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卓并沒有和趙喧爭辯什么,三皇子限定七日,大皇子也限定七日,同樣的時間,同樣的要求,既然已經有了一個,也就不在乎再多一個。
更何況,他已經有了些頭緒,未必不能在七日之內找到真兇。
冠卓本就因為侯重提供的信息而懷疑大皇子和三皇子,現在大皇子和三皇子還又都逼著他盡快結案,他心中對于這兩人,自然也就更加懷疑了。
侯重提到的信息里,提到了大皇子府上的小順子,冠卓本想叫住趙喧,詢問這事,但稍稍想了一下,他就放棄了,大皇子本就是嫌疑人,若是這事問他,有可能會打草驚蛇,想要調查小順子,最好是偷偷調查,否則,必然是會受到來自大皇子的阻力。
更何況,冠卓準備先調查劉太醫。
想到這里,冠卓起身離開刑部衙門,前往太醫院。
只是,冠卓忘記了,他的刑部衙門并未鐵板一塊,其中不乏有著自己小心思的人。
當然,這種情況不僅是存在于刑部衙門,其他的衙門也都是一樣,如今的炎風國正在墮落、腐朽,自然也就催生出了一批喜歡動心思的官員。
在冠卓離開之后,有刑部官員也悄然離開了刑部衙門,而且,悄悄離開的人,還不止一個。
趙喧坐在馬車里,氣憤異常。
好不容易讓齊凱拖延些時間,結果這冠卓卻是犟得很,就是不肯結案,讓他心中始終不踏實。
只是,他現在只是皇子而已,而冠卓卻是刑部尚書,他也沒有資格和權利去免了冠卓的官,除了,他七日之內找出老三作假的證據,自己登基稱帝,才有可能免了冠卓。
坐在馬車里的趙喧,心情頗為煩躁。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人從后面追了上來,說要見他。
“誰?”趙喧問前來稟報的太監。
“他沒說自己名字,只說自己是刑部的人。”那太監回道:“而且,他還低著頭,似乎不想讓人看到他的樣子。”
趙喧臉上露出嘲諷的神色。
這里距離刑部說遠不遠,說近不近,現在又是大白天,來人以為低著頭,就不會有人認出身份了?除了他換了衣服,并且蒙著面才有可能。
不過,從對方的動作里,趙喧也看出對方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他,而且,這個事情還不能讓太多人知曉。
趙喧心中來了幾分興趣,本來想要讓人將其轟走,卻是改變了主意。
“讓他過來見我。”
很快,一名身著刑部衣服的官員被領了過來,對方低著頭,似乎不想讓人認出他的身份,如此掩耳盜鈴的行為,看得趙喧很是好笑。
其實,這刑部官員也不想這么急匆匆的趕來,他自然也想換了衣服,做了偽裝再來。
只是,等他換好衣服,做好偽裝,趙喧肯定早已經離開,回了宮內,他只是一個小小的刑部官員而已,想要見到深居皇宮的大皇子,并不容易,甚至可以說是不可能。
而他又不愿意放棄這次的機會,所以,他才會匆匆而來。
“拜見大皇子殿下。”來人小聲道,似乎連聲音都不敢太大聲。
“你找我有什么事?”趙喧問道。
“大皇子殿下,我可否進入馬車內說?這件事事關重大。”那刑部官員小聲道。
趙喧微微皺眉,馬車內是私密空間,也沒有其他人在,若是這人對他意圖不軌,他連個保護的人都沒有,趙喧可是很惜命的。
只是,對方的樣子很誠懇,而且,他剛從刑部出來,帶了一肚子火,或許可以從這刑部官員的嘴里,得知一些有用的信息。
想到這里,趙喧對那人說道:“你上來吧。”
“謝殿下。”
那刑部官員道謝之后,手腳并用的爬進了馬車之內。
“好了,現在說吧,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趙喧說道:“我這馬車可不是那么好上的,你若是說一些廢話,別怪我不客氣。”
趙喧的確是拿冠卓沒有辦法,對方畢竟刑部尚書,官職不低,但這不代表他拿刑部的其他官員沒有辦法,懲治眼前這么一個小小的刑部官員,他還是可以做到的。
那刑部官員連忙說道:“殿下,我來是想要告之殿下,在您去刑部前不久,侯重侯大人曾來過刑部。”
這官員的話,讓趙喧眉頭一跳,心中突然一沉,連忙說道:“侯重去刑部所為何事?”
侯重是二皇子的人,而且,身份特殊,在眼下這個關鍵時刻突然去刑部,不能不讓趙喧多想,不能不讓他擔心。
像侯重這樣的人,顯然是不會無緣無故的突然前往刑部的,必然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聯想到侯重的特殊身份和手段,趙喧的心中,突然多了幾分擔憂。
那官員看到趙喧來了興趣,心中暗暗松了口氣,連忙說道:“侯大人來找我們大人談了什么事,小的并不知曉,他們兩人是在房間內談的事情,我家大人不允許任何人接近他的房間。”
趙喧的眉頭皺了起來。
光是知道侯重去了刑部,顯然是沒有什么幫助,他更想知道的是,侯重去找冠卓,到底是因為什么事情。
眼見趙喧皺眉,那刑部官員連忙說道:“不過,侯大人并不是一個人來刑部的,他還帶了一具尸體來。”
“帶了一具尸體?”趙喧臉上有些驚訝,隨即,他像是想起了什么,連忙問道:“那是誰的尸體?”
“不知道,侯大人沒說。”那刑部官員搖頭說道:“但那尸體是個女的,而且,從她衣著上來看,她應該是宮內的宮女,只是,她好像死了有些時間了,尸體已經開始腐爛。”
宮女?!
趙喧猛的站了起來,他忘記了,自己是在馬車內,如此動作,撞得他兩眼直冒金星,不過,這個時候,他已經顧不得這些了,這刑部官員給他帶來的消息,對他而言,實在是太過震撼。