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題模式:
“是這么說過沒錯……可他說的是,那一場惡戰之后,黑城寺獨木一支,五喇佛院只剩活佛一尊,其余活佛,不知為何不再轉世。”
老龔一樣掃視著那尸身,小聲嘀咕:“真是活佛?讓我仔細看看,這是怎么個事兒?”
“天中、天庭、司空、中正、印堂、山根、年上、壽上、準頭……人中、水星、承漿、地閣……面上十三項,全鎖住了,鎖命術,鎖氣運,鎖魂,鎖今生前世吶。”
老龔開始是呢喃,之后就成了無與倫比的震驚!
“骨也鎖了所有關鍵位置,這些不是鐵鏈,是銅鏈,好家伙,狠的沒邊兒了,什么叫不得超生,這就是不得超生!”
“可為什么,他們要鎖住活佛?說是活佛不轉世了,這不是他們不讓人轉嗎?”老龔搖著頭。
我同樣不解。
“也不能徹底的肯定吧,這才一個呢,興許是我們弄錯了?”老龔帶著一絲不確定性。
他往后飄了飄,開始在塔外的石室內尋找起來。
我沒有去動這尸身,以免引起其他變數。
我還是認定他是活佛,尸身細節的吻合,以及直覺的呼應,肯定沒問題。
唯一的問題,為什么明明是鎖佛,阿貢喇嘛卻說活佛不再出現?
“爺,這兒!這兒!”老龔喊了起來。
我跟過去后,在對向的一處墻角,見到了一個隱晦的門洞,若非老龔在那里指著,陰暗的光線交錯下,還真的會忽略。
還是一樣的矮小洞道,只能蹲著通過階梯,不過這一次沒用多久時間,就來到了下一個石室。
同樣的塔形建筑,同樣的木料材質,同樣的懸掛風鈴。
以及……同樣的一具尸身,臉上各個位置穿過細密的銅鏈,身上各個位置穿過銅鏈,宛若一張錯綜復雜的網,尸身是網中囚徒。
老龔沒吭聲,砸吧砸吧嘴,繼續找了起來。
一連再經過兩個石室,無一例外,布局都一模一樣。
值得一提的是,第四個石室中穿過的活佛尸身是個女子,她沒有其余尸身那么削瘦干癟,老龔細細端詳,品味許久,罵了一句阿貢喇嘛,這才找第五個石室的入口。
直至第五個石室內,我見到了十三世禪仁的尸身。
他身無寸縷,身上如法炮制地被銅鏈穿過。
“他這不自相矛盾嗎?讓咱去看那些苦厄之事,找禪仁轉世,他娘的,禪仁給鎖這兒了啊!”老龔嘴里臟話罵個不停。
我同樣不理解。
本來找到禪仁會有喜悅感,此刻,那種感覺卻絲毫沒出現。
對阿貢喇嘛推演了那么多,推斷了那么多……
可沒想到,初始就是錯的,初始,他就在騙人?
那他,究竟要做什么?
“要么就是活佛根本就轉世不了了,他就是拖延時間,不讓你去找老爺,不讓你進黑城寺,讓你找一個根本就不存在的人。”
“可這也不對勁,他是個受人稱頌的天葬師,他要不去剁尸體喂禿鷲,肯定是這里
主題模式:
的堪布,主持,他干嘛要那么多人死?()•(cc)”
“他有病?()•(cc)”
老龔許是和魏有明接觸的久了,論調都變得有些不一樣。
這不是罵人的話,就是一個無可奈何的情況之下,做出的判斷。
我則取出來高天劍,不再猶豫,直接斬向一條鐵鏈!
其他的幾個活佛尸身,我不知道情況,沒有去動,也不敢去動。
十三世禪仁我是清楚的,他好端端在寺廟中坐化那么久,絕不會有什么問題!
