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從睡夢中醒來的北澄實伸了個懶腰,隨后穿上了兒童用運動服,做了兩組熱身運動后便推門而出。
小孩子的身體,不止是需要睡眠、營養,同樣也需要適度鍛煉。
剛穿越過來的時候,原主的身體素質并不算太好。
北澄實就制定了這套晨跑計劃。
他本身就是個格外自律的人,從計劃制定的那天到今天,一天都沒有落下。
“啊,實醬,早上好。”
“早上好,遠山婆婆。”
“啊,實醬,早上好。”
“早上好,智子姐姐。”
一路小跑,一路打招呼。
等到再轉回家中的時候,已經早上七點左右。
他停下腳步,脫下鞋的同時,耳邊也傳來了系統的聲音。
經過鍛煉,你的運動能力有了略微提升。
“嗯?”
這聲音響起,讓北澄實也愣了愣。
他伸手點開人生體驗游戲。
在用戶這一欄數據上,運動能力并沒有多少變化,依舊是5點。
可運動能力的數值沒有變化。
但北澄實卻能分明感覺到。
原本已經有些吃力沉重的手腳,這會兒變得松坦了不少,似乎還能繼續跑下去。
“很不錯啊。”
灌了一口水的北澄實注視著人生體驗游戲的頁面。
雖然在數據頁面之上沒有直觀的升級表示。
但人具體的身體狀況又不是能用數據能完全表現出來的。
他確實能夠感覺到自己的提升。
這就足夠了。
雖然他已經十分優秀了,但只要是個人都不會嫌棄自己能變得更加優秀。
“很好。”
北澄實點頭,轉而看向鏡中的自己。
黑色的短發,好看端正的臉孔,白皙透著健康的紅暈,亮閃閃的眼睛干干凈凈的。
“今日新,明日新,日日新,北澄實,你要相信,你是最完美的。”
按照慣例地鼓勵了自己一次。
北澄實這才心滿意足走向盥洗室——畢竟剛剛跑完步,還得洗漱一下。
洗漱結束后。
北澄實先是將還縮在被窩里的北澄有波叫醒。
接著在廚房邊鞭策她將早餐與便當做好。
最后再將不敢反抗的她強拉到桌前,強迫她吃飯。
老實說,做早餐以及便當其實并沒有那么復雜,也沒有那么困難。
換作北澄實自己來估計早就已經準備好了,根本就不用使喚北澄有波。
可北澄實心里清楚。
要是早上不把北澄有波叫醒,她會很干脆地不吃早飯、午飯,直接一覺睡到下午。
一天兩天這樣倒是無所謂。
天天都這樣毫無疑問是不太健康的。
在北澄實的每日鞭策下。
北澄有波每天都會早起吃上一份早餐。
原本蒼白如紙的臉色到現在也好轉了不少。
北澄實嘆了口氣。
像他這樣八歲年紀的年輕人,要去操心一個二十五歲的成年人吃飯問題。
也就只有在北澄家了。
等到早餐吃完。
北澄實這才擦了擦嘴巴,干脆地對北澄有波伸手。
“姑媽,給我錢。”
“哎?”
正在擦手的北澄有波縮了縮脖子,好看的眸子從柔順的劉海后露出,有些錯愕地看著北澄實伸出的手。
老實講,這還是北澄實第一次伸手主動問她要錢用。
且由于北澄實這索要得實在太過理直氣壯,甚至讓北澄有波有種挑不出毛病的感覺。
這就讓她有些糾結。
這...
給還是不給呢?
要是就這么輕而易舉地給了。
以后北澄實長大了,變成了那種動不動就喜歡問女人要錢的軟飯男了怎么辦?
但、但是...為什么我又會有點高興?
北澄有波本就是一個胡思亂想的人。
吃飽了之后更是如此。
正當她思想跑偏的時候。北澄實那邊傳來了聲音。
“哎什么哎?我一個八歲的小孩兒問家長要點零花錢沒問題吧?”
“什、什么嘛...原來是這樣。”
北澄有波一下子松了口氣:“我還以為實醬變成那種喜歡吃女人軟飯的男人了。”
“姑媽...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么?”
北澄實有些無語。
他才八歲。
他憑什么吃別人軟飯?
“沒、沒什么。”
她不知道外面的人都是怎么給侄子零花錢的,只能把日圓面值最高的鈔票拿了出來
“一、一萬日圓夠用了嗎...實醬?”
“夠用了。”
北澄實兩眼一亮。
自穿越之初到如今,他輾轉在各個親戚家拿到的‘打發錢’已經消耗殆盡。
主要是用來購置國、高中的習題資料。
沒辦法,日本的教學資料實在太貴了。
本來他并沒有對北澄有波的零用錢支援抱有什么期待。
結果沒想到對方居然出手如此闊綽。
他點頭,將一萬日圓收下的同時也沒忘記說兩句好聽的。
“夠用了,謝謝,最喜歡姑媽了!”
“哎...?”
北澄有波正在洗碗的手一抖。
“姑媽人真好。”
“唔——”
“哎呀,以后結婚的對象果然要找像姑媽這種的。”
“呃——”
北澄有波俏臉漲紅。
好癢...
耳朵好癢!
這...這難道就是包養男人的感覺嗎?
心中被莫名的滿足感填滿。
右手不聽使喚地往錢包摸去。
但左手保持著理智扣住了右手。
不行!有波!到此結束了!那邊是不能踏入的領域!
不過仔細想想,一萬日圓這價格能聽到小天使北澄實的夸獎,其實也挺便宜嘛。
邪念最終戰勝了理智。
“其、其實姑媽仔細想了想,一萬日圓其實也不太夠用嘛,還要嗎?來,姑媽再給你一萬日圓——”
擠出了最燦爛的笑容,二十五歲的陰暗宅女拿出自己全部的勇氣,從錢包再摸出一萬日圓,剛抬頭打招呼。
“那我就先去攝制組了。”
咔擦。
關門聲響起,與此同時便是遠去的腳步。
顯然。
在北澄有波糾結的時候。
北澄實已經完成了出行的準備,直接離開了。
空氣一下子安靜下來。
只剩下北澄有波伸在空中、顯得有些無處安放的小手。
呃...
“嘿、嘿嘿嘿...”
她對著空無一人的房間,先是訕訕地干笑了兩聲。
隨后又像是發現了這個行為很蠢,緩緩地閉上了嘴巴,低著頭,悶著臉,繼續洗碗。
一時的外向,換來了她一輩子的內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