憐鶯彈奏之時,只注重它的意境,卻忽略了感情,此刻,感情盡數流露,將這首曲子原本的意境淋漓盡致地演繹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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