“不管他做什么,找到禪仁了,解開他的枷鎖,試試看,我能不能看到他!()•(cc)”
咔嚓一聲輕響,是一條銅鏈被斬斷。
我迅速斬斷所有銅鏈,那些鏈條便垂落下來。
我又將銅鏈從十三世禪仁的尸身上抽出,尸身被解開枷鎖束縛,不過卻充滿了血洞,看上去無比可怖。
怪異的事情發生了。
尸體的皮膚,居然迅速的風化,消失。
很快,頭臉就成了骷髏頭骨,身上的皮肉也在迅速消失,露出骨架。
我沒有瞧見任何魂魄出現,只覺得空洞。
本身這十三世禪仁,是一個真切的存在,現在看來,骨架就像是一堆廢品,失去了實質感,就像是看見人在面前魂飛魄散一般!
“闖禍了……”老龔不安的嘀咕著:“怎么就灰飛煙滅了?這感覺,和魂飛魄散沒什么兩樣?”
“這地方不宜久留,爺你的計劃行不通,阿貢喇嘛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一樣行不通,出口……看看有沒有什么出口?沒有的話,就得打盜洞了。”
碎碎念著,老龔在石室內繼續尋找起來。
結果自然是什么都沒找到。
他算出了一個方位,讓我用高天劍撬開一片大約一掌厚的石磚,才開始在夯實的土層上打洞。
好在我步行來這里時,途中買了不少方便攜帶的干糧,肉干肉脯,還有那種難以下咽的糌粑,都裝在先前放老龔夜壺的背包里。
打洞的過程中,我很警惕,因為怕阿貢喇嘛忽然出現。
其余人不敢進入這里,阿貢喇嘛一定敢,我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結果,阿貢喇嘛居然一直都沒出現。
他應該是被我弄來的那些人困住了?
當然,不可能是真困,而是因為五喇佛院封閉,造成的一系列后果,他得去解決。
那些當地人可能不會相信別人,畢竟被我引導過,他們會一直纏著阿貢喇嘛。
阿貢喇嘛的表象是好的,他要維系,就不能離開。
不知道過了多久,手機早就沒電了。
終于,盜洞被打通了,一絲天光照射在我臉上。
長時間在黑暗中行動,只有老龔在一旁說話,才緩解掉那股乏味沉寂,再度瞧見陽光,一時間眼睛都有些暴盲。
許久之后我才平復過來,推開洞邊緣的泥土,鉆了出去。
幾雙活靈活現的眼睛,還帶著警惕,盯著我。
主題模式:
它們不是人,是幾只土撥鼠,我鉆出來的位置是一個不大的土丘,旁邊還有四個洞,洞口堆著不少泥土。
嗖的一聲,那幾只土撥鼠鉆進了自家洞里。
我四掃周圍,再回頭看后方,五喇佛院那座山丘就在身后,能瞧見許許多多重疊的紅房子。
我怕被人發現,不敢停留,急匆匆的往遠處走去。
并沒有走出去多遠,我就察覺到一股注視感傳來。
心頭微凜,我猛地轉過頭一看,入目所視,我先前出來的那洞口旁,土丘下,居然站著一個人。
他穿著厚重的衣服,陽光照射在他的臉上,給人的感覺,他的臉皮更為厚重,黑紅更為扎眼。
阿貢喇嘛!?
我臉色陡然一變,他居然發現我?還來的這么快!?
不過,我沒有和他打斗的意思,阿貢喇嘛的水平我大致有察覺,我自己的斤兩,自己很清楚。
毫不猶豫,我用出所有和身法相關的道術,朝著前方狂奔!
當我駐足停下來時,喘著粗氣瞥一眼后方,阿貢喇嘛并沒有追上來。
他,不是追不上我,是不想追?
我發現了他的問題,破壞了他安排的一切,那他不是應該困住我,甚至是殺死我嗎?這是相當于放我走了?又是怎么個意思?
不敢停留,我繼續疾步往前走去。
時值正午的時候,老龔出來了一瞬,他同樣不理解阿貢喇嘛的行為和做法,只是告訴我,阿貢喇嘛這個人太詭譎多變,茅有三還能推斷推斷行為,這老登做事兒不講章法的,恐怕只有天才知道他究竟在盤算什么。
一定要遠離,再遠